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全國大賽我妻結夏也算得上是全程參與,在比賽中拍的小幸的照片他貼了滿滿一牆,每次看到仿佛都會重新回到那個賽場之上,看著小幸勝利,在那花樣的青春裡享儘燦爛與榮耀。
“好懷念啊……”
因此,在從體育館進去,一路朝賽場走去時,我妻結夏看著那些曾出現在他照片裡的背景,都不由自主地感歎。
我妻結夏指著放在休息室外麵的自動販賣機說道:“我還記得去年小幸在這台售貨機前還被找過麻煩呢,因為看小幸年紀小就跑過來欺負人的前輩還真是討厭。”
他又指著休息室:“這間休息室是那時候小幸決賽時用到過的休息室。”
“還有還有……”
他粉紅的眼瞳晶晶亮著,腳步都輕快了不少,一路走來感覺無論哪裡都是值得紀念的地方。
丸井文太嚼著泡泡糖,若有所感,“總感覺結夏今天超出平常的活躍啊。”
“大概是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所以有些興奮吧。”幸村精市披著外套,特地停下腳步等我妻結夏,“原諒他吧。”
“不,這樣才是合格的後輩不是嗎?”丸井文太倒覺得這樣的我妻結夏要比平常更可愛,“平時總表現出一副很可靠的樣子來,讓前輩們都沒有發揮的餘地了。”
他因為家裡有兩個弟弟,向來很有大哥的作風,對可愛的後輩簡直是帶著濾鏡去看的。
胡狼桑原猶猶豫豫、弱弱開口,“但他對這裡好像要比我們熟悉多了,完全不需要我們發揮吧。”
沒錯,雖然他們才是國二生,雖然他們才是去年真正參加全國大賽的人,但都已經過去一年了,誰能還將這種事情記得這麼牢啊。
開幕式上,去年的冠軍隊伍要將冠軍獎杯交還給賽委會,直到決出今年的冠軍之後,再將獎杯頒發給他們。
“完全沒有必要嘛,反正今年也會回到我們的手上。”切原赤也囂張的發言引來一片側目。
丸井文太拍了下切原赤也的肩膀,“彆這麼說,如果不還回去的話,到時候我們的社團辦公室會擺不下這麼多獎杯的。”
其他學校的選手紛紛竊竊私語,“那就是立海大吧,還真是囂張。”
“今年感覺添了好多新麵孔,不過最可怕的那三個人還穩穩當當地端坐在‘王位’上呢。”
“這是已經預訂今年冠軍的意思嗎?真是可笑,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我們關西地區可也有不少強勁的選手,就等著把他們打爆呢。”
幸村精市帶隊朝分配給立海大的休息室走去,輕飄飄地朝說出這種話的人瞥去一眼,“拭目以待。”
我妻結夏到現在甚至懶得理會這類說著挑釁話語的人了,隻緊跟在幸村精市身邊,漠然地擦肩而過。
那人僵住原地動彈不得,如同一瞬被那雙鳶紫色眼瞳攝住心魂般,心臟劇烈、不規則地跳動緊縮著,恐懼在血液之中滋生,也隨著血液的流淌傳播全身。
輕蔑?傲慢?不屑?
不,那個人的眼中根本空無一物,他甚至不配作為被藐視的對象,出現在那個人的眼中。
幸村精市,那種人怎麼會被稱為神之子……
他根本,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
第一場比賽,我妻結夏的位置是替補,出賽頻率在正選隊伍中排名前三的勞模也終於可以休息一場了,順帶一提,前二分彆是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光看這個組合就知道是因為立海大固定雙打組合的匱乏導致的。
全國大賽的比賽會場距離神奈川不算近,他們的場次又安排在臨近中午的時段,正是陽光猛烈的時候,因為這場比賽他基本不需要上場,所以我妻結夏難得考慮到了其他同伴們,在給小幸做蜂蜜檸檬片的時候,順帶捎上了其他人多做了幾盒。
在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上場前,我妻結夏從包裡拿出了便當盒。
“丸井前輩,胡狼前輩,上場之前要吃一點先嗎?我做了很多……”
隻要是食物,丸井文太都相當有興趣,停下了拉伸的動作,湊到我妻結夏身邊去,他淡紫色的眼瞳裡流露出來相當期待的色彩,“什麼什麼?小結夏給我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他相當期待,畢竟不是誰都能像真田弦一郎一樣,每天眼看著幸村精市豪華到誇張的酒店便當絲毫不眼饞的。
“不,不是什麼好吃的。”我妻結夏對丸井文太期待的眼神感到些許壓力,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打開了便當盒的蓋子,“隻是普通的蜂蜜檸檬片而已。”
從便當盒蓋子的縫隙裡,流露出了絲絲金黃色的光輝,仿佛太陽光都彙聚在了一起,從這普普通通的便當盒中放射而出。
“好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