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摸一下(1 / 2)

大媽感歎完就走了,徒留原地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

蘇斷又問了一句:“什麼叫不確定,量體溫了嗎?”

江忱依舊遲疑數秒,才搖了搖頭。

他其實也感覺到自己這個狀況可能是發燒了,但未免在家裡耽擱的太久被蘇斷撞上,就沒顧得上量體溫,想等一會兒到醫生那裡了再量。

江忱這病離不開醫生,於是回國後很快就在國內也找了個私人醫生。

江忱工作忙,平時有什麼不舒服的,都是醫生主動上門,不過今天不一樣,他不想讓蘇斷發現自己出了意外,就打算主動去醫生那裡躲一躲。

隻是沒想到剛出門,就撞見了一隻在花壇邊逗貓的蘇斷,看樣子還是特意等著逮他的。

……

見江忱這幅底氣不足的樣子,蘇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舒服不告訴他就算了,還為了躲他不治病。

蘇斷氣得眼都酸了,眼底泛起濕潤的水霧:“……”攥緊了江忱的手腕,一副要帶人回家算賬的架勢。

江忱被蘇斷拉著回了電梯,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後,又一路被牽著進了房裡。

小孩兒在他身上摸了一遍,又問了他兩句後,整個就像是忽然炸毛的貓一樣,脾氣很大地把他拖起來就走。

生病加上心虛,江忱竟然也沒有提出絲毫異議,就這麼……有些楞的被蘇斷拖了回去。

直到哢噠一聲落鎖聲響起,江忱才像回過神來似的,站在玄關,遲疑地伸手摸摸蘇斷的眼角。

小孩兒的眼角泛著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又或者兩者兼有。

江忱低聲說:“抱歉。”

蘇斷沒理他,仰頭用側邊的小尖牙咬了一下他的指頭,倒是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轉頭去藥箱裡翻了溫度計出來,消毒後讓他張口含著。

雖然係統的檢測結果顯示江忱確實是在低燒,但形式還是要走一遍的。

江忱含著溫度計,不好說話,看著蘇斷在屋裡像個小倉鼠一樣翻找忙活著。

蘇斷又找了退燒藥出來,倒了溫開水,等時間到了抽出溫度計看了看上麵的溫度,就把藥和水往江忱麵前一推,氣咻咻地吩咐:“發燒了,吃藥。”

江忱不敢有絲毫異議,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乖順地把退燒藥喝了。

畢竟也經過這麼多年的治療了,江忱的體質不再像小時候那麼敏感,係統檢測結果顯示也隻是輕度不適,所以蘇斷才不讓江忱去醫院,直接拉著人回家了。

江忱這次發燒主要是因為人體的應激反應,原理和一些身體過於虛弱的人受到驚嚇後發熱差不多。

——這麼一想,江忱倒像個玻璃娃娃似的,被人摸一下就發燒。

其實按照係統預測,江忱這種程度都不用吃退燒藥,等到過一會兒江忱心情舒緩了,就會自己褪下去。

“你臉上,紅了那麼大一塊,”蘇斷等他吃完藥,才提起這一茬,問:“是怎麼弄的?”

被家裡的小朋友逮了個正著,江忱這次不敢搞什麼幺蛾子了,斟酌數秒後低聲說:“被人碰到了,我就擦了擦,沒控製住,有點用力了。”

蘇斷早就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聽到他自己承認,還是控製不住地埋怨了起來,歎氣道:“那也不能上手硬搓啊,直接用酒精消毒不是效果更好?還不疼。”

蘇斷似乎怨氣很大,嘀咕個不停,儼然變成了一隻隻會碎碎念的小土豆:“手上的細菌比臉上還多,用手擦不是越擦越臟嗎?這才過了一年,就把高中生物都忘了?哼,老師知道要被你氣死了……”

江忱:“……”

其實主要是心理上的不適和憎惡感,和細菌什麼的都沒太大關係,根本不是一會兒事,但蘇斷這樣小心眼地在他麵前念,江忱聽著,也不知不覺地放鬆了下來,眉眼舒展,眼底帶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聽他說完後,還認認真真地答應了一聲:“好,都聽斷斷的,用酒精擦,我以後會記住的。”

見他認錯態度這麼好,蘇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支吾道:“……也不是,最好還是彆碰它。”

其實酒精對皮膚也有刺激性,不過到底比江忱這麼硬懟要好一點兒。

江忱低聲應下。

蘇斷拿了消腫鎮痛的藥膏來,想給江忱處理一下那又紅又腫還泛著血絲的半邊臉頰。

——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他其實也很佩服江忱。

江忱傷在臉上,人坐在沙發上,蘇斷不管是坐在旁邊扭著身子給他上藥,還是站起來彎著腰上藥,姿勢都舒服不到哪去,江忱舍不得他這麼彆扭著,就伸手一攬,掐著蘇斷的腰,把他提到了自己腿上,讓他坐在自己身上上藥。

忽然間成了跨坐在江忱身上的姿勢,蘇斷舉著藥膏盒子呆了一下。

江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肌肉緊實的腿在蘇斷小屁股上蹭了兩下,即使隔著褲子,也感覺到了那個部位軟綿綿的觸感。

要是被握在手裡,感受的一定會更清晰。

握過幾次的江忱心猿意馬地想著,表麵上倒是什麼都沒露出來,黑眸微沉,對呆住的蘇斷解釋道:“這個姿勢方便你上藥。”

蘇斷:“……哦。”然後也沒多想,就打開藥膏瓶子,用小棉簽蘸著,在江忱臉上活動。

雖然這個姿勢有些羞恥,但確實方便他正麵給江忱上藥。

江忱臉上看著紅了一片,但都是他自己搓出來的,隻是看著嚇人,但實際上連皮都沒破,今天上了藥膏,明天起床應該就不太能看出來痕跡了。

因為蘇斷是坐在江忱腿上的,這個姿勢本來就會不知不覺地挨在一起,所以兩人的上半身貼的極近,江忱垂著眼,能夠清楚地看到蘇斷眼睫的細微顫動,和眼底閃過的每一道細碎光芒,以及那雙清透眼眸中清晰倒映著的……江忱自己的身影。

小孩兒神色認真,連唇角都輕輕抿了起來,像是在做什麼專業的學術研究一樣,捏著小藥盒和小棉簽,好一陣忙活。

沁涼的藥膏隨著蘇斷的動作在江忱臉上蔓延開,卻沒有絲毫刺激感覺,臉上的刺痛感很快就被一股舒適的清涼代替。

眼神在蘇斷臉上、細瘦脖頸,和纖細舉起的手腕上來回打轉,江忱恍惚間覺得覺得,藥膏的涼意不僅撫慰了他今天意外遭罪的臉頰,同時也不受控製地一路蔓延到他心裡。

在江忱盯著蘇斷看的時候,蘇斷也沒少對著他打量。

上藥的時候是擔心,上完藥鬆了一口氣後,就有心思觀察彆的了。

江忱的五官輪廓在東方人裡屬於比較立體的那一類,臉上每一寸都仿佛被造物主精雕細琢過一般,找不出絲毫瑕疵,從側麵看去,微微卷翹的眼睫顯得尤為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