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摸一下(1 / 2)

這具身體的眼淚過於凶猛,蘇斷一會兒就把江忱的肩膀哭濕了一塊。

江忱一直在給他低聲道歉,無論蘇斷小聲嘟囔些什麼,都聽也不聽地一口氣應承下來,再加上自己主動提出來的補償賠罪,許諾了不知道多少割地賠款的不平等條約。

總之等到蘇斷終於把小腦袋從他肩膀上挪開的時候,江忱就聽見蘇斷可憐地打了個哭嗝,小聲說:“說好了哦,要一起睡一個月,晚上就把我的枕頭和被子都搬到哥哥房間裡。”

江忱:“……”好像答應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不過大約是由於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江忱的心情竟然異常平靜。

仔細想想,他擔心的那些事其實有些過於遙遠了,埋下的種子隻是被萌發出的胚芽頂破了一點兒種皮,距離長成參天大樹還有非常遙遠的時間。

至少在蘇斷成年之前,他都是……不能做什麼的。

未來的事交給時間去抉擇,現在擺在他麵前最重要的是,先把被他傷了心的小少年哄好。

見江忱遲遲不應聲,蘇斷還紅著眼睛,就氣得鼓了鼓臉頰,說:“你剛剛答應了的!現在又反悔!

江忱這才回過神來,低聲說:“……沒有反悔,斷斷相信哥哥。”

雖然江忱最近怪怪的,但鑒於他以前的信用度都很高,蘇斷想了想,還是點點頭,選擇相信他的辯解:“好吧。”

江忱用紙巾給他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花,近乎小心翼翼地問:“不哭了?”

蘇斷不吭聲,隻小幅度地點點頭。

雖然剛剛哭的時候確實很傷心,但哭完之後,他屬於一顆成熟土豆的羞恥心又猝不及防地湧了上來。

他居然在江忱的教室門口和江忱鬨,還丟臉的哭了出來,要是被江忱的同學看見了……

想到這一點兒,蘇斷強忍羞恥地側了側頭,想看看有多少人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

他們學校的窗戶是開的比較低的那種,他剛剛隔著很遠就看到了江忱坐在窗邊,同理,窗戶裡麵的人看他應該也是同樣的清楚。

一定被不少人看見了……

雖然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一扭過頭去,蘇斷還是被嚇得呆住了。

他來的時候窗戶旁邊還隻坐了三三兩兩幾個學生,而現在,正對著他們的那麵窗戶後麵至少擠著七八個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大部分還都是女生,男生們其實也在往這邊張望,不過表現得沒有女生們這麼激動。

蘇斷隻是掃了一眼,就發現這些女生看向他們的眼神十分微妙,摻雜著好奇、八卦和……嫉妒?

蘇斷直覺性地感到了一絲危險,和不知道從哪裡升起的細微的敵意,無意識地攥緊了江忱的外套。

江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班裡那些熱情圍觀的同學們。

江忱:“……”

扶著蘇斷的手微微用力,江忱側了側身體,用身體擋住身後同學各種各樣的目光,伸手替蘇斷理了理因為埋在自己懷裡而稍微有些淩亂的發梢,低頭輕聲說:“快上課了,斷斷先回教室吧,等我放學去接你。”

蘇斷也有些窘迫,輕輕“嗯”了一聲,又強調了一遍讓他一定記得來接自己,就一溜煙的走了。

江忱回到教室之後,毫不意外地遭到了全班同學全方位的眼神洗禮。

不過他性格淡漠,對不熟的人的想法並不在意,所以還扛得住,和往常一樣淡定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深知江忱的性格,所以大部分同學也就是單純看看,並不會去他麵前說什麼,隻有聒噪的鄰桌一臉八卦地湊了上來。

鄰桌的眼睛似乎有些不舒服,一隻眼彆扭地眯起,不過這並未打消他的熱情,看向江忱的小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意味:“剛剛那個就是你弟弟嗎?”

江忱:“嗯。”

“長得真可愛。”鄰桌誇讚道。

江忱:“你說的對。”

鄰桌:“……”他十分肯定地從江忱這句長達四個字的句子中領會到了江忱對那個弟弟究竟有多麼喜愛。

其實這句話大部分都是出於客套的恭維,事實上,他剛剛一激動把一隻眼的隱形眼鏡眨掉了,成了個半瞎,壓根沒看清江忱他弟弟長什麼樣。

隻模糊地看出來身量不高,很小的一隻,是他印象裡東方人的那種單薄。

鄰桌搓搓手,試探著問道:“剛剛發生什麼了?能透漏一下嗎?”

因為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所以剛剛他們隻看見了兩人說了兩句話之後,江忱就把那個哭唧唧的小男孩抱在懷裡安慰,並不了解這一出的前因始末。

江忱言簡意賅:“一些家務事。”

他和蘇斷之間的事解釋起來太複雜,況且他本來也沒有想讓彆人知道這些的意願。

他和這個年齡段普遍心思浮躁、藏不住事的男生不一樣,他有著比他們更為複雜的經曆,這些經曆造就了他的早熟和遇事的冷靜。

比起還像無頭蒼蠅一樣到到處亂撞尋找目標的同齡人,對於自己想要什麼,江忱已經十分清醒。

——家務事。

這就是不願意細說的意思了。

這裡的風氣還是比較尊重個人**的,一次試探之後江忱表達了拒絕的意願,再追根問底就會讓人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