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來,現在告訴我。”
他雖然是在笑著的,但是那一雙金色的眸子裡麵,瞳孔逼成了一線,危險而又妖異。
“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吾為安倍晴明!”
但是,即便是玉藻前已經都這樣說了,這個金發的胎兒依舊是堅定地不肯改口。……甚至於,當他說自己是安倍晴明的時候,居然帶著一種詭異的信仰與狂熱。
“你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玉藻前都被他的堅持給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美琴沉默的想,她記得這句話的下一句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所以,屠蘇你是要送這個冒充晴明老師的家夥一具棺材嗎?
玉藻前神奇的get到了美琴的腦電波。
“瞧你,美琴,你在想什麼。我是那樣的人嗎?”
玉藻前義正言辭。
“我不是。”
“你本來就不是人啊。”美琴犀利的指出他這句話的漏洞。
於是玉藻前彎了彎眉眼。
“放心放心,不會對他做什麼的。”妖狐道,“不過是……想要聽到一些真話罷了。”
聽了玉藻前這話的、站在一旁的奴良滑瓢覺得自己的內心很是洶湧澎湃,各種各樣的吐槽飛快的從心頭閃過。
最後他歎了一口氣,朝著下方的地麵上看了兩眼。
以大妖怪的視力,可以非常清楚地看見地麵上殘留下來的那些血液,就像是許許多多的落在那裡的暗紅色的葳蕤的花瓣。
他冷漠的想,玉藻前大人,拜托您這樣說之前先看眼下麵,然後摸著你的良心問問它疼不疼好嗎?
雖然說玉藻前嘴上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在和美琴的對話之中語氣篤定的表示自己不會做什麼的;但是隻有被掐住了的喉嚨的【安倍晴明】和玉藻前自己知道,他其實一直都在施加力氣,絕對是抱著要不就neng死手上這個東西的想法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那是一個少年的聲音,聽起來還非常的年輕的樣子。
啊,當然,還有一點。
這個少年人的聲音,同樣也是從空中傳來的。
“請您等等,玉藻前大人。”
那個少年這樣說。
“現在,還不是除去他的時候。”
玉藻前的手稍微的頓了頓,姑且是放鬆了一些力道,讓這個【安倍晴明】得以喘息。
“嗯?”
他看了眼那個想要阻止自己的人。
少年坐在一個巨大的、火紅色的物體上麵,披散著長長的酒紅色的發,穿著一件大大的白色鬥篷。他的耳朵上麵掛著巨大的繪有五芒星圖案的耳環,戴著造型古怪的手套,臉上掛著笑容。
“請不要那麼快殺掉他,至少,現在還不能。”
少年人先是對著玉藻前做出了像是勸告又像是請求一樣的話語,然後看向美琴的時候,眼底稍稍的帶上了幾分的額暖意。
“好久不見,師姐。”
他歎息著道。
“距離上次一彆,沒有想到如今再見,竟然已經是過去了千年。”
美琴愣了一下。
他喊自己……師姐?
所以是晴明老師又收了一個弟子嗎?美琴暗自的揣測著。
“沒錯哦。”
明明美琴並沒有將自己心裡麵想的話說出來,但是少年卻像是能夠讀心一樣的,回答了美琴心底的疑問。
“我是老師在師姐之後收下的弟子,當年,也承蒙師姐照顧了。”
倒是那被玉藻前掐在手中的【安倍晴明】死死的盯著少年,從牙縫裡麵擠出來了話語。
“泰山府君之術……”
惡子的聲音裡麵飽含的情緒極其的複雜,是羨慕與嫉妒,還有怨憎相互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一朵雙生的黑白並蒂的蓮。
自淤泥而生,卻有了不同的形貌。
“沒錯哦,這就是你費勁一切心思想要得到卻沒有得到的泰山府君之術。”
少年操縱著那火紅色的巨大生物湊近過來,彎下腰,靠近了他。
“還記得我嗎?”
“我是麻倉葉王……是當年那個,被你百般構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