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人我不治了(1 / 2)

在被舔上來的一瞬間,蘇斷感覺自己的眼眶都濕潤了,喉頭死死梗著,發出一聲壓的極低的哀鳴。

這次好像是真的要被吃掉了……

這隻大妖怪的牙齒很尖利,剛剛喂血的時候隻是輕輕蹭到,都在他胳膊上刮出許多傷口,雖然不深,但那隻是因為大妖怪是無意的,要是用力的話,彆說傷口了,估計一口下去,蘇斷的整個胳膊都能憑空消失。

胳膊上橫七豎八的傷口已經自動愈合,不過因為失去太多血液,體內殘存的靈力太微薄,所以也隻是勉強止住了流血的程度,蜈蚣一樣的傷痕歪歪曲曲地留在身上,沾了血液和泥土,顯得更加狼狽。

嬌嫩敏感的葉片被大妖怪用粗糲舌尖舔舐的滋味並不好受,蘇斷很快就被折磨得直打激靈,呼吸也急促起來,隻是被大妖怪身上的威勢壓著,也並不敢避開,僵著身體,垂眼雙眼無神地盯著自己的手臂還沒有長好的傷口。

其實在做出決定救這隻大妖怪之前,他就想到過對方好了之後,會轉過頭來把自己吃掉這種可能。

不過即使這樣,蘇斷也沒有後悔,與其被那隻不知道是什麼的妖怪把他和大妖怪吃掉,還不如還了他欠這隻大妖怪的因果。

畢竟本來就是他拖累了彆人,兩倍的雷劫,如果不是實力夠強這隻大妖怪估計已經被他坑的咽氣了,過後氣不過想把他吃掉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妖怪的世界就是這麼弱肉強食。

大概是覺得他的葉子味道不好吃,大妖怪伸著舌頭黏黏糊糊在他腦袋上舔了半天,都把他的葉片半含進嘴裡了,最終還是一口吐了出來。

看來這隻大妖怪不喜歡吃素,蘇斷腦海中忽然愣愣地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果然,那雙金色的眸子在它身上徘徊片刻之後,就停留在了他手臂上。

剛剛折磨了他腦袋上小葉子半天的濕潤觸感又滑倒胳膊上,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沿著上麵扭曲的傷痕一路舔舐過去,最終停在蘇斷手腕上被他親自割開的那一道傷口上。

大妖怪頓了下,用軟厚的舌尖在那道傷口上麵反複舔舐了好幾下,落在蘇斷眼中,像是這隻大妖怪在懷念他血液的味道一般。

小茯苓精很發愁,他猶豫了下,還是磕磕巴巴地說:“血液,已經、快……沒、沒有了。”他誠懇地向麵前這個打算把自己吃掉的大妖怪建議道:“……你、你還是,啃、彆的。”

在他皮肉上滑動的舌尖忽然停住了,那雙金色的獸眸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眼底劃過蘇斷看不懂的情緒,緊接著就是一張不斷放大的血色巨口和仿佛閃著光一樣的鋒利牙齒,兜頭蓋臉地罩了下來,整個身體都陷入一種奇怪的軟滑觸感中。

蘇斷:“........”

無所適從地打了一個濕潤的哭嗝後,蘇斷還是選擇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

不知道為什麼,蘇斷最後還是沒有被那隻大妖怪吃掉,反而被舔了一遍後被從那張巨大的獸嘴裡吐了出來。

那條巨大的舌頭非常軟滑且靈巧,他被舔的十分仔細,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被放過,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屬於那隻大妖怪的氣息包裹住了。

被舔的渾身濕漉漉的蘇斷懵逼的想,這隻大妖怪或許是想把他當成儲備糧?

不過對方還沒有化形,不能說話,所以蘇斷一時間也不知道大妖怪到底是怎麼想的,隻能姑且這麼認為了。

大妖怪又帶著他往一個方向走了幾天,最終進了一個位置十分隱蔽的山穀,在那裡住了下來。

趕路的途中,蘇斷倒是也想過逃跑,隻是餘光瞥見大妖怪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金色獸眸,就一秒熄了心思。

如果忽略自己儲備糧的身份,平心而論,蘇斷在大妖怪這裡的待遇還是挺好的,蘇斷體力不支的時候,對方有時候還會讓蘇斷待在他背上。

這隱秘的山穀大概是一處洞天福地,靈氣濃鬱,滋養出許許多多的小精怪,大妖怪一來,就帶著蘇斷占據了靈氣最濃鬱的一個石洞,被趕走的妖怪眼淚汪汪地在附近轉悠幾天,確認自己真的打不過這個看起來傷得很重的大妖怪後,才垂頭喪氣地走遠了。

趕走原住民後,大妖怪把蘇斷叼進去放好,在洞口設下禁錮的陣法,就在石洞深處一臥,閉眼陷入了沉眠一般,一動也不動了。

隻有身上不斷吞吐的靈氣表明著,它隻是在修複自己身體內部的傷。

蘇斷這個土裡土氣沒見識的小妖怪哪見過陣法這麼新鮮的東西?在確認大妖怪忙著恢複傷勢沒空理他之後,偷偷挪到洞口敲敲陣法,發現完全不知道怎麼打開後,又悄無聲息地挪回來,認命地和大妖怪一起待在石洞裡了。

大妖怪沉迷養傷,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對他下口的意思,蘇斷躊躇了幾天,就隨遇而安地找了一處有泥土的角落,變成原形,把根紮進去,也跟著修煉起來。

大妖怪吞吐間引發的靈氣流十分龐大,他在旁邊攏著葉子,蹭到的邊邊角角的量,對他而言已經非常可觀了。

幾天下來,蘇斷體內空乏的靈力不僅全部被補充圓滿,整顆茯苓還因為過溢的靈力長胖了一圈。

比他恢複的更快的是那隻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大妖怪,待在它身邊的蘇斷能清晰地感覺到它身上一天天上漲的威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上被對方用口水做過標記,被對方的氣味包裹了一段時間的蘇斷,漸漸也對大妖怪的氣息不那麼懼怕了,有時候還會大膽的把小葉子往大妖怪的方向探一探,打量對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