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因為對他親娘沒有半點真心,卻理所當然的想以親生兒子的身份索取種種好處。
話說回來,要不是因為在當年就已認清對方的真實嘴臉,徹底心寒,並選擇放棄對方,陳太尊後來也不可能活得如此通透,現在也不能如此灑脫的麵對這個。
“何瑞大人,你連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做不好,能力如此平庸,態度還如此懶惰,就不要再好高騖遠了,陛下這次沒有跟你計較,已經是他大度,再有下次,可不會輕饒。”
“記住,太尊說了,你之前是何家三爺,以後也是,就算是死後,也會埋入何家墳,所以啊,你還是不要再惦記那些注定不屬於你的榮華富貴了。”
“要不然,太尊說得出來,可也做得出來,所以你隻有兩個選擇,是本分的呆在京裡,還是與家人一起流放出京。”
看著劉樂留下這些話後,帶著鬆開他的內侍轉身回去的背影,何瑞心中暗恨不已,可是陳鳳琪對他冷淡無情的態度,讓他生不出與對方當麵結仇的勇氣。
畢竟那劉樂能在新帝繼位後,繼續穩坐禦前秉筆太監之位,讓朝堂上下的一乾王公大臣都心存忌憚,私下裡罵得再凶,當麵還是要笑著示好,絕對是朝中數得著的實權人物。
為了避免尷尬,趙學海本來已經快步走出幾步,看到何瑞還站在原地盯著有侍衛看守的院內,想到他們畢竟共事一場,猶豫了一下,還是回身拉住何瑞道。
“何大人,走吧,事已至此,您還是放棄了吧,再不要提起這事,安心的過自己的日子,太尊夫人的態度很明確,既然與您沒了母子之緣,當然也不會存在什麼母子之情。”
何瑞不甘心的回道。
“你不知道,我真的是因為受傷失憶,才會在聽到何家人說我是何家少爺時,信以為真,並不是我有意要遺忘過往。”
聽到這話,趙學海有些無言以對了,他相信何瑞這話是真的,可是他也相信自己的眼睛,確信這位絕對不是像他說得那樣,是在見到陳太尊後才恢複記憶。
而他的親娘陳太尊顯然也是早就知道他確實失去過記憶,所以陳太尊沒有與占了她兒子的何家計較。
雖然不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可以確定的是,陳太尊早就確定他已恢複記憶,卻選擇遺忘親娘與結發之妻,繼續做他的何家少爺,才會讓陳太尊對他徹底寒心,徹底放下曾經的母子情分。
連他這個外人都能看得如此清楚的事,可是對方卻始終不甘放棄,除了實在太渴望陳太尊的身份地位所代表的尊榮外,還有就是陳太尊這個親娘當年對兒子太過疼愛,才會致其有恃無恐吧。
趙學海歎了口氣,搖搖頭道。
“就算是上天的有意捉弄吧,何家才是你的歸宿,陽山鄉李家那邊,你能不能回去,在下不知道,但是在下可以看得出來,高台縣李家,肯定沒有你的位置。”
聽到同事提起陽山鄉李家,何瑞不禁眼睛一亮,要是有李氏那些族老在,興許他們能有機會幫到他,他還記得,家裡每次請族裡的那些叔爺長輩吃飯,他娘都會特彆鄭重其事,對那些人特彆敬重的模樣。
見何瑞的臉色由陰轉晴,還以為是自己的提醒起了作用,趙學海心中踏實不少,畢竟同事一場,他也知道何瑞這人,雖然沒什麼能力,人也確實懶了些,卻不是什麼壞人,還是希望對方能好好的,不要行差踏錯,最後誤人誤己。
劉樂‘送’完人回去,就看到皇上跪坐在陳太尊的身後,堅持要為他祖母按摩,陳鳳琪則是一臉無奈的笑著勸阻。
“……趕緊忙你的正事去,我可沒有你以為得那麼脆弱,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對我的心情產生不了什麼影響。”
這絕對是大實話,除了看到對方自以為委屈的哭著喊著,口口聲聲的強調他是她的親生兒子,讓她感到有些膈應外,沒給她帶來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那些個正事永遠都忙不到頭,我現在就想和奶在一起,奶真是太不容易了。”
安常煦覺得,就算他祖母與那人已經沒了母子之情,被對方給膈應這麼時間,這心情肯定也難免會受到一些影響。
就像他,就被那一口一個‘親生兒子’‘親孫子’氣得不輕,親生的就了不起啊,母慈子孝才是天經地義,是對方辜負了他奶的慈母之心在前,現在憑什麼想要仗著是親生的,又想從他奶這裡索要慈母之情,想得美!
更何況還是一味知道索要,想要裝腔作勢的演戲,因為沒有用心,演得假得要死,仿佛是在將觀眾當瞎子糊弄,特彆沒誠意。
也不想想他祖母是誰,那可是隨手編排出一出戲,就能在朝野上下攪動風雲的人物,那人自己演得不覺尷尬,倒讓他們這些看的人起雞皮疙瘩。
“嗯,今天過得是過得有些不太容易,早知會見到他,下朝後我該早點回去。”
聽到這話,安常煦就有些不開心了。
“奶是誰,他又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讓您回避他,是我忘了早做交待,就不該放他進來,給他可趁之機。”
安常煦很享受有他奶陪著他上工的時間,要是因為這事,讓他奶不願多陪他,將那個何瑞抄家流放都解不了他的恨。
因對方是在冷衙門,且官卑位低,一般來講,是沒有機會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安常煦才會疏忽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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