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鳳琪與兩位老夫人心情很好的看演出,一起探討那些各具特色的節目時,圍場這邊,安常煦正麵臨一場突如其來的危機。
身為皇帝,安常煦肯定要起到一些表率作用,哪怕走過場,也要騎著馬去林中轉一圈,多少帶幾隻獵物回來,彰顯一下皇帝文武雙全,不愧為天選之子的威望。
尤其是這次的秋獵,還是安常煦自登基以來,第一次舉辦這種活動,他本人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即便他那文弱書生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對他當皇帝並無影響,可是必要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本來儘在掌中的一件事,卻發生了巨大的意外,先是安常煦與身邊一群人騎的馬,突然受驚。
安常煦的馬受到的影響最嚴重,甚至還直接衝出由周圍侍衛形成的保護圈,速度飛快的跑了出去。
即便是一些侍衛隨即就跟了上去,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徐世子等人,控強行控製住馬後,也趕緊換上備用的好馬跟了上去,因為他的馬受到的刺激最強,還是被遠遠的拋在後麵。
好在安常煦的馬上功夫真的不像李常欣所鄙夷的那樣差勁,而且他還具備臨危不亂的良好心理素質,在馬受驚竄出的緊要關頭做出正確的應對,沒有讓自己被甩出馬背,牢牢的爬伏在馬背上。
從自己與身邊人的馬遇襲受驚起,安常煦就意識到,這是有人想要趁機刺殺他,應該是受了李常欣當初在人前對他的奚落影響,以為他真是個不擅長馬上功夫的人,想要利用突襲馬匹的行為,製造混亂,將他摔下馬,讓他死於混亂之中。
但他相信,對方既然動手,為了確保一定能將他置於死地,肯定還準備的另有後手,越是如此,他越告訴自己不能慌,要小心防範與注意周圍林中環境。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很快就穿著禦林軍侍衛服飾的人,出現在林中,因為陷入癲狂狀態的馬跑得太快,那些人遠遠的就開始朝他射箭,接連射出的箭都沒有射到安常煦身上,還很快就被甩在後麵。
卻有箭射中本就處於癲狂狀態的馬身上,使得馬因吃疼而再加次加速狂奔出一段距離後,因實在無法擺脫痛疼而稍作停頓,躍起兩隻前蹄,仰天發出痛苦難忍的嘶鳴聲。
安常煦抓住機會,將事前準備好的帶有特製繩索的袖弩,快速射向斜前方的一棵大樹的樹身中,拽著繩子迅速離開馬背,蕩到那棵樹上,爬到大樹上方,借茂密的樹枝樹葉掩住身形。
馬在停了數息後,再次往前疾馳而去,又過了片刻,那些刺客才根據馬在林中留下的痕跡找過來,因安常煦壓根就沒下地,那些人絲毫沒有察覺到安常煦已經離開馬,徑直往前追去。
本來已用箭瞄準他們的安常煦稍猶慮,還是選擇不曝露自己的藏身之處,繼續躲在樹上,又過了片刻,前來尋他的人才麵帶焦急的趕來。
雖然知道他若繼續隱藏下去,可能借機試探出許多人的真麵目,但是安常煦還是選擇露麵,他不能讓祖母和祖父母擔心。
看到安常煦平安無事,徐世子等人都鬆了口氣,李成鋒深深看了他一眼,確定他除了儀態有些狼狽,手臉上有些劃傷,並無大礙後,滿臉冷色的快速帶著一些侍衛繼續駕馬疾行。
他們在找來的路上已經發現,還有其他人試圖射殺安常煦的痕跡,讓李成鋒又驚又怕,心中早就恨極了那些刺客,即便看到安常煦平安無事,也難消他心中的恨意。
看到養父不置一詞的直接帶著人迅速離開的背影,讓他壓根沒機會勸阻,安常煦有些擔心之餘,還有種因為被人護著的窩心感,因遭遇刺殺而生出的後怕與憤恨,也因此而消減不少,徹底冷靜下來。
“下藥的人都拿下了嗎?”
魏統領麵帶愧色的跪地回道。
“當場自儘一個,剩下兩個都被拿下了,都怪微臣禦下不嚴,才會讓這些賊子鑽了空子,臣萬死難辭其咎,請陛下責罰!”
安常煦擺擺手,神情肅然的回道。
“有心算無心,讓人防不勝防,你先起來,配合大理寺嚴查此事,將功贖罪!”
魏統領心中略鬆了口氣,趕緊領命謝恩,身為負責此次秋獵安全保衛工作的總負責人,皇上在圍場遇刺,不管敵人的陰謀是否成功,他都要承擔不可推卸的重責。
皇上願意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意味著皇上仍然信任他,實在讓他感激不已。
出了這件讓人震驚萬分的刺殺事件,哪怕這場狩獵活動剛剛開始,也不得匆匆結束,禦駕由重兵護衛著迅速返回京城。
陳鳳琪在演藝場接到這個消息時,也是勃然大怒,雖然早就知道安常煦坐到那個備受矚目的位置上,肯定要麵臨許多陰謀算計,在安全方麵從不敢掉以輕心,儘量不給暗地裡的人留下機會。
沒想到這麼一場事前在安保方麵一再強調並確認的狩獵活動,到底還是給人留下了可趁之機,即便知道皇上有驚無險的成功逃過一劫,陳鳳琪仍然是很不放心。
柱國公夫人和邵丞相夫人聽說這個消息,也都是驚怒不已,她們的家族未來,都係於當今身上,若是當今有個不測,對他們而言,都將是場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