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2 / 2)

讓他覺得,隻要他多努力,那一切似乎都能真正實現,他祖母提供的那些思路肯定都切實可行。

“等到奶有空的時候,再給我多講講吧,我一定會按照奶說的做。”

聽了他祖母說的這些,因驟然登基為帝,對未來生出的茫然與無措,仿佛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儘早開始著手實現他祖母說的這些規劃,就是他當前的最大目標,終其他的一生,能順利完成這些規劃的功勞,就足夠對得起他的皇位。

與此同時,被留下開小會的幾位大人在吃飽喝足,滿足了最重要的生理需求後,已經回到所在各部廳堂,立刻有十分關注他們的同僚過來詢問。

想到被留下後,與陳太尊及陛下逐一針對他們所奏之事,進行‘深入探討’的內容,以及早上三時點多起床,四點多上朝,八/九點鐘散朝,被留到近一點鐘,餓到前胸貼後背,最後到了無論陳太尊與陛下說什麼,他們都隻會應聲附和的慘痛經曆,誰都冷著臉不想說話。

可是那些人越是不願對外透露口風,越是引得其他們好奇到抓心撓肺的,內閣這邊,另一位丁次輔發現他們的首輔,也就是邵丞相竟然無動於衷,絲毫不受影響的繼續專注於自己的工作,不禁有些好奇。

借商談公事為借口,丁次輔決定來邵丞相這邊探下口風。

“丞相大人似乎知道羅大人他們被太尊留下的用意?”

邵丞相以一幅理所當然的態度回道。

“當然。”

在對方難掩迫切的目光中,邵雲博慢條斯理的接著回道。

“以太尊與陛下待下特彆寬仁的作風,肯定是將他們留下賜膳了,要不然,羅大人他們怎會現在才回來?”

聽到這話,丁次輔些懵,羅大人被留到現在,是在宮裡吃過飯才回來的事,不用對方說,早聞到羅大人身上還沒散去的煙火氣的人,都知道。

所以丁次輔在愣了一下後,不依不饒的接著道。

“丞相大人,下官的意思是說,羅大人在被賜膳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羅大人的心情如此……低落。”

肯定是被餓狠了唄!

邵雲博心裡這麼想著,表麵上則是不動聲色的回道。

“我們都是一起回來的,以老夫的經驗,除了能猜到羅大人被留下商討政務,肯定能有機會得到賜宴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它事,不過你確定羅大人回來後,是心情低落,而不是在感念陛下與太尊的隆恩?”

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真不愧是能夠靠著寵幸一步登天的奸佞之臣,竟然招呼都不打的就給他挖坑。

心中怒罵著,丁次輔可不敢在麵上透出半分不滿,彆說這話是在問他,就算是問當事者羅大人,他一定會說自己是在感念上恩,絕對不存在‘心情低落’一說,所以他隻能強笑著回道。

“對,對,是下官措辭不當,羅大人感念聖恩還不及,何來心情低落之說。”

雖然在丁次輔看來,羅大人的心情用‘低落’二字形容,都遠不夠貼切,那完全是垂頭喪氣、萎靡不振,甚至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就沒了原本的意氣風發,生出幾分暮氣。

邵雲博並不全是在糊弄丁次輔,除了確定對方會被留到現在,肯定能有機會混頓飯外,的確不清楚對方具體經曆了什麼。

但他憑借自己對東家太太的了解,十分確定被留下的那段經曆,肯定會給羅大人留下極深的心理陰影。

因為他很清楚陳鳳琪要是想要說服人時,口才有多厲害,她的記性差不多到了能夠過目不忘的地步。

連天資極高的新帝在這方麵都不是她的對手,哪怕他們也曾按照她教的方式,都曾鍛煉過自己的記憶力,的確有明顯提升,隻是仍然達不到她那種程度。

記憶力如此強大,還很喜歡看書,看到過許多書的陳鳳琪要是與人‘探討’什麼,在她不願給人機會的情況下,絕對有本事將死的說成活的,黑的說成白的,說到對手忍不住懷疑自己的人生常識。

不過這些都是他當年給人家為奴做仆時,得到的寶貴見識與經曆,他憑什麼要分享給這些看不上他的出身,背地裡笑話他曾賣身為奴的經曆,日常總惦記著要給他使絆子,時刻都想將他拉下首輔之位的家夥?

眼看羅大人是不會主動對外透露自己的經曆,邵雲博還期待著這位丁次輔,下次也能有機會感受一下陳太尊的看家本領呢。

論管教人的本事,邵雲博最服陳鳳琪,沒有之一,樂陽縣主將一二十個紈絝子弟□□得大變樣後,近來在京中頗受推崇,獲得許多讚譽,在他看來,不過是借鑒了南江書院的一些管理製度,隻能算是照虎畫貓,頂多也就是學個皮毛的水平,然後以暴/力懲處製度相要脅,才能這麼迅速的取得明顯效果。

陳鳳琪管教人的核心是在勞其體力的基礎上,不動聲色的擊潰目標者的意誌,從身心兩方麵同時著手,將人教導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在這個過程中,雖然也會施以獎懲手段,卻不似樂陽縣主他們那般粗暴,容易讓人反彈。

不過對於樂陽縣主敢想敢做,如此年少,初次獨立組織人手做事,就能取得如此佳績,邵雲博還是比較讚賞與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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