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1 / 2)

為了能趕在大雪封之路之前,儘快趕到北疆邊境,李常欣一行在沿途基本沒什麼耽擱,一直全力趕路。

劉家遍布安國各域的商號,也在此時發揮出巨大作用,經常是在李常欣等人抵達附近區域前,就已經提前做好迎接準備,讓人可以得當較好的休整,甚至還能更換一下馬匹。

半個多月後,李常欣一行與提前抵達約定好的彙合地的王修業聚到一起,兩人幾個月不見,此番重逢,又將要在一起共事,心情都很好。

“這是我奶特意讓人給準備的酒,勁兒特彆大,適合在這種寒冷的天氣喝,你也可以嘗試一下。”

王修業有些意外的接過酒。

“郡主不是常說喝酒誤事嗎?怎麼還帶頭喝起來了?”

“多喝肯定誤事,我現在也不讚成無節製喝酒的行為,隻是這北邊的天氣實在太冷了些,而且是越往這北邊來越冷,我們這些人過去生活在京都那邊,肯定有些不適應,適當喝點這個,可以讓大家暖暖身子,更方便趕路。”

徐景楠從旁接過話道。

“是啊,王三哥,我們這一路下來,還真是多虧了這些酒,考慮到負重問題,我們每個人能帶的不多,也就是感覺身體有些僵的時候,才舍得喝上一兩口,要不然,我們可沒辦法這麼快就抵達北疆境內。”

雖然這北疆還沒有開始下大暴雪,但寒風中時常夾著冰渣子,他們每人縱然是穿著毛衣、羽絨服及厚披風,騎馬趕路的時候,依舊能感到刺骨的寒冷。

王修業是在九歲之前,隨他父親去過北疆,十年過去,他對當年的記憶仍舊印象深刻,知道從京城到北疆,雖然修有官道,但是一路下來不僅距離遙遠,路況也差。

就算因前兩年的那次禦駕親征,臨時整修過一遍,能用半個多月的時間就趕到這北疆境內,樂陽郡主他們這一路上真是一點都沒耽誤。

試著喝了一口,異常辛辣的清酒入喉,王修業隨之就意識到這種酒的好處。

“從這裡到邊關,距離還不短,越往北越冷,這酒的確要省著些喝,可惜釀酒的代價太高,若是有機會在北方推廣這種酒,每年說不定能少凍死一些人。”

盛產上好皮草的北方,每到深冬季節,總會凍死一些人,不僅有那些貧民百姓,也有一些邊防將士,讓人心痛,卻又無可奈何。

可惜釀酒十分耗費糧食,在這人類尚且沒能解決溫飽問題的時代,酒屬一般人享用不起的奢侈品,朝廷雖然沒有禁酒,但是酒的總體產量並不高,因生產工藝方麵的原因,酒的度數不算高,品質方麵也有限。

李常欣坐在火堆前,一邊轉動著手中插著大塊肉的棍子,一邊回道。

“不管是百姓,還是將士,會凍死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太過貧窮,太過缺少防寒保暖的東西,再加上生活方麵吃得差,體質不好,可不是靠酒能解決的問題。”

他們從京中一路北上,明顯可以看出沿途那些村鎮的經濟差距,越是往北,地廣人較稀的同時,房屋建築方麵也更為破壞,這麼冷的地界,有些貧困人家住的竟是茅草屋,有的房子土牆還裂著縫,讓人看著就覺得冷。

所以說,想要解決那些根本性的問題,重點還是要設法改善百姓們的經濟條件,隻有百姓富裕了,國家才增加稅收,國庫富裕了,才有條件考慮軍中將士的生活待遇問題。

“記得我剛回京城,第一次去拜見太尊夫人的那次,知道我剛從南邊回來,太尊便問我沿途下來的見聞,尤其是沿途遇上的村鎮中的情況,我之前並沒關注這些,還有些答不上來。”

“這次一路下來,特意觀察了一下,發現沿途這些百姓的生活條件,是真差,比南邊那些貧困百姓還差。”

這些話題有些沉重,李常欣倒是沒怎麼受影響。

“隻要找方法,就算不能徹底解決,也能逐步解決這些問題的,而且這些都是朝廷該考慮的問題,我們現在主要考慮的,是去定北軍後,如何順利完成交接事宜。”

說到這個話題,李常欣毫不客氣的直接問道。

“王修業,你在定北軍中可認識什麼熟人?”

“郡主請放心,我與當年跟我爹的一些舊部,一直還有聯係,雖然我爹去得早,他們後來也得了我祖父的重用,在定北軍中的影響力不算小,他們一定會支持郡主的到來。”

王修業這話說得很有信心,他爹在定北軍中一二十年,當年曾是有名的少年將軍,打了不少勝仗,也提拔了不少人,軍中人大多都講義氣、念舊,如今他爹雖然不在了,那些人仍然感念他爹的當年恩情,很關心他這個舊主的後人。

這也是那些勳貴世家在他們世代掌權的軍中,影響力非常大,即便是皇帝都不得不謹慎對待,多有顧慮的原因。

事實證明,王修業的話並不是虛言,等到他們一行頂風冒雪的順利抵達北疆邊關的第一大城,向陽城內的大將軍府時,整個向陽城中都彌漫著異常凝重的氛圍。

在原定北大將軍已經被卸職押送回京,代理軍中事務的幾位將軍不配合的情況下,李常欣能夠順利以征北大將軍的身份接掌定北軍,王修業的那些叔伯們的支持,發揮出了重要作用。

而李常欣能夠順利接掌定北軍的關鍵原因,則在於她在進入大將軍府後,表現出強勢、冷酷與無情。

那些自恃資曆與地位,不將她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放在眼裡,認為她完全是靠著郡主身份坐上大將軍之位,敢當眾頂撞她的將軍,隻需她的一個眼神,左將軍張楚就會毫不猶豫的親自出手,當場將對方當場斬首。

這種跟人說話時溫和無害,看著毫無威脅,在被冒犯或惹惱時,連反悔的機會都不給人留,直接乾脆利索的讓人血濺當場的作風,讓定北軍上下迅速意識到,這位新任大將軍是個狠茬子。

相繼被以不同理由當眾斬首的五人,都是深得原定北大將軍重用的心腹,靠著這兩年小打小鬨,不知真假的功勞飛速晉升為高級將領。

五人在身首異處後,還要被掛到向陽城外示眾的凶殘行為,讓許多人在忌憚新任大將軍的同時,還略感安心與解氣,有些人甚至還因此而生出一些希望。

畢竟整個定北軍中,真正有血性的漢子並不在少數,之所以會變得如此得過且過,整個軍中都彌漫著蕭條頹廢的氛圍,實在是因為上麵行事太過讓人心寒,有心想要做事的將領,不是被奪功打壓,就是被明升暗降。

通過這種雷霆手段震懾住定北軍上下的同時,又借助王修業的那些在軍中擔任中高層的叔伯,以及自南江書院畢業的一些底層將士之口,傳出新任大將軍雖是嫉惡如仇的性格,卻處事很公平公正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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