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單打三比賽開始。

裁判吹響了賽哨,揮下手臂,“比賽開始!”

賽場旁邊的計時器開始跳動。

切原赤也站上了賽場,第一局是他的發球權,他墊了兩下球,眼神很興奮,“你這家夥還真是幸運啊,我最近剛好練成了一個新招,就讓你試試看吧!”

他開學跟結夏的那場比賽之中曾在發球之前用力捏球,賦予了網球多個方向的變力,使得網球同時擁有了不規則的變向和極大的威力。

不過顯然,因為就連發球者都無法預測網球會飛向哪個方向,指節發球就如同一隻失控的野獸,誰也不知道它會在何時暴起,張開森然利齒,去狠狠撕咬下一塊血肉。

對方試圖冷靜下來,去捕捉球的軌跡,卻在那狂暴與速度結成一體的球飛向頭部時,條件反射般向旁躲去。

“15-0。”

裁判報分。

“哼,原來是隻有嘴上會說的軟腳蝦。”

切原冷哼一聲。

即使是會在賽前用垃圾話刺激對手的選手,也是稍微有些自尊心的。

當切原赤也打出第二個指節發球時,對方沒去躲避網球,反倒迎了上去,全力地一揮拍——

而後撲了個空,網球朝另一個方向飛去,在他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隨著比賽的進程推進,對方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一道道血痕刺激著觀眾的觀感,而切原全然不覺得自己的打法有錯的囂張模樣便更讓人心生惡感了。

像中學生的縣大會這種小比賽,連立海大的啦啦隊都沒有來,站在場邊觀賽的也更多都是其他學校的網球選手。

“紅眼睛的惡魔。”

“是打暴力網球的選手,真夠惡劣的。”

“這樣故意往對手身上打的網球也是允許的嗎?”

“立海大今年又出怪物新人了,真可怕。”

聽到了場邊這些言論,切原赤也的動作明顯猶豫了起來,明明是他的發球局,他捏著網球的動作卻猶豫了起來,沒有使用指節發球,轉而發了個中規中矩的速度球,被人抓住了破綻,打了回來。

我妻結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切原赤也身上,自然看得出來,他的心亂了。

他能看得出來,切原赤也的指節發球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控製力,都提高了不止一個等級,可以看得出來,他絕對是在私下努力練習過這一招的。

一次又一次,對著牆壁發球,一次又一次,努力完善著這一招的細節,不知道流淌過了多少汗水,才能夠在賽場上自信又驕傲地使出來的這一招。

明明是那樣凝結著汗水跟熱愛、灌注著巧思的發球絕技,卻得不到應有的讚美,他們隻將關注點放在了這一招球技所帶來的後果之上。

我妻結夏是個絕非理性的人,一顆心偏頗到極端,隻要對自己喜歡的事物,無論是優點還是缺點,他都覺得可愛。

“你們。”

我妻結夏回頭。

陽光下,他和煦地微笑著,卻莫名讓人感到一陣寒意,如同被某種野獸盯上般,腦中在叫囂著危險。

“能閉上嘴嗎?會受傷難道不是實力太弱的原因嗎?連這種球都打不回去,跟自己輸了,隻會一昧地抱怨對手太強,有什麼區彆嗎?”

“真是難看的嘴臉。”

他的眼瞳太深,譏笑太過,像是明目張膽地彰顯著某種扭曲又怪誕的可怕情緒。

柳生推了推眼鏡,客觀地說,“指節發球是以不規則的變向為目的打出來的網球,十分考驗對手的動態視力和反應能力,如果沒辦法將每一道球影都打回去的話,是無法破解這一招的。”

隱含的意思很明顯,切原赤也這一招的重點在於球的變向,而不是瞄準身體的某個部位進行攻擊,躲不過去或者打不回去隻是基於對手個人實力的不足而已。

仔細想來,的確是這個道理,網球規則裡是允許貼身球的存在的,而隻要有人打出貼身球來,就不可避免地會造成受傷,因此即便是在國際上對暴力網球的態度也相當曖昧,選手在網球比賽中傷殘的事件也屢屢出現。

自然也有人不滿,不過在神奈川縣,立海大就是網球界的王者,沒人敢將這份不滿衝著立海大發泄出來。

於是觀眾席上終於回歸到正常的比賽秩序上去了,所有人都在安安分分地觀看著比賽。

幸村精市調侃著,“很有氣勢嘛,結夏。”

我妻結夏一下紅了臉,像被針戳破了的氣球一般變回了軟軟的樣子,赧然道,“明明是自己實力不濟,卻要對彆人怎麼打網球指手畫腳……我隻是看不慣這一點而已。”

切原雖然不知道看台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沒有人乾擾之後,他也很快調整了心態,找回了那不知道該說是囂張還是自信的良好心態。

他這麼天才,他的指節發球就是最棒的!

“真要是害怕受傷的話,不如早點投降好了!”

切原赤也說道。

沒想到對手沉默了一會,真的舉起手來,棄權了。

“反正無論如何都贏不了吧,不如棄權算了。”

看起來已經是瀕臨崩潰,完全打不下去了。

裁判都怔愣了一下,跟北川二中的教練確認了一下是否真的棄權,從教練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吹響了賽哨。

“比賽結束,北川二中棄權,立海大勝利。”

“當前比分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