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內的所有職工,包括負責打掃、看門的粗使雜役,都是正經的良民身份,對他們這些先生雖然敬重,卻並不自卑,他們之間僅有的差彆,就是所負責的工作內容不同,工錢也不一樣而已。
如東家舉辦的這場宴請般,所有賓客隻分男女,不□□份,每桌所上食物都一樣,待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
書院裡的方方麵麵,都製訂得有相應的規章製度,同樣製約著所有人,隻要不試圖享受特權,他們所有人都能在相關製度內,生活得很舒心。
書院給每位先生提供的月銀,雖是按照其它書院的市場行情給,但是書院還會額外給他們提供各種福利,待遇可謂是相當優厚。
且在契約中明確約定,先生的月銀將會逐年按比例增加,在書院工作的時間越久,月銀將會越高,學生在大考核中取得好成績,也會給相對應的先生提供獎金。
這種將一切都明碼標價的作風,看似有辱斯文,但是對這些基本都是因為經曆坎坷,受到過生活的磨礪的人而言,這才是最讓他們感到安心,對於自己在書院中的未來,充滿希望的最好方式。
也正因他們已經體會書院能給他們帶來的種種好處,在聽到陳鳳琪所發表的那些激勵人心的話語時,讓他們更加深受感動,無形之中,對書院生出更多的歸屬感。
這場賓主儘歡的宴席後,回到自己家後,許夫人雖然麵帶猶豫,還是鼓起勇氣道。
“夫君,今日在席間聽到少奶奶說,若是我們這些先生的家眷願意,也可主動向書院申請自己能勝任的職務,我……”
見妻子壓力頗大,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許君延主動接過話道。
“你也想去試試?”
許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
“三個孩子和你一樣,從早到晚都在書院,我在家裡閒著有些無聊,就想找點事乾,聽少奶奶說,這也是東家太太的意思,隻要我們這些女眷自己願意,都可以去書院爭取度試。”
南江書院,或者是說整個李家莊,都距離縣城較遠,附近也沒有什麼熱鬨的集鎮,陳鳳琪擔心這些大多都是從繁華之地過來的先生家眷,受不了這邊的冷清。
人閒還容易生是非,尤其是在住在周圍的人,分彆來自五湖四海,彼此並不熟悉的情況下,稍有不慎,鄰裡之間也容易起紛爭。
可是在陳鳳琪看來,每個家庭的氛圍,都能直接關係到人們的精神狀態,為書院先生們保障好後勤,才能讓他們心無掛礙的全心全意為書院培養學生。
而陳鳳琪雖然並不像外人所以為的那樣,是個精明世故的當家太太,但她知道,對於女子而言,若能有份可以讓她們實現自身價值的工作,絕對能讓她們生活得更充實,心情也更愉快,如此一來,家庭氛圍當然也會更和諧。
若是來南江書院之前,聽說妻子想要出去拋頭露臉的參加工作,而且還是在書院這麼嚴謹的地方,許君延肯定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一口拒絕,並因此而感到沮喪與懊惱,可是在這南江書院工作一個多月後,他早已拋開這種想法。
看到書院中的那些精明能乾,在工作中充滿自信與朝氣,卻很守禮,將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的女子,他已經意識到,正如高院長告訴他們的那樣,縱然是在書院這種地方,女子所能發揮的價值,其實並不在他們這些男子之下。
所以當他聽到自己的妻子生出也去書院工作的心思,他不僅沒有直接反對,還態度認真的問道。
“你可曾想過,自己去書院後,適合做什麼工作?”
想起初到那天,帶人過來給他們送物資的青管事,許夫人道。
“我想去給青管事打下手,我能寫會算,青管事也說,她手下正缺可以直接上手的人,她那邊有些忙不過來,一直找不到得力的幫手。”
“看來夫人已經考慮好了,那就過去試試吧,書院裡的人多,事也多,處處都能與財務打交道,你若去了,做事務必要認真仔細,不要出差錯,牢記書院裡的各項規章製度,不辜負東家與青管事的提攜之意。”
見許君延不僅不反對,還很支持她,囑咐這些注意事項,許夫人頓時信心大增,充滿期待的笑著點頭道。
“你放心,我們女子記帳算錢,比你們男子還要仔細,我肯定不會出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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