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際養崽的第五天(1 / 2)

雖然很詫異這個花了兩個小時才到了運輸港的孩子為什麼又忽然要回去,但對方明顯不想多談,所以司機也體貼地沒有多問,再次啟動了懸浮艦。

回程的路上,雪逐漸大了起來,很快在地上鋪成了細細的一層。

司機看一眼窗外,忍不住說道:“冬天來了啊,這次的冬天來的真快。”

溫度適宜的秋天才剛剛在這個星球待了一個月,就被翩然而至的雪花輕飄飄地掃走了。

對於孤兒院而言,冬天無疑是最讓人頭大的一個季節。

即使再強大的種族,在幼崽時期都是嬌弱的小寶寶,更何況大部分被扔到孤兒院的幼崽,本身也都不是那麼健康的。

蘇斷悄無聲息地帶著懷裡的洛塔幼崽折回孤兒院時,裡麵的工作人員正忙著幫幼崽們布置保暖措施,他花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才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從星網黑市上買的血液樣本已經被係統幫忙銷毀,隻是空氣中仍舊留存著一些很淡的血腥味,擔心被孤兒院裡其他嗅覺靈敏的獸人聞到,蘇斷從角落裡翻出一瓶空氣清新劑,把屋裡仔仔細細地噴了一邊

“湫——”被重新放回床上的幼崽張開嫩紅的小嘴,撲棱著腦袋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蘇斷和係統確認了一遍:“這種空氣清新劑的成分確定是對幼崽無害的,對吧?”

係統說:“是的宿主,隻是洛塔族的嗅覺太過靈敏,短時間內可能會有一些輕微的不適感,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宿主不用擔心。”

蘇斷:“嗯。”

噴完空氣清新劑後,蘇斷用指尖輕輕碰了碰維嘰濕潤的鼻尖。

幼崽“啾”了一聲,順勢用兩隻小爪子抱住他的手指,興致勃勃地舔了起來。

自從在蘇斷的指尖上嘗到過血的味道之後,維嘰就對他的手指頭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興趣。

蘇斷任它舔著,很快就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把指尖輕輕從幼崽爪子的環抱中抽出來,把維嘰留在安全的床上,蘇斷走過去開門。

來的是老院長。

老院長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視線越過蘇斷,在他身後的幼崽身上停留了一下,慢吞吞地問:“中午怎麼沒有去吃飯?身體不舒服嗎?”

經過上個世界管理皇宮的磨煉,蘇斷現在的撒謊技術已經熟練了很多,他垂了垂眼,輕聲說:“維嘰要睡覺,我就陪它睡了一會兒,準備一會兒收拾好了再去吃。”

“維嘰?”老院長重複了念了一遍,溫和地笑了笑:“這是你給這隻卡卡獸幼崽取的名字嗎?”

趴在床上的幼崽聽到有人叫自己,立刻警覺地豎起黑乎乎的腦袋。

老院長見狀輕聲感歎:“它看起來已經接受了這個名字……這隻卡卡獸確實很喜歡你。”

卡卡獸其實是一種警惕性很強的生物,因為弱小,所以謹慎,它們很難全心全意地去相信另一個生物,即使在麵對同族的時候也是如此。

或許是因為從蛋殼裡爬出來的時候,第一個接觸到的,就是這個安靜的人類青年吧。

對於自己出生後第一個接觸到或者看到的生物,幼崽們總是有些一些特殊情結的。

側過身讓老院長進來屋子裡,蘇斷說:“嗯,是乳名,大名還沒有想好。”

在原來的劇情中,沒有他的及時出現,維嘰被徐葦隨便扔了出去,最終是在這個星球上一片荒涼的草叢中出生的,所以撿到它的那一對獸人夫夫就為他取了維格特瑞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的寓意是“食草者”,一個和卡卡獸這個種族一樣無害而平平無奇的名字。

然而事實上,維嘰的真正種族和“食草者”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洛塔族雖然也能吃素,但素食並不能為他們提供多少有用的東西,肉類才是他們主要的能量來源。

在原本的劇情中,因為出生自帶的疾病,維格特瑞剛被那對獸人夫夫抱回家沒幾個小時,還沒來得及被帶去戶籍所報戶口,就迅速發病死亡了。

不過因為維格特瑞出生後在寒冷的野外待的時間太長,所以身體極度虛弱,即使發病造成的破壞也並不劇烈,那對獸人夫夫隻以為它是突發的某種精神疾病,因為家境一般也沒有去檢查的錢,所以傷心過後,也隻能把它找個地方好好安葬了。

這隻延遲出生了兩百多年的珍貴洛塔幼崽,就這麼在掙紮著出生後,又迅速地死在了一個偏遠的小星球上。

聽到老院長提起名字的問題,蘇斷忍不住晃神回想了一下原劇情中維格特瑞短暫的一生。

——為了防止維嘰發病,他還花了兩百點經驗值,在係統那裡買了一顆可以一次性醫治好生物身上所有負麵狀態的“藥丸”,不過大概是因為出生時間和環境的影響,維嘰至今都沒有發病的跡象。

老院長樂嗬嗬地說:“沒關係,可以慢慢想,給他起大名的任務也交給你了。”

他走到床邊,伸手想摸摸這個出生才一天的幼崽,但幼崽的警惕心比上次還高,一察覺到他的手伸過去,就迅速地“啾”了一聲,然後鑽進被窩裡,把秋天柔軟的薄被頂起了一個小小的鼓包。

“它看起來比昨天活潑了一些,反應速度良好,像是一個健康的幼崽。”老院長把手收回來,對幼崽的反應做出專業的評價,接著道:“不過一天過去了還是沒有睜眼,這一點不太正常……如果一直不睜眼的話,我們就要給它請醫生了。”

蘇斷點點頭,對維嘰可能要被送去檢查這件事很淡定。

有可以篡改儀器數據的係統在,他並不擔心醫生能從檢查報告上看出維嘰的種族問題。

送走了老院長後,蘇斷抱著維嘰去食堂吃飯。

他倒是想把維嘰留在幼崽專用的養護箱裡,但問題是他在一旁的時候還好,隻要他走遠一點點,維嘰就會不停地啾啾叫,這時候他要是還敢往前走,維嘰的叫聲就會越來越淒慘,渾身的毛炸開,還用爪子和腦袋在箱壁上撞。

一開始的還嚇得蘇斷以為它發病了,連忙白著臉把它從養護箱裡手忙腳亂地掏出來。

結果一抱出來回到他懷裡,疑似發病的黑毛球幼崽又迅速地重新安靜了下來,隻是用爪子死死勾住他胸前的衣服,仰著還沒睜眼的腦袋一下下地舔著他的脖頸。

沒辦法,蘇斷隻好抱著維嘰來食堂吃飯。

現在是午睡時間,蘇斷來得太遲,食堂裡已經沒有人了。

蘇斷艱難地用一隻手抱著幼崽,另一隻手端著飯,坐在一張餐桌靠外的位置,把黑毛幼崽和它的毛毯放在裡麵的桌麵上。

似乎隻要不觸及到“離開”的底線,維嘰就會很安靜,縮成一團在自己的小毯子上趴著,短短的四肢縮在黑色的半長毛裡徹底隱形,像是一根長了尾巴的毛球一樣。

蘇斷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工作人員也進了食堂。

而且巧合的是,她也帶著一隻幼崽,不過那隻幼崽沒有被她抱在懷裡,而是跟在她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