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眉飛色舞,拿盆裝著這些東西噠噠噠跑去溪水邊清洗。
玄冥欲言又止。
拿這個世界特有的竹鹽將內臟洗吧洗吧乾淨,曲悠又噠噠噠跑回來,開始處理春山獸。
春山獸足有小豬仔那麼大,一頓肯定吃不完。
曲悠挑了塊平坦石頭,拿溪水衝刷幾遍,春山獸擺上去,翻出菜刀,“剁剁剁”幾下,將其分成幾大塊,再挑出一部分,塞到儲物袋裡。
剩下的獸肉全部剁成小塊,一股腦塞進鍋裡。
再從儲物袋摸出調料品,洗切放入。
要加水的時候,曲悠下意識將手伸到鍋上,好懸在最後一刻想起身邊還有人。
她驚出一身冷汗,偷覷玄冥。
後者不知何時擺出張華麗臥榻,這會兒正靠在軟枕上,愜意地翻著書冊。
若不是他身周都是亂石雜草,還以為他躺在哪個休閒度假區裡。
曲悠無語極了。
察覺她的視線,玄冥抬頭,掃了眼她那堆鍋碗瓢盆,問:“好了?”
曲悠:“……沒有,稍等片刻。”
“哦。”玄冥再次低頭,專注得仿佛在看什麼高深秘籍、機密材料。
曲悠好奇他在看什麼書,奈何封麵朝向另一邊,她完全看不見。
她皺了皺鼻子,悻悻然轉回去,拿了盆去溪邊裝水。
故作淡定的玄冥掃了眼她的背影,再回到書冊上時,唇角便忍不住勾起。一會兒功夫都看他幾回了,小丫頭一定很喜歡他吧?
曲悠裝了水回來,倒入鍋裡,再往臨時灶台底下塞入火木,點燃,開始燉肉。
這麼多獸肉,燜燉需要一點時間,曲悠翻出一個小鍋,跑去溪流邊裝了大半鍋溪水,小心端回來,架在另一口灶上,點火,開燒。
然後便沒活兒了。沒有空餘的灶眼可用,沒有做主食的食材,也沒有素菜。
這世界特有的火木,手掌大小能燒一兩個時辰,也不需要她看火……
曲悠呆了片刻,瞅了眼猶自看書的玄冥,乾脆盤腿打坐,運功恢複。
玄冥一直注意著這邊,見她主動練功,滿意極了。
放下當掩護的書冊,他的視線緩緩移動,落在曲悠額頭的腫包上。
他的視力很好,隔著老遠,也能看見其腫包已由紅轉紫,落在曲悠白皙臉上,愈發刺眼。
嘖,人族真是太弱了。
但那塊紫色淤血,著實令人生厭。
玄冥想了想,摸出盒東西,扔到她懷裡。
正在運功的曲悠嚇了一跳,差點岔氣。
待看清懷裡隻是一玉盒,她立馬瞪向玄冥,惱然道:“你沒看到我正在運功嗎?突然砸個東西過來,我要是走火入魔了怎麼辦?”
玄冥:“……你一煉氣期,走什麼火入什麼魔?”
曲悠:“……”
修為太低,連走火入魔都不夠格嗎?
曲悠憋屈,忿忿撿起玉盒,問:“這是什麼?”
玄冥有些不自在:“傷藥。”完了下巴一抬,嫌棄道,“看看你那臉,有礙觀瞻。”
曲悠:“……”怎麼會有人把關心的話說得真麼欠揍?!
她懶得搭理這家夥,低頭觀察玉盒。
玉質剔透冰涼,通體青碧色,上雕素雅的纏枝紋,是與玄冥身上衣物配飾截然不同的風格。
她順口問了句:“這是彆人給你的吧?”
玄冥已經低下頭,極其自然地翻了頁書:“用就是了,哪那麼多廢話。”
曲悠:“……”
她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旋開玉盒,露出裡頭淺淡近乎透明的藥膏,聞之還有淡淡清香。
曲悠看了眼仿佛在專心看書的玄冥,低下頭,挖了點藥膏,摸索著糊到額頭腫塊上,抹開。
清涼之感隨之暈開,額上那股悶痛的腫脹之感瞬間消失。
曲悠下意識摸了摸,驚歎:“好像消下去了?這藥好厲害啊!”
玄冥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得意:“那是自然。”他堂堂淩霄閣尊主,手裡的藥物豈是凡品?若不是她修為低,他還有更好的藥呢。
曲悠連連點頭。
玄冥又道:“這藥太低級了,我用不上,你收著吧。”
曲悠放下手,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玄大哥。”順手擰上玉盒,準備往儲物袋塞。
玄冥的聲音帶著不悅:“你收起來作甚?臉上不是還有傷嗎?”
誒?他不是在看書嗎?怎麼知道自己隻擦了額頭?
等會,他還注意到自己臉上有擦傷?
仿佛有什麼一閃而過,曲悠想不明白,索性抬頭看他。
對上玄冥不悅的神情,她下意識回答:“臉上的隻是小擦傷,都已經結痂了,彆浪費了好藥。”
玄冥:“這算什麼好藥……讓你擦便擦,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曲悠無語:“真是抱歉,我還真是娘們。”
玄冥:“……”
視線不自覺下移,落在她隆起的胸部上——臉紅了。
曲悠:“……”
她都沒臉紅,丫臉紅個屁!!
她麵無表情:“玄大哥貴庚了?”都是成年人,裝什麼純情少年?
玄冥瞬間回神,飛速挪開視線,乾巴巴道:“一千多了吧。記不清楚了。”
曲悠:哦,還是個老流氓。
——等等,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