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早在五條悟共感做夢讓他知道的時候,夏油傑就知道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好像有過這麼一句話——“所謂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壞給人看。”

和那時候的大多數人一樣,雖然經常吃不飽,但隻要是一家人在一起就會感到幸福。美好的東西往往容易被破壞,夏油傑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一切發生。母親、父親、哥哥,最後是少年自己,全部離開了人世。

夢中的一切就像看一場電影,但要帶入那是一個曾經活生生的人經曆過的一切,一切就變得索然無味了。夏油傑突然能理解目睹過繼國緣一人生的五條悟為什麼那一天心情一直不太好,現在的他就是這樣。沉重的心情無處發泄,因為那些他觸及不到的過去,在過去名叫時透無一郎的少年,在還沒長大的時候就死去了。

夢中那個淡漠卻有著無限可能的時透無一郎,和現實中已經沒有了未來的時透無一郎慢慢結合在一起,夏油傑一時間無法呼吸。要說一點都沒有猜到是不可能的,但以自己的眼睛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夏油傑還是有種深深的窒息感。

聯想到他自己身上,十四歲的時候,他沒有進入高專,雖然有發現自己的不同,但也從來沒有做過拯救世界的夢。直到進入高專,身邊有相同力量的同伴,因為年輕人意氣,也因為自己本身的強大,相信自己能做到,所以才有了要改變咒術界的想法。

那時候的無一郎在想什麼呢?或許什麼都沒想,他已經忘記了一切不是嗎?可能心中還有殘存的仇恨,但那些不重要,他隻是個孩子,那個世界有那麼多大人,天才也不會隻有他一個。一千多年了他們甚至都找不到鬼王……

夏油傑想,他是能幫無一郎找到很多借口的。

可是為什麼需要借口呢?鬼殺隊需要他,人類需要他,需要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隊友去拯救,所以他們去了,無一郎也去了。

夏油傑問自己,在那種情況下他會去嗎?

還是會去的吧,無論是自己還是高專的其他人,都會前去赴死。唯一讓他意難平壓抑了這麼久的原因僅僅是,他還沒

有長大,卻死在了黎明之前。

僅僅是這一點就讓夏油傑無法忍受了。

鶴彥看著消沉了好幾天的夏油傑,有點過意不去,在監督一年級訓練的時候時不時瞥一眼。

“夏油前輩怎麼了?”正在日常跑圈的灰原雄拿胳膊肘杵了一把七海建人。

“可能在思考任務吧,一級咒術師總是比較忙的。”現在作為二級咒術師的一年級們接任務都比較少。

灰原雄感慨著:“真好啊,希望我也有那麼一天,成為像夏油前輩那樣厲害的咒術師。”

“那你先想辦法過了時透前輩這一關吧。”七海建人冷冷地補充道,趁著說話空隙和同伴拉開了距離。

灰原雄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對上了鶴彥空無一物的眼神,下一秒頭部就被小石頭擊中。前方的七海建人露出和平常不一樣的笑容,隨即也被砸中了眉心。

一年級的兩個人從來沒有躲開過鶴彥的石子攻擊,這樣的場景像極了還在普通中學上學時,因為開小差被老師發現丟鉛筆頭的時候。這麼一想,灰原雄也跟著笑了。

結束完一輪的指導,趁著兩個一年級和不久前到的葫蘆較勁,鶴彥找上夏油傑,再不主動找點事情給夏油傑,由著他胡思亂想,指不定又會達成黑化傑支線。

“如果沒事的話,可以跟著他們訓練。”無一郎的人設不適合安慰人,鶴彥隻能試著轉移話題。

夏油傑勉強一笑:“我和他們走的路線不太一樣,就不用麻煩無一郎了。”

夏油傑還在思考要不要把時透無一郎的記憶告訴鶴彥,雖然他夢裡的東西也不太全麵,但比起失去記憶的無一郎,他知道的要多的多。可是,這樣悲傷的過去,有必要讓無一郎知道嗎?

夏油傑猶豫了,比起簡單的挑開傷疤,他希望在此之前能讓這孩子看到一些更美好的東西。即使他知道作為柱的無一郎不會比任何人脆弱,就算是作為“哥哥”的不忍吧。

“無一郎你有什麼想做的嗎?”夏油傑突然用輕鬆的語氣道。

鶴彥毫不猶豫地道:“找到鬼王然後殺死他。”

“好歹猶豫一下啊。”夏油傑苦笑著,“而且我說的,是無一郎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必須要做的事

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