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藥(1 / 2)

蘇斷把這些藥一個個都看了一遍,對於說明書上的不良反應看得尤其仔細,最後一臉不是很高興地去洗漱了。

等他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嚴深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臥室中,穿著一套深色家居服。

上半身是小V領的灰藍橫道T恤,下半身是深藍色的長褲,柔軟的貼在身上,昨天攏的一絲不苟的黑發也被放下,落在頰邊和額角,將過於冷漠的眉眼遮住了一些。

沒有剛見麵時那一副冰冷和生人勿進的架勢,倒是有幾分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蘇斷看看他身上穿著的那一套家居服,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這一套除了小一點兒之外,其餘都長得一摸一樣的衣服,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忽然好了一些。

看見他出來,嚴深湊過去,伸手摸摸他還沾著水汽的臉頰,問他:“餓了嗎?”

蘇斷想了一下,點點頭表示肯定。

嚴深不問他還沒意識到,問了之後,胃部就忽然湧起了一股無法忽視的空虛感。

還“咕嚕”叫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在隻有兩個人的臥室裡顯得尤為清晰。

蘇斷下意識地有些想溜走:“……”

雖然十幾個小時沒吃飯餓了是很平常的事,但是發出這麼響亮的動靜,仿佛顯得他很貪吃一樣。

嚴深抿抿唇角,似乎是很輕微地笑了一下,他伸出手,隔著柔軟而輕薄的衣物,掌心覆蓋在蘇斷心臟靠下一點的胃部,幫他揉了揉,感受著掌心下青年皮肉軟乎乎的觸感,喉結滾動一下,昨天剛被青年揉了一次的地方又立竿見影地開始不安分起來。

剛吃了一次藥,見效也不是這麼快的。

居家服實在太過於柔軟貼身,根本什麼都遮不住——

身體緊繃一瞬,嚴深定了定神,鎮定地將手收回來,說:“下去吧,午——早飯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他早在六個小時前就吃過早飯了,現在這一頓按時間看應該是午飯,然而對於一覺睡到了快十二點的青年而言,卻是要吃“早飯”。

不過還沒等他把手完全收回來,蘇斷卻反過來拉住了他的手腕,仰頭用黑亮的眼眸看著他,帶著點兒擔憂地問:“你……頭疼嗎?”

頭疼?

雖然不知道青年為什麼會發出這種疑問,但嚴總還是搖了搖頭,反扣住他的手,問:“不疼,怎麼了?”

蘇斷不回答,隻是又問他:“吐了嗎?”

“也沒吐。”嚴深說。

蘇斷儼然成了一個小醫生,像是盤問不聽話的病人一樣,一條條仔仔細細地問:“身上起疹子了嗎?”

嚴深:“……”

被一連串地問下來,嚴總終於察覺到了是怎麼回事,這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吃藥吃出副作用呢。

怎麼還記著。

明明看起來呆的不行,卻對這些事記得這麼清楚,也不知小腦袋瓜裡都裝了什麼。

稍微沉默一下後,嚴深將手中細瘦的指尖收緊了一些,垂眼望進那雙像是被水洗的乾乾淨淨的黑眸,歎息一般地低聲說:“都沒有,我現在好得很,哪有那麼快的……”

抗躁狂藥物不良症狀大多是長期服藥之後才會出現的,現在他才剛吃了一頓,還是短短幾個小時前吃的,藥的治療效果都還不明顯呢,沒道理副作用就來的這麼猛了。

聽到嚴深的解釋,蘇斷眨眨眼,很慢地“哦”了一聲。

他想說讓嚴深彆吃那些會有副作用的藥了,吃他就可以,多吃一點就能好了,但係統規定他不能暴露自己不是原住民的身份,所以嚴深要是向他要理由的話,他根本沒辦法解釋。

所以猶豫了一會兒,蘇斷還是沒有把心裡想的說出來,感覺有點悶悶的,被嚴深帶著下樓吃飯了。

吃完飯沒多久,家裡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當然,這個“不速之客”的說法僅適用於什麼都不知道的蘇斷,嚴深倒是早有準備。

來的是業界領頭之一的SQ娛樂公司的一位金牌經紀人,帶著一份已經簽好了的優厚合約,擺到了兩人麵前。

嚴深安靜而仔細地將合約上的條款瀏覽了一遍,確認都沒什麼問題後,才挪到蘇斷麵前,“來,簽字吧。”

SQ娛樂是郝家的產業,雖然現在郝佑是單打獨鬥出去開了公司,沒有在SQ那邊乾活,但作為SQ娛樂公司的未來繼承人,幫蘇斷討一份最高級彆的合約也就是一句招呼的事。

這份合約就是這麼來的。

雖然按理說郝佑應該不會坑他,合約有問題的可能性很小,但關係到蘇斷,嚴深總是控製不住地想要再謹慎一些。

在嚴深看合約的空當裡,蘇斷已經從最初的愣怔中回過神,手裡被塞進一隻打開的簽字筆,眼前擺了一份看起來早有預謀的合同,看向嚴深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藏不住的委屈:“……不是答應了不演戲嗎?”

說好了帶他回家的,這麼快又要趕他去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