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結夏默默地加入到了訓練的隊列裡去,正選的訓練菜單跟普通部員的訓練菜單並不相同,因此他也像是遊離在人群之外的孤單粒子,融不進他們之中。
雖然幾個月沒有訓練,但我妻結夏再次撿起來的速度卻很快。
他很快體會到了發育期所帶來的的好處。
更高的身高意味著更大的步幅和更遠的揮拍距離,更長的骨骼意味著肌肉附著範圍的成倍增加,也就是肌肉量的增長。
本就在力量方麵有著天然優勢的我妻結夏這時候能用先前一半的力氣打出相同的球來,在爆發力方麵或許相差不大,但在耐力方麵便是成倍的增長。
技術方麵,我妻結夏有著無可避免的生疏和不適應,但正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就好像換了個球拍一樣,多揮揮拍不就熟悉適應了嗎?
訓練方麵的表現可觀可點,但在比賽之中,那種電光火石的瞬間,我妻結夏是否能夠克服長久以來養成的肌肉記憶,如訓練中一般使出最適合他現在身形的技巧,這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隻能等到一周後的正選選拔賽才能校驗成果。
目前來講,我妻結夏在訓練中的表現已經遠遠超乎柳蓮二和真田弦一郎的想象,令人驚歎。
“真田。”
柳蓮二停下了記錄著數據的動作,問了真田弦一郎一個問題,“你覺得,比起先前來,結夏是更強了,還是更弱了?”
“這種問題,我不知道。”
真田的回答出乎柳蓮二的意料,讓他側過頭去,看了真田平靜的側臉一眼。
真田弦一郎像是看透了柳蓮二心中的疑惑,反問道,“迄今為止,你有見過結夏用出全力嗎?”
柳蓮二恍然。
的確,幸村和結夏都是實力遠超出國中生水準的選手,無法知曉他們的實力極限,又怎麼跟過去未來相比較。
柳蓮二一向擅長將這些變化莫測的實力用數據來衡量,但麵對著幸村和結夏時,他卻覺得無從下手了。
“所以,必須要用比賽去麵對麵地對抗與交流,這才是最直觀也最可靠的觀測方法。”真田弦一郎沉聲道。
“一周後的正選選拔賽,我跟結夏一組。”他說,“幸村將一切都托付給我了,那麼我也必須負起責任來。”
我妻結夏在訓練中逐漸恢複狀態之後,完成訓練項目的速度便加快了,他每天都要去東京看望小幸,如果按照網球部日常的訓練時間的話,4點鐘放課到6點鐘的這段時間裡都是他們的部活時間,到那時候再去東京,加上返程的時間,跟小幸待在一起的時間也隻有區區兩個小時左右。
為了能夠儘可能跟小幸待久一點,我妻結夏縮減掉了訓練中途休息的時間,這樣一來,完整的一整套訓練做下來,需要耗費一個半小時左右,總算是多擠出了半個小時。
訓練結束之後,他一點也不留戀,拿起自己的網球包和書包便走出了網球場,與真田弦一郎擦身而過。
真
田弦一郎目不斜視,隻有餘光瞥見了一片豔麗的淺粉色,生硬開口,“幫我給精市問好。”
我妻結夏的腳步微頓,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權當是應下了。
巧合的是,我妻結夏今天又在電車上遇見了那個小孩。
跟之前兩次遇見的運動裝或是家居裝不一樣,這次越前龍馬穿了身板板正正的黑色校服,不帶帽子的樣子倒也看起來有些乖巧。
我妻結夏的外貌特征非常顯眼,在電車擁擠的人群之中,一眼便能看見他。
越前龍馬上車之後撞見他,一愣之後便擠了過去,跟他貼得很近。
晚高峰的電車擁擠,我妻結夏沒找到位置,便拉著扶手站到了東京,他難得也有俯視彆人的一天,抬眼瞥了他一眼,又冷淡地挪開了視線。
“喂!?[]?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越前龍馬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你根本不是幸村精市,我去翻了去年的網球月刊,那個幸村精市是藍紫色頭發的,也不長你這個樣子,你騙我。”
我妻結夏的回應很令人不爽,“那你報警吧。”
他的語氣懨懨的,微垂的粉紅眼眸裡有說不出的倦意。
“連名字都不想告訴我,不會是害怕了吧?”
他眼睛圓而上挑,帶著些囂張又挑釁的感覺。
“你看了網球月刊,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我妻結夏給了越前龍馬一個正眼,他知道自己最近長高了,但不覺得自己跟去年的照片有相差大到讓人認不出來的地步,這時候倒是真情實意地疑惑著在發問。
隻不過那張倦怠到表情淡漠的臉實在是讓人誤會,搭配上他的語氣嘲諷力立馬超標。
恰巧這個時候,金井綜合病院站到了,我妻結夏的注意力便即刻從越前龍馬身上抽離。
比起一個隻打過一場七球賽的後輩,當然是小幸最重要了。
“到站了。”
我妻結夏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小幸應該吃過飯了,他也隨便去M記買個漢堡好了。
“喂,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