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藥(1 / 2)

因為這一場插曲,包廂門口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人群靜了許久,幾位投資商和知名度高的明星覺出風向不太對,不願意惹麻煩,就匆匆離開了,隻有一些幕後人員還則為了湊熱鬨,留在原地等著看還有沒有什麼後續。

那位一開始準備送蘇斷去討好的目標金主也是離開的人之一,走過經紀人身邊的時候,麵色不善的瞪了他一眼,瞪得經濟人心中暗暗發苦。

可他們的把戲實在說不上光明磊落,娛樂圈的規矩一向是不管私下裡多陰損,表麵上還是得裝的乾乾淨淨的,所以他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跟金主解釋這件事,隻能愁眉苦臉地看著這位似乎記恨上他們的金主冷著臉也離開了。

推辭後送上個小禮物來還能說是識趣,而當這個小禮物被彆人輕輕一勾就勾走了的時候,尤其是那人還是自己根本惹不起的角色,難免會有種尊嚴被踩踏的感覺。

那位他惹不起的角色自然是不敢招惹的,在對方玩膩之前,被對方提溜回去的小禮物也是碰不得的,於是就隻能心裡的憋屈之氣遷怒到沒把事情辦好的人身上了。

……

等兩人走遠後,導演就皺眉湊了上來:“到底怎麼回事?”

原本謝竹找人來替這件事就透著一股不對勁的味道,剛剛經紀人黑著臉把蘇斷拉住的反應更是急切的有些過了頭。

雖然他對剛剛飯桌上發生在飯桌上的明目張膽的“潛規則”也心情複雜,明明不久前還是一個乖乖巧巧的小替身和一個隻搞投資不玩小明星的正經投資人,怎麼就當著他的麵開始不清不楚了呢?

不過當兩個當事人明顯是你情我願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也沒有任何立場去置喙。

心知自己和謝竹一開始想把蘇斷送人的打算不厚道,經紀人雖然慌,但也不敢這時候說出實情,隻是忍著胳膊上傳來的劇痛,愁眉苦臉地訴苦:“這、這不是謝哥讓我來帶他見世麵,現在人沒了,回去不好說啊。”

導演狐疑地看他一眼,揮揮手說:“行了,個人有個人的運道,管那麼寬乾嘛。”

說到底,他還是不信謝竹有這麼善良——

雖然他對這個圈子的一些潛規則說不上支持,但無論用什麼東西交換,說到底也都是自己掙來的,就是這麼現實。

而剛剛謝竹經紀人的神態分明是又驚又怒,隱隱給他一種生怕蘇斷真的抱上大腿的感覺。

不是說要提攜新人嗎?這可跟之前的說法對不上啊。

而且剛剛那次,包括之前在他麵前,把蘇斷拉來拉去的態度又那麼粗魯和隨便,哪家提攜新人是這麼提攜的?

越想越覺得有貓膩,導演也覺得有點煩了,隨口敲打了兩句:“下次做事之前想想後果,要是那位嚴先生計較起來,想教訓教訓你還不是說句話的事。”

他的戲可還沒拍完呢,謝竹可是男主角,要是中途鬨出什麼幺蛾子,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剛剛被毫不留情捏住的胳膊越來越痛,冷汗從額頭流了下來,想著是不是骨頭出了什麼問題,經紀人苦哈哈地:“哎,是這個道理……”

見他一直捂著胳膊,一副重度傷殘的樣子,導演忍不住最後問了一句:“胳膊沒事吧?”

經紀人哪敢說有事,他現在恨不得離那位嚴先生有多遠就多遠。

剛剛他實在是有些被那個陰戾的眼神嚇到了,帶著極端的冰冷,明明是屬於人類的視線,卻仿佛被某種殺傷力極強的野獸盯上一樣讓他汗毛倒豎。

……

伸手攥著小倉鼠的手腕,嚴深帶著人快步走出了飯店。

路過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流露出的顯而易見的盛怒氣息,投來詫異中混合著一絲輕微的恐懼。

平時冷靜到了極致的嚴總在發病的時候儼然就是一個炮仗,隨時都可能會爆炸的那種,內心的一切情緒和**都被放大,平時根本不會引起他什麼情緒波動的事都會讓他莫名的亢奮或者暴怒。

……更彆說現在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碰了。

雖然實際意義上,他和這名黑發青年之間還沒有發生過什麼確認所屬關係的交流,但依靠著某種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自然而然的直覺,自從那張清秀的臉映入視線的一瞬間,他就下意識地感覺到放鬆和熟悉。

是他的。

靈魂深處仿佛有著一個細微卻清晰的聲音,一遍遍在他心底重複著這句話。

於是占有就成了底線。

在看到黑發青年被那個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男人拽住的時候,這個底線就被毫無疑問的碰觸到了,於是心底的暴躁瞬間控製不住,近乎狂躁的把那人的胳膊粗暴扯開。

或許平時他還能忍住,事後再收拾那個人,但現在他基本上沒有什麼自製力可言,也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剛剛扯開那人胳膊時候用的力道雖然不是十成十的,但也屬於失去控製的範圍內,他在搏鬥力量和技巧方麵都有過相關的專業訓練,有相當大的可能會對那人造成一些需要治療的傷害。

其實在公共場合下這麼重的手是非常不合適的,傳出去可能會對他的名聲造成一些負麵影響,和他一貫的形象不相符,讓人誤以為他是個仗勢欺人的總裁。

不過要是被這麼認為的話好像也沒錯……因為平日裡都是三好公民、極少以勢欺人的嚴總這次難得決定不講道理一回。

敢碰他的東西……一想到那隻手粗暴的拽住青年胳膊的畫麵,嚴深就有種把對方的那隻手一寸寸捏斷的衝動。

坐電梯到了用來停放車輛的地下停車場,司機上前拉開黑色邁巴赫的後車門,嚴總果斷的扶著青年的脊背,把他推進車廂裡。

跟他身後的黑發青年一聲不吭,一路上安靜地被他拉著走,一直到被塞進後車廂,都一點兒都不反抗。

黑發青年乖順的表現極大的安撫了他的暴躁,終於把黑發青年圈到了自己地盤中這件事也給了他一些安全感,於是如同突然到來的怒氣一般,善變的嚴總心中又很快被愉悅充滿。

一直到人坐在車上了,他才終於肯放開那隻被自己攥了一路的手腕。

黑發青年乖乖地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手規矩地搭在膝蓋上,正微微側著頭,清潤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雖然沒有鏡子,但根據旁人的反應,嚴深也知道他剛剛發火的樣子一定很可怕,可全程待在旁邊的黑發青年眼中卻依舊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意味,還在淡然自若地打量著他。

和在某些方麵膽子大到離譜的小倉鼠對視數秒後,嚴深抿了抿唇角,伸出手,屈起指節輕輕碰了碰青年一側的臉頰。

指節觸碰到的地方溫暖且柔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軟綿綿的吸引力,纏著他的手指,仿佛在引誘他進一步地俯身咬上去一般。

喉結抑製不住地滾動一下,嚴深眼底浮現出一絲晦暗,暫時把手移開,垂眼直視著青年純粹的黑眸,低聲問道:“剛剛那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雖然這些問題讓他的人去查也能很快查到,但他更想聽青年自己主動把這些交待出來。

不過在問之前,他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推測。

那個人明顯是和蘇斷認識的,不然不會那麼準確地拉住他身後的黑發青年。

既然青年是娛樂圈的,那麼跟在他身邊的應該是經紀人或者助理。

聽導演介紹說黑發青年是個新人,他雖然對娛樂圈不怎麼了解,但也知道助理對待自己的雇主不應該是那種囂張的態度,那個人是經紀人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不過這種態度的經紀人也不行,一看就不專業,對待新人這麼囂張,可見平時的品性也可以打上問號了。

蘇斷說不定是被演藝公司哄著簽了約,然後又不受重視,就隨便給配了一個經紀人,然而經紀人的態度也是敷衍,在外麵都對蘇斷沒有多少尊重,私下裡什麼樣就更不好說了。

就連這一場見世麵的機會,都是彆人不要了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