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給了機會,還給做好資金方麵的準備,仍送不走這些被她買回來的人,讓陳鳳琪隻能無奈放棄的同時,也放下一樁心事,罪惡感消減大半。
寒冬臘月裡,閒著也是閒著,陳鳳琪在了解過家裡這些人的情況後,請高管家出麵,在前院教張冬生、袁文義識字,給隻認得一些字的李成鋒開蒙。
後院這邊,何柳與夏蓮都不識字,青娘與江燕娘都是隻認些字,會簡單的算數,水平很有限,唯有玉娘是真正能寫會算,水平相當不錯,早年曾跟著她家小姐正經學過,陳鳳琪便安排她來教其他人。
“玉娘,外院那邊,我已請高管家幫忙授課,你那侄子琅哥兒,要不要也送到外院,讓他跟著高管家開蒙?”
朝夕相處之下,玉娘身邊跟著的那個孩子是男孩並不是‘:孩的事,大家心裡都清楚,陳鳳琪沒有過問那其中的難言之隱,隻是心中隱有猜測。
聽到陳鳳琪的話,玉娘頓時感到大喜過望,她之前之所以會心生離意,考慮的就是琅哥兒已經年滿五周歲,正是需要請先生正式開蒙的關鍵時期,怕他繼續留在後院中,會被耽誤。
“多謝謝太太,奴婢這就去帶琅哥兒過來,讓他給您磕頭,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陳鳳琪連忙拒絕道。
“磕頭就不必了,那孩子經曆過大變,又跟著你流浪,這些時間以來,又總在後院跟著你們,這樣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讓他去前院,一邊學文,一邊跟著成鋒練練身手,多長些本事,將來才好成家立業。”
聽到陳鳳琪這妥帖的安排,玉娘含淚笑著應下。
“是,奴婢一定會囑咐琅哥兒,讓他好生珍惜太太的一片苦心,在前院好好學習。”
琅哥兒目前在官方登記的戶籍身份是女孩,雖然已經不再做女孩打扮,可是他的身份終究是個問題,就算能去私塾上學,將來也無法走正規的科舉之途,即便如此,玉娘也希望他能多讀些書,做個有能力的人。
在有錢有閒的情況下,陳鳳琪也重拾自己的一些愛好,除了吃的方麵,就是在市麵上搜羅一些古籍,不論內容,或者是有曆史研究價值的物件,隻要是家裡沒有的,她都喜歡往家裡搬。
可惜這桃河鎮雖然比較富裕,但也終究隻是一個小地方,能讓她看得上眼的東西並不多,倒也沒花多少錢。
雖然這安國所在時空的曆史發展進程,與她所熟知的華國古代曆史進程,自東漢末年開始出現極大變化,現在的安國相當於是陳鳳琪所熟知的宋末,但是在文字、習俗等方麵,還是大同小異,她的畢生所學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對陳鳳琪而言,根據她能買到的各種資料研究曆史開始發生變化的過程,以及那些變化所產生的不同曆史結果,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陳鳳琪私下裡喜歡看書,並沒有背著人,家裡人都有發現,其他人雖然覺得意外,倒是沒有多想什麼,就連江燕娘都沒多想。
畢竟她早知道自家婆婆會識字看書的事,在陳鳳琪到來之前,江燕娘與李成傑成親還不滿一年,對婆婆的真實情況談不上有多了解,家裡就遭遇大變,她被雷厲風行的陳鳳琪帶著離開,反倒是與陳鳳琪這個便宜婆婆接觸更多,也更親近。
就是對於陳鳳琪讓他們所有人都要學會讀書識字的安排,江燕娘實在感到有些頭疼,她自覺會些簡單的字與算數,就已經足夠,結果婆婆卻對他們有著更多要求,讓她學得有些頭疼。
“娘,我們為什麼要學這些無用的東西啊?”
在陳鳳琪去例行看孩子的時間裡,江燕娘終於忍不住問自己心中的疑惑,畢竟在她看來,男子讀書可以考功名,女子要負責打理家務,生養孩子,沒有需要用上那些知識的地方。
陳鳳琪聽到這話,沒有什麼生氣、失望之類的想法,畢竟她是學曆史的,深知古往今來,女子所受到的各種限製與打壓,縱然是在她所生活的那個時代中,仍然有人鼓吹學習無用論。
何況他們現在身處這個對女子猶為苛刻的大環境中,女子從小所生活的環境,耳濡目染之下,所受到的教育,都在告訴她們學習是男子的特/權,女子無才是德。
“學習使人開智,能讓人明白道理,懂得籌謀,我要不是因為懂得讀書識字,有主見,知道要提前帶著你離開那陽山鄉,我們娘幾個現在就算能有命活著,也會過著家產被奪、受製於人,被彆人奴役的日子,哪有機會過現在的日子。”
陳鳳琪說的是鄉下常見現象,毫不誇張,這世上永遠不缺毫無下限的惡毒之人,周圍人還會對之習以為常,事不關己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