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家人怎麼說?”
“李家人並不清楚陳太尊在十多年前帶著兒媳離開故鄉後,都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還記得陳太尊當年對他們說,她的親生兒子並沒有死,是被鞏縣的何大老爺救了。”
“人家為救活她兒子花了不少錢,所以她將家裡的田地與值錢東西變賣後,說是要帶著錢財去何府還醫藥費,帶著兒媳一起去接兒子回來,結果一去不返。”
丁次輔眼中迅速閃過一抹精光。
“於州鞏縣何家?”
丁家大管事點頭道。
“是的,老爺,就是京中何氏長房的何大老爺何文生,小的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就趕緊令人打聽過,得知在幾個月前,陳太尊去宣武侯府時,不僅接見過那何文生家的兒媳與孫女,還送了她們母女見麵禮。”
“那何家大孫女的長相,不僅和樂陽縣主有幾分相似,與陳太尊也有幾分相像。”
聽出這話中透露出的信息,丁次輔有些驚喜。
“這些消息,能夠確認嗎?”
得到肯定答複後,丁次輔誌得意滿點頭,並囑咐道。
“記住,一定不要讓這個消息走漏,老夫要好好想想,要如何做,才能為我們那位陳太尊獻上一份大禮。”
丁大管事心領神會的點頭。
丁次輔主仆正在為他們的新發現,感到驚喜與激動,認為他們已經找到可以挾製陳太尊的辦法。
在其看來,隻要能設法將那位仗著位份高,就將他們壓製住的陳太尊給拉下去,初登基的少帝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高台縣李家人丁單薄,那安遠伯夫妻也都是那種特彆本分謹慎的人,讓人在他們身上找不到突破口,那樂陽縣主倒是能惹事,但她並不是無端闖禍,而是總站在有理的位置上。
更彆說自打她建立起那個紈絝培訓班後,就將京中那些應酬一律都給推拒掉,讓人找不到可以在她身上做文章的機會。
現在找到新台縣陽山鄉的李家人不說,還得知陳太尊的親生子可能沒死,而是成為京中何家長房少爺的事,讓丁次輔覺得如獲至寶。
在他看來,母子情深乃是天性,隻要他們拿她親生子的叛親棄宗,去給彆家當兒子的事情大做文章,再借她夫家族中的族老之手,以族規與婦道逼她退回內宅,她就沒有機會繼續在朝堂上興風作浪。
卻不知道,早在丁家派人去新台縣陽山鄉打探消息時,畢業於南江書院,被分配到新台縣做官吏的學生,就已經不動聲色的關注著丁家人的言行,包括對方將李家族中幾個比較有地位的族老接到京中的事。
要不是陳鳳琪早前給他們的指示是讓他們隻需關注,並及時通知京中即可,不用做任何乾涉,那丁家人根本沒有機會將李家人帶走。
安常煦有些擔憂的說道。
“奶,那丁家既然已經找到陽山鄉的李家人了,肯定會發現何家長房的事,他們要是以此為突破口針對您,恐會給您帶來一些困擾,我們真就什麼都不做嗎?”
陳鳳琪漫不經心的隨口回道。
“誰告訴你我什麼都沒做?早在確定要進京前,我就已經做好應對這一天的準備,隻要何家那邊配合得好,他們家就能全身而退,不好好配合,損失的也隻有他們,跟我能有什麼關係?”
聽到他祖母的話,安常煦下意識瞪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奶都做了什麼?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沒什麼,我給那何文生親自寫了一份以身償還救命之恩的兒子轉讓書,還特意做舊了一下,讓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占有可為他養老送終的兒子。”
安常煦已對他祖母的各種花式操作感到見慣不怪,就是在聽說這件事情時,心裡有些不爽。
“奶,那何家與那人這麼對你,你難道一點都不怨他們,就這麼徹底放過他們嗎?”
那何家分明與她有著奪子之恨,她那親生子的背親棄母之舉,更是大逆不道,換個人,在有能力後,肯定不能這麼若無其事的平靜對待吧。
可是陳鳳琪就是這麼個無所謂的態度。
“有什麼可怨的,反正要不是何家救了他,他當時就死了,既然被人救了,用他自己嘗還那個救命之恩,也是應該的,他要是一輩子不‘恢複記憶’,那是他聰明,他若敢‘恢複記憶’了,嗬嗬……”
聽到這其中的未儘之言,安常煦下意識有些頭皮發麻,再次深刻的意識到,他祖母實在是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人,要不然,她整治人的辦法,真叫做層出不窮,讓人難以消受。
“奶,我要是有哪裡做得不對,您可一定要及時指教出來,孫兒一定改,絕對迅速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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