帝國元帥的小奴隸(1 / 2)

放在一旁的花盆已經空了。

眼前的少年美好的像是一幅精心描繪的油畫,仿佛一碰就能被輕易破壞似的,奧德羅塞一時間竟然沒有上前的勇氣。

結果這一猶豫,就看到他縮小到隻有手掌大的精神體迫不及待地從桌子上跳下來,然後身形變大,低下頭熱情地對著桌子上的少年舔了起來,不斷發出啪嗒啪嗒的水聲。

還有少年口中逸出的小小驚呼聲:“癢……”

眼前嫩的可以掐出水的美少年瞬間消失,隻剩下一坨黑乎乎的後背。

奧德羅塞:!!!

雖然明白他的精神體其實就是他自己,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瞬間,奧德羅塞還是有一種頭上冒綠光的感覺。

很快,少年細膩柔軟的皮膚觸感和身上淡淡的甘苦味通過精神體的共感作用傳遞到他身上,奧德羅塞喉結滾動,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控製精神體回到高維空間內,上前覆了上去。

他將一隻手臂撐在少年身側,另一隻扶在他肩頭,把人牢牢地禁錮在自己懷抱範圍裡。

直到掌心觸碰到溫熱的皮膚,他才終於確定,他的小奴隸回來了。

眼眶一熱,喉頭也湧起一股鹹澀,伴隨著失而複得的喜悅而來的,還有一股抑製不住的恐慌。

看到他這幅模樣,蘇斷有些慌了,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他的臉頰,很小聲地叫他:“奧羅。”

那個坑人的道具把擅自他變成了原形,還不包郵,他投訴了之後才幫他改了參數。

但是改了之後好像也沒好到哪去——

新形態的加載時間居然要整整十年!

蘇斷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沮喪的簡直都快哭出來了——如果一顆茯苓真的能流出眼淚的話。

而且他加載的地點還長滿了花,讓他更難過了。

好在奧德羅塞很快就找到他,把他從花叢裡救了出來。

奧德羅塞伸手握住蘇斷挨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像個大型犬一樣,將自己的臉頰在他柔軟的掌心中輕輕蹭了一下,像是想確認什麼一樣,啞聲問道:“這一次……留下來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臟忽然細密地疼了一下。

像是在他不記得一段時空裡,仿佛把最珍愛的人弄丟過一樣,那股疼痛刻在靈魂裡,即使換了軀殼也無法磨滅。

蘇斷連忙點頭:“嗯嗯,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想了想,組織了一下措辭,準備交代一下道具附帶的背景資料:“那個,其實,我不是這個星域的人……”

宇宙廣闊,充滿了各種各樣形態的生物,像是隻有一隻眼睛的、長著三條腿的、不止一個頭的……那麼有一種幼年或者力量耗儘的時候是植物,成年後變成人類的種族也算不上多麼匪夷所思了。

在他重返這個世界的一瞬間,這個種族的設定已經自動添加到了世界背景資料中。

“噓。”奧德羅塞用指尖堵住他微微張開的唇瓣,聲音中帶著不容忽視的沙啞:“現在我們不談這些。”

被堵住嘴的蘇斷睜大眼,嗚嗚地表示疑問。

“現在,先吃晚飯。”奧德羅塞說。

吃晚飯……?

吃晚飯不是應該把他放開嗎?為什麼反而挨得更近了點?

知道奧德羅塞的吻落下的時候,蘇斷才恍然明白這個吃晚飯要吃的不是晚飯,而是他。

蘇斷脖頸和肩膀上還留著剛剛龍留下的口水印跡,奧德羅塞低頭,在那些印跡上又依次吻了一遍。

視線轉到腰上,那裡還留著他給蘇斷紋的烙印——

扁圓的一顆小黑土豆,頭上頂著兩片小小的葉子,和他養了十年的那顆植物一模一樣。

當年紋下這個印跡的時候,他隻覺得是一場有些烏龍的巧合,但現在看來,也許有些提示很早就出現在他身邊了,隻是他當時太過遲鈍,才沒有意識到。

帶著一絲虔誠的小心翼翼,奧德羅塞很深地彎下腰,在小黑土豆上輕輕吻了一下。

暮色正好,而屬於親王殿下的這個假期,還很長。

……

兩個月後,奧德羅塞的星艦降落在的德勒爾帝國首都星星際港的加密區。

看著這艘曆經十年時間,艦體已經有些老舊的星艦,阿維德忍不住鼻頭一酸。

兄長真的是……離開了太久了。

星艦徹底停穩之後,他就按耐不住地湊到了艦門旁邊,眼巴巴地等著人出來,他的精神體也已經從高維空間脫出,在停艦坪上焦躁地轉來轉去。

同樣在這裡等待了好幾個小時的皇帝沉默的跟在他身後,並不敢離得太進。

半分鐘後,艦門向兩側滑開,一個許久未見的高大身影帶著冷冽的氣息從艙門中走出。

“哥哥!”

一見到人,阿維德的精神體汪的一聲就衝了上去,想抱大腿。

結果在腦袋剛低下來、連人褲腳還沒碰到的時候,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猛然瞪大了雙眼——

看著從兄長身後露出來一點兒的纖瘦身影,阿維德腦海中湧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等到那個纖瘦身影露出完整的臉之後,阿維德的表情已經不足以用呆滯形容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兄長這場漫長的旅行歸來是帶了一個人回來的,而且這個人還是個他大概永遠也忘不了的熟人。

——畢竟是乾脆利落一下把他砍到昏迷又搶走了他機甲的人。

當年蘇斷神秘失蹤的事雖然被奧德羅塞動用權利壓了下來,但是憑借著那些細枝末節的資料,他大概也能猜測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沒有人能在宇宙縫隙中存活超過一天,這是整個星域中公認的一條鐵律。

不過當年蘇斷的行為確實又很詭異,不僅憑借著那麼弱的身體把他撂倒搶了機甲,還能悄無聲息地繞過係統開著機甲從基地中溜走,直到幾分鐘後才被發現,這本身就不合常理。

當年沒有想清楚的那些疑問又重新浮現在阿維德的心頭,不過最直接的感受還是——

脖子疼。

當年蘇斷把他打暈的那一下是真的疼,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就連治療儀也無法徹底緩解那種疼痛,他就那麼活活疼了兩天,連覺都睡不好。

兄長即使在教訓他的時候,也不會真的對他下重手,頂多就是把他累到脫力,所以一路嬌生慣養、從沒被人毆打到昏厥過的阿維德親王對於自己平生第一次遭受到的嚴厲打擊記憶深刻。

現在看到蘇斷,他的後頸又開始神經反射性的疼,還是那種一抽一抽的疼。

原本想去抱兄長大腿的精神體也謹慎地把腦袋往後縮,撅著屁股慢慢地退到他身邊。

蘇斷主動地朝著露出一個笑容,帶著明顯的友好意味。

看著黑發少年臉上純然又無害的笑容,阿維德卻隻感覺自己脖頸更疼了,而且心情複雜。

——他原本以是個弱唧唧的小嬌氣包的嫂子,有一天卻穩準狠地打爆了他的狗頭。

在阿維德心情複雜的時候,皇帝也沒能淡定到哪去。

他反複地看著在大兒子身後,露出了大半個身體的那個黑發少年,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執念太深,所以產生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