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沒有外人後,安常煦臉色凝重的說道。
“奶,那範誌高現在蹦噠的格外活躍啊,我們要不要敲打敲打他?”
雖然對方現在就是礙眼了些,真要說起來,不是政見不同而已,並沒有留下什麼把柄,可是對方也是勳貴出身,族大戶大,家中不乏不肖子孫,隻需稍微較真些,有的是敲打他範家的由頭。
陳鳳琪搖搖頭道。
“常欣經此一戰,已經坐穩征北大將軍的位置,任他們再怎麼覬覦定北軍,也隻能放棄,暫時給我們造成不了什麼麻煩,還是稍安勿躁得好,像現在這樣,讓他們自以為行事隱秘,越發的掉以輕心,對我們更有利。”
正所謂是欲使其滅亡,先使其瘋狂,隻要對方有所圖,曝露的就會越來越多,他們隻要能確保形勢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就行。
隨著北疆大捷,去年入秋前,還對那些侵襲邊境的蠻族束手無策的定北軍,在新任大將軍樂陽郡主的手上起死回生,不僅讓李常欣迅速在民間獲得崇高的聲望與讚譽,也極大的提升了百姓們對安常煦這個皇帝的認同感。
陳鳳琪身為監國太尊,卻在朝堂上鮮少對政事指手劃腳,更不曾做什麼拉幫結派、爭權奪利、安插親信之舉,不僅培養出曾考中狀元的皇帝孫子,還培養出如此厲害的征北大將軍孫女,使得天下人都對她十分尊崇。
也讓她在民間本就不錯的名聲,因李常欣一戰成名而更上一層樓,在民心之所向的情況下,就算朝野上下存在一些野心勃勃的人物,也不敢在這風口浪尖上做什麼。
畢竟一年前的成王所行之事敗露,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足以讓人不敢再輕舉妄動,以防步了那後塵,讓自家多年的謀劃成空。
安常煦明白他祖母話中的深意,點點頭道。
“我聽奶的,再耐心一些,就是常欣這次又幫了我們大忙,等到通往北疆的道路修通後,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常回來看看,一走就是半年,再過幾天,就是她十七周歲的生日了。”
“去年雖然也沒能在一起慶生,但是後來好歹還能補一下,這次離得這麼遠,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給她補。”
對於過生日、過節這些事,陳鳳琪向來不怎麼在意,對她而言,隻要過得太平無事,有錢有閒,天天都是好日子。
她從小教孫子孫女們,生活要有儀式感,是為了讓他們可以在那些特殊的日子裡,可以過得更開心、更有意義一些,增強他們知道要善待自己的意識。
“對於常欣而言,隻需你的禮到,哪一天都可以成為她的生日,她是不會在意你人到不到的。”
生辰之際,離家遠在數千裡之外,無法與家人共度的失落與傷感,肯定是在所難免,但也隻是當時那一會兒而已,肯定不會持續太久。
安常煦當然也知道這些,就是提起這件事,總是忍不住感到有些心酸罷了。
畢竟他們兄妹此前總是形影不離,連生辰在內的一切節日都是一起過,可是隨著他們的身份發生巨變,現在離彆已成常態。
見安常煦仍有些情緒不高的樣子,陳鳳琪提起另外一個話題。
“療養院的前期籌備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你可曾想好要在哪天開始正式開門營業?”
安常煦沒想過這事,他本打算聽他祖母的安排,現在被問道,隻得順口回道。
“就在我們生日那天吧,那天絕對是個很有意義的好日子。”
那天也是安常煦心中最具意義的日子,在他心中,那一天始終還是他的生日,重獲新生的日的生日。
陳鳳琪對此並無異議,她更在意的是療養院正式開門營業後,能否取得預期的收益,畢竟相較於其它產業,為了這個療養院,他們投入的人力物力最多,還直接征用了一批宮室。
“開始對外放出風聲了嗎?”
安常煦現已體會到提前宣傳造勢所能起到的顯著效果,連忙點頭道。
“已經開始放出風聲了,等我與高太醫進行過最後確定,就讓療養院提前開始預售接診號。”
預售接診號,算是對方在活學活用,借鑒預售拍賣場門票的操作模式,陳鳳琪對此比較滿意。
“那些答應被調往聞養院的太醫,沒有思想包袱吧?”
“您放心,這點可以確定沒有,自打我們讓後宮的人都遷出宮後,太醫院的那些人都變得無所事事,還很擔心自己也會被趕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