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摸一下(1 / 2)

事情順利解決,蘇斷和係統道謝:“謝謝你的提醒。”

係統:“宿主不、不客氣。”

平板無波的電子音居然還結巴了一下。

……

蘇斷一整個白天都沒怎麼見到江忱,隻在對方被蘇父帶著出門的時候看見了一次。

休息過的江忱精神好了很多,蘇斷讓係統看著客房的動靜,江忱一出來他也噔噔噔地跑了出來,趴在二樓的欄杆上對著正在下樓的江忱叫了一聲哥哥。

江忱抬頭看他。

因為身上的病,即使在酷熱的夏天,江忱也穿著長衣長褲,襯衫的扣子係到最上麵一顆,將還沒有發育的很明顯的喉結遮住,看著就很熱。

手上還拿著口罩,應該是準備出去再戴上。

他的眼睛很黑,卻不亮,是一種黑夜般的靜寂,同樣深沉的黑色碎發落在額前,修飾了過於沉靜的眉眼,顯出幾分孩童的稚氣來。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抬眼對上趴在欄杆上的那個小小的身影時,他的眉眼舒展,眼底也逐漸漫起了一些光芒。

蘇斷盯著江忱出神,他總覺得江忱和秦知長得有些像,尤其是眼睛,換個角度看又似乎有著維格特瑞和嚴深的影子,他不知道是真的長得像,還是因為主觀因素會下意識地往那些方麵聯想。

不過靈魂的熟悉感是騙不了人的,透過空曠的皮囊,真正吸引他的,是另外一些更為隱秘的存在。

江忱和蘇斷對視了一會兒,專注地仿佛能在他腦袋上看出一顆土豆似的,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把唇瓣微微張開,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然而在門口的蘇父已經催促地喊了一聲:“小忱,快一些。”

江忱隻得默默閉上嘴,將視線收了回來,很快被蘇父帶著走出了房門,去辦戶口。

獨立戶口的手續非常麻煩,還有遺產處理的事宜,蘇父今天沒去公司,專門帶著江忱去跑這些,一直到天色擦黑才回到家中,到家時晚飯都已經做好了。

從健康方麵著想,蘇家的晚飯一向吃的很少,但今天江忱來了,在家裡吃的第一頓飯不能這麼敷衍,蘇母就讓阿姨做的豐盛了一些,而且清一色的都是中餐。

這是按照江忱的飲食習慣做的,蘇父在讓人調查過去一年江忱經曆的時候得到了一個附加的小情報:江忱在格蘭達的時候因為經濟拮據自己做飯吃,做的都是中餐。

江忱應該是更鐘愛中餐,才剛到家,不能讓人貿然改變習慣。

在一部分外國人的印象裡,中餐就是多鹽多油,但今天蘇家阿姨做的大部分都是清淡的菜色,隻有兩盤看著比較凶險的,都放在蘇父麵前。

江忱體質敏感,醫生囑咐他少吃刺激性的食物,蘇斷腸胃不好,吃的重了容易肚子疼,蘇母為了保持身材吃的也比較清淡,於是整個蘇家隻有蘇父一個人是重口係的。

大家麵前都清湯寡水的,隻有蘇父麵前的菜是紅彤彤的,泛著**的香氣。

落座的時候,蘇母原本是想讓蘇斷和江忱坐在她兩邊的,這樣她兩個孩子都能照顧到,結果蘇斷今天的動作異常的迅速,江忱才剛拉開椅子,蘇斷就一溜煙地撅著小屁股坐到江忱旁邊的位置上了。

蘇母楞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雖然蘇斷和江忱親近是件好事,以後不用擔心兩個孩子會鬨矛盾,可她兒子這幅樣子,未免也太熱絡點了吧?

蘇母簡直疑心,要是蘇斷屁股後麵有個尾巴的話,一定已經轉著圈的搖了起來。

對她這個親媽都沒有這麼熱情過呢,蘇母酸溜溜地想。

沒有打散兩個孩子,蘇母想了想,坐在了江忱身邊。

開始吃飯後,看著蘇父麵不改色地往嘴裡送著看起來就很辣的雞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孩兒的身體天生容易饞,蘇斷看看蘇父麵前的菜,戳戳自己麵前的雞蛋羹,忍不住吧唧咽了口口水。

因為蘇母懷蘇斷的時候出了點兒意外,差點流產,蘇斷打從生下來身子骨就弱,養到現在雖然好了很多,但免疫力還是比尋常的小孩子低,三天兩頭小病不斷,一個看不住吹了點風說不定就開始打噴嚏了。

——這也是為什麼蘇父蘇母這麼縱容他拖拖拉拉的上學。

其實雞蛋羹的味道也是很好的,加了水打勻的蛋液被燉的軟滑,裡麵鑲嵌著青翠的蔥花,零星的油花飄在上麵,發出淡而誘人的香氣,撩撥著人的味蕾。

但大約是素了太久,比起清淡的清粥小菜來,妖豔的魚肉和辣椒忽然間有了無與倫比的誘惑力,蘇斷吃著碗裡的,視線還是控製不住地往蘇父那邊瞟。

蘇母見他眼巴巴的瞅著,從蘇父麵前的山藥辣炒雞裡麵夾了一小塊山藥片和一塊油汪汪的肉放到蘇斷碗裡,“吃吧,饞的口水都要流一碗了。不過隻能吃一塊哦,吃多了又不舒服。”

蘇斷呆了一下,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並沒有發現濕意。

在未來對象麵前流口水什麼的,這種黑曆史還是不用了吧。

山藥片很燙,加上辣味就更燙了,蘇斷吃的很慢,咬了一小口之後鼓著腮幫子看旁邊的江忱。

江忱麵前的也是蛋羹,和蘇斷用著一模一樣的小碗和勺子,他吃飯就比蘇斷規矩多了,垂著微卷的眼睫,安安靜靜地把一碗蛋羹吃到了底。

知道江忱有接觸障礙,蘇母也沒有給他夾菜,隻是輕聲細語地讓他嘗嘗某道菜,江忱大概是不好意思拒絕,一邊說謝謝一邊聽話地照做,沒一會兒麵前的盤子上就被堆滿了。

蘇母這才滿意,轉頭打掉埋頭苦吃的蘇父的筷子,不準他吃那麼多辣椒。

因為年輕的時候忙於應酬,酒喝的太多傷了胃,蘇父的胃也不是很好,雖然後來調理好了,這兩年都沒犯過胃病,但還是要小心些的。

胃病這種病一旦複發,就會反反複複個沒完,天知道有多折磨人。

江忱埋頭吃著,注意到旁邊投來的目光,微微側過頭去。

長相精致貴氣的小少年側頰鼓著,側頭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一邊吃飯一邊看人其實是有些不禮貌的,但由麵前的小少年做出來卻異常順眼,甚至連微微鼓起的腮幫子都可愛的讓人想伸手戳一下。

不知道會不會吧嗒一下癟下去。

戳一下——

意識到自己居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江忱的身體僵了一下。

蘇斷還在看他,黑眸亮晶晶的,仿佛他碗裡的東西比自己的好吃一樣。

是饞了……?

想到小少年剛剛想吃蘇父那邊菜的饞樣,江忱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答案。

視線落到自己“豐富”的盤子裡,江忱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一刻是怎麼想的,將盤子往蘇斷那邊推了推,低聲問:“要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