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2 / 2)

聽到分家,五房的林氏頓時眼睛一亮,分了家,他們就是大將軍府,她是名正言順的大將軍夫人,比現在屈居人下,當個空有名號的宣武侯五房強多了。

所以聽出宣武侯府的不讚成,她迫不及待的回道。

“大伯,這可是母親的意思,樹大分枝,本就是應有之分,我讚成母親的意思,分家以後,就這麼處理走禮的事,省得一大家子總這麼混在一起,為些不值得的小事傷了情分。”

庶出的幾房卻不願意分家,分了家,他們就是宣武侯旁支,自家的孩子也不再是宣武侯府的少爺與小姐,這是其他幾房都不願意接受的,紛紛表示反對。

好不容易得到老夫人親自開口,允許侯府幾房分家的大好機會,林氏怎麼願意錯過,拋卻以往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積極反駁不願分家的其它幾房。

宣武侯老夫人將眾人的反應都有聽在耳中,長房沒有按例繼承大將軍之位,本就在私下憤憤不平,若是現在將承了大將軍之位的五房給分了出去,會使得宣武侯徹底淪為空架子,雖然不願看到五房的得意嘴臉,也不願分家。

鄭氏強撐著笑臉道。

“娘,走禮的事,還按舊例來就行,哪裡就到了需要分家的地步呢?真要是分了家,讓外人怎麼看待我們王家呢?”

宣武侯老夫人不為所動的說道。

“這是我的吩咐,旁人就算議論,也隻是議論我,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既然大家的意見達不成一致,這樣吧,願意分的直接分府另過,不願意分的,可以先分產不分家,這樣一來,等到我死後,就不用擔心你們會在我的棺材前頭為分家產打起來了。”

聽到這話,廳中眾人紛紛跪下請罪,眼看老夫人態度堅定,眾人隻得放棄還想再勸止的想法,唯有五房毫不掩飾喜意。

低著頭的王修業知道,這是他祖母為了能讓他在名譽不受損的情況下,清清白白的從侯府脫身,才會使出這招,讓五房為他打頭陣。

確定好在慶功宴後,就請族中眾老來主持分家事宜的決定後,王家各房都消停了下來,生怕再次惹怒老夫人,會在分產的時候的吃虧。

也是直到這時,眾人才發現,在他們心中素來脾氣溫和好說話的老夫人,一旦較起真來,連大房的宣武侯夫妻都拿她無可奈何。

太尊府送了賀禮後,李常欣與趙小雪她們這些同袍也都有所表示,雖然送的禮物並不貴重,但也多少都是個心意,都有收到宣武侯府的請柬。

江燕娘帶著她們一行人宣武侯府赴宴後,太尊府倒是迎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陳鳳琪剛從宮裡回來,就聽說張居民大人的夫人前來府上拜訪她,已經等了半盞茶的功夫。

這讓陳鳳琪有些意外,畢竟府上與張家並沒有什麼交情,雖然初來京城時,聽說他們府上的五小姐曾因幫李常欣說話,被人針對的事,對她們頗有好感,還曾特意當眾誇讚過她們。

可是張家用是清流一派的代表勢力,他們家則是從進京起,就打上了權貴的標簽,不說是仇敵,但也絕對不是一路人。

縱然她與張居民大學士並沒有什麼政見糾紛,兩家也不好多有往來,以免‘玷汙’了張家的清譽。

在這種情況下,張居民的夫人突然親自上門拜訪的來意,還真陳鳳琪感到有些好奇。

“不知道張夫人大駕光臨,勞貴客在此久侯,老身實在抱歉!”

看到主人家回來,張夫人鬆了口氣的同時,趕緊福身行禮道。

“是妾身冒昧登門打擾,還請太尊夫人恕罪。”

陳鳳琪微笑著抬手示意道。

“夫人不必多禮,請坐,想來你若不是有什麼重要事,肯定不會特意走這一趟,請但說無妨。”

見陳鳳琪言語直接,態度爽朗,語氣卻很溫和,沒有任何試探,讓張夫人放鬆了一些,就不打算繞彎子,直接道明自己的來意。

“妾身今天來府上,是為家裡的五孫女,想要拜托夫人,與府上的樂陽郡主。”

陳鳳琪聞言,更感意外,拜托她也就算了,還拜托李常欣,想拜托她去幫忙揍人出氣嗎?除此之外,她是真心想不到以李常欣在外麵的‘盛名’,能讓對方這種人家拜托什麼。

示意周圍侍奉的人退下去後,陳鳳琪才關心的問道。

“貴府的五小姐,這是遇上什麼難事了嗎?”

張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陳鳳琪的帖心舉動,讓她再次到放鬆許多,鼓起勇氣張口道。

“實不相瞞,我那五孫女命苦,還沒滿周歲,她爹就病亡在任上,我那三兒媳大受打擊,眼看生無可戀,已存死誌,我便做主,讓她借假死脫身,改名更姓的改嫁到外地去了,如此一來,就是我那可憐的五孫女,從此變成了父母雙亡的孤女。”

在當前這種大環境下,能為守寡的兒媳做到這一步,讓陳鳳琪對這位張老夫人多了一些敬佩。

“夫人心慈,實屬難得。”

要是換了彆人,張老夫人肯定不會如此輕意的說出這個秘密,畢竟除了她與丈夫,以及幾個負責操辦這件事的心腹,其他人都以為她的三兒媳是在丈夫過世後,傷心過度,病死在莊子上了。

但是比起眼前這位能在親生兒子還活著的情況下,就做出親自幫兒媳選人改嫁的創舉,像她家那樣,隻是在兒子故去後,才放兒媳出去改嫁的行為,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所以張老夫人並不擔心對方會反感。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這讓張老夫人徹底放鬆下來。

“妾身所做之事,遠比不上太尊夫人的大義,因為身世方麵的原因,我那五孫女悅姐兒的親事,一直不順,去年好不容易遇上一家還算合適的,剛定下將要定親的日子,那家就因牽涉到先帝大皇子一案,全家都被流放出海了。”

“今年又相看了一戶比較合適的人家,結果,還正在接觸階段,他們又因涉成王一案,全家也被流放出海了。”

這讓陳鳳琪的心情有點微妙,畢竟將那些人流放出海的決定是她做的,雖說這也證明,那兩家都不是什麼良人,可是被不知情的人當麵這麼說,這心裡終究還是略有那麼一點過意不去。

“這事也確實趕得太不湊巧了些,不過這兩門親事都沒有確定下來,就出了這些事,能給五小姐帶來的影響應該有限吧?”

張老夫人滿臉無奈與悲憤的說道。

“本來應與太尊夫人說得這般,又沒有正式定親,那兩家出事,應與悅姐兒無關才是,可是這事不知怎的,竟被那彆有用心之人給傳了出去,現在外麵的人,都在說我家悅姐兒命硬、克親,才會不僅克得父母雙亡,還會克那與她議親的人家。”

陳鳳琪聞言,立刻不滿的皺眉道。

“這是什麼無稽之談?是那些人家自己早就起了異心,才會涉及到那些大案中,與五小姐這麼一個早前不曾與那些人家有瓜葛的姑娘何乾?”

這話實在是正說到她的心坎裡,讓張老夫人悲從心來的掉眼淚。

“還是太尊夫人聖明,一眼就能看出這裡麵的關鍵,可是外麵那些看熱鬨不怕事大的小人,現在將話傳得難聽得很,我那可憐的悅姐兒為不了連累家中姐妹,就想絞了頭發去庵裡做姑子。”

“妾身辛辛苦苦將她拉扯這麼大,如何忍心看著她就這麼伴青燈古佛一輩子?”

擦乾眼淚後,張老夫人不好意思的補充道。

“還是我家老爺說,既然樂陽郡主能去軍中,徐家的景月縣主也能去軍中,乾脆讓悅姐兒也去軍中,讓她給自己掙個出身,將來就算不嫁人,也比去庵裡強,妾身這才厚著臉來求太尊夫人。”

經此一事,張五小姐的親事肯定會變得更為艱難,就算是低嫁,也未必能遇上真正待人寬厚的人家,人生在世,人家還沒個不順的時候,要是都往她身上推,光是想想,就知道那日子有多難過。

陳鳳琪還真有些意外,那張居民大學士看著是個很典型的文臣,不負其清流之首的聲望,沒想到他在私下裡倒是個思想開明懂變通的。

“這事簡單,隻是不知五小姐本人對於去軍中一事,意下如何?”

聽到陳鳳琪如此乾脆利索的應下,張老夫人趕緊回道。

“妾身已經征詢過她的想法,她說她願意,這段時間一直有在私下裡練習騎馬射箭的功夫,還跑步之類的,身手雖然不如郡主,也不及景月縣主,但是她說,她不怕吃苦,她一定會好好練功,不會給郡主拖後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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