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前看著羽衣狐，麵上笑意吟吟，但是眼底卻是一片的淒寒。就好像是冬日裡麵漂浮在河麵上的碎冰，清冷而又危險，如果因為好奇又或者是彆的什麼原因一個不小心接近了的話，大概迎接來的就隻有墮入冰窟之中的結局。
“我看著那個孩子長大。”
玉藻前一邊說著，一邊攪動著自己插入了羽衣狐腹中的手。
這一整個京都都被他那磅礴的妖氣壓製著，但凡是有些靈力的生物——人類也好，還是妖怪也罷，全部都因為這被施加於自己的身上的過於強大的壓力而動彈不得。彆說是移動半步了，便是想要稍微的挪一挪自己的四肢都無比的艱難。
唯一被赦免的，大概就隻有被玉藻前抱在懷裡麵的禦阪美琴了吧。可惜，她被保護的實在是太好了，也實在是太過於乖巧和懂事了，所以一時之間隻是陷在玉藻前香香軟軟的懷抱裡麵，並沒有能夠意識到外界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
羽衣狐拚命的喘息著，在聽到了玉藻前的這句話之後，稍稍的疑惑了一下。
但是玉藻前顯然並沒有搭理她的興趣，而隻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從他還隻是小小的那麼一團的時候，他就被送到我這裡來了。葛葉那丫頭被人類之間的情情愛愛傷透了心，哭著和我說這個孩子就當是她對於過去的自己的那一段感情的告彆，也是徹徹底底的還了那一個人類的恩情。自此之後，她與那個人類將再無瓜葛。”
“她做不到狠心的拋棄這個孩子，但是也沒有辦法看著這個相當於是曾經的證明的孩子在自己的麵前，時時刻刻的提醒她那些注定已經無法挽回的往事，所以就把這個孩子托付給了我。”
玉藻前笑了起來。
“那個時候的晴明多可愛啊？小小的、軟軟的一團，頭頂的狐耳還有身後的尾巴都還不能好好的收起來，睡覺的時候翻個身都能把自己壓倒。”
九尾的妖狐目光雋永，裡麵帶著一點點的並不明顯的溫柔，像是陷入了字節回憶之中。
“我一點一點的把他養大。”
“我聽著他第一次開口的時候喊得是【舅舅】，我看著他能夠將我教導的每一種來自於故國的道術全部都學會並且施展出來，甚至可以在那個基礎上麵加以改動。曾經隻能抓著我的衣角的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了，他就像是我曾經期望的那樣，溫柔而又強大。”
“那個孩子是我的驕傲。”
“他最終選擇了站在人類的那一邊，我親自送他回去了人類的世界。他按照人類的習慣承繼了來自父族的姓氏，我挑選了整整三天三夜，才終於為他定下來了一個屬於人類的名。”
“【晴明】——你也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對不對？”
羽衣狐聽著玉藻前講述一切，慢慢的睜大了眼睛。她的臉上開始逐漸出現了惶恐的神色。
玉藻前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衝著羽衣狐笑了一下。
“所以呀。”
他的聲音極儘的纏綿，就好像是一壇被封在了樹下很多很多年的陳酒，在打開封泥的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酒香都足以讓人沉醉其中。
“你且告訴我……你口口聲聲言道晴明是你的孩子，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怎麼不知道，晴明是何時多出來了你這樣一位母親呐。”
“是借著晴明的名號在招搖撞騙？還是說……是什麼東西，在暗地裡麵計劃著一個針對晴明的局呢。”
紅衣的妖狐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時候帶著魅惑的意味，但是他的手上卻是動作堪稱狠辣的硬生生的一掏，愣是從羽衣狐的腹中挖出來了什麼東西。
“好，現在就讓我看看。”
玉藻前聲音輕快。
“你腹中懷著的……”
“究竟是以個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