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聽不聽了?”他有些憋屈。
曲悠覺得他那頭藍發仿佛耷拉了些。她眨了眨眼,遲疑道:“那,多謝前輩?”
玄冥擰眉:“叫玄大哥。”
曲悠:“……多謝玄大哥。”
玄冥眉峰鬆開,指了指刺刃豹:“對付這種速度快、攻擊快的,彆跟它繞圈子,靈力聚在手上,掄起拳頭揍就是了。”
曲悠詫異:“那它的風刃呢?”
玄冥打了個響指,然後指了指自己胸膛,道:“摸摸看。”
曲悠:“!”她的臉瞬間滾上一層熱意,氣憤道,“你,齷齪。”
玄冥錯愕:“你罵我作甚?”
曲悠瞪他:“你還有臉說?”
玄冥正欲怒斥,陡然發現曲悠臉上染了紅,愣住了。
半晌,他終於反應過來,磕磕巴巴道:“不是,我、我是說,我弄了個靈力屏障……我是讓你摸下屏障。”
曲悠:“……”
這下好了。
她不光臉上滾熱,連耳朵都快烤熟了。
“是、是嗎?”曲悠語氣乾巴巴的,抬起手,胡亂往前邊探了探。
玄冥瞬間拋開方才的幾分不自在,抓住她手腕:“你往哪摸?這裡,快點摸!”
曲悠:“……”這狗幣是不是裝直男?
下一瞬她的手就摸到涼絲絲的物體。
準確來說,是一麵無影無蹤的透明牆。
曲悠好奇地摸了摸。
玄冥的手還圈著她手腕呢,見狀隻好鬆開,同時暗忖,小丫頭的手腕真細啊,他兩根指頭都能圈起來了,還滑溜溜的……怪不得話本裡都寫男人/妖喜歡動手動腳的。
曲悠已經摸完那一塊不大的靈力屏障。
她明白玄冥的意思了。她跟刺刃豹拚速度不現實,所以,該拚力量和防護。
倘若她身前能加上這道屏障,應當能擋一擋刺刃豹的風刃和爪子。
她興奮抬眸,問:“這個是怎麼弄出來的?可不可以教教我。”
玄冥的視線落在那雙亮晶晶的杏眸上,頓了頓:“說這個就是要教你的……你試試把靈力……”
曲悠仔細聆聽,同時依照他的方法開始練習。
玄冥見她練得笨拙,滿臉不耐,手卻忍不住伸過去,握住她脈門,送進去一絲靈力,慢慢引導她。
一個真以為自己是在課堂中被玄冥扔到野外,專心致誌地學東西,一個是渾然忘了外邊眾多被困幻境的弟子,專心教導。
直到腳下一陣震蕩。
曲悠嚇了一跳:“地震了?!”
緊接著,她便看到半空中的刺刃豹裂出幾道縫隙,如同摔碎的雕塑,四分五裂,卻依然定在半空。
曲悠:“!”
玄冥察覺掌中細腕哆嗦了下,以為她嚇著了,忙安撫她:“無事,這裡隻是我設置的幻――”
無聲的波動在身周震蕩,吵雜聲浪瞬間湧入耳中。
“嚇死了我方才遇到獵魂獸了。”
“天啊我差點死在風蛇手裡。”
“我我我我遇到一群咕咕怪!”
……
曲悠愣愣然看著熱熱鬨鬨的大殿,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她她她不會是又穿越了吧?
“尊主大人。”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您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何您會對著我門弟子開萬境旗。”
聲音不大,但周圍人都聽見那聲稱呼,下意識閉嘴望過來――
握著曲悠手腕的玄冥:“……”
被握著的曲悠:“……”
曲悠瞬間甩開玄冥的爪子,心裡慌得一筆。應該,或許,可能……沒幾個人看見吧?
她偷偷掃向隔壁妍貞,對上一雙複雜的眸子。
曲悠:“。“
低頭裝死。
玄冥瞅了眼她桃粉色的耳朵尖,收起心中那一丟丟的惋惜,轉向岑之修,以及精通陣法的移星峰長老,魏書翰。
“你們過來作甚?”他非常不開心,“你們打擾到本尊授課了。”
岑之修咬牙切齒:“誰授課是把人扔萬鏡旗裡的?”若不是周圍徒孫眾多,他顧忌臉麵,這會兒他肯定要動手了。
玄冥渾不在意:“難不成扔去後山嗎?這些弟子弱得很,真刀真木倉地打靈獸,指不定多少人丟命呢。”
岑之修差點氣死,咆哮道:“他們本來也不需要去後山!!他們應該留在門裡好好打基礎!而不是闖幻陣、闖後山!”
玄冥責怪地看著他:“怪不得門裡幾百年都沒什麼好苗子,照你們這慢吞吞的訓練法子,這些菜雞什麼時候能進階?”
岑之修捂著胸口,半晌說不出話。
見怪不怪的魏書翰忍笑,溫聲提醒道:“尊主,六合八荒裡,咱們宗門弟子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是進階還是各類功法,基本都是我門弟子排在前端。”
玄冥:“每回都搶這麼多弟子,數量碾壓彆人,勝之不武。”
魏書翰:“……”他無奈,但多年下來他已經深知其性,索性當沒聽見,轉向旁邊低頭裝鵪鶉的曲悠,微笑道,“這位便是曲姑娘了吧?久仰大名,在下魏書翰。”
正在構想一百零八種理由的曲悠:“……?”
久仰誰?
她詫異抬頭,剛要說話,月白銀絲身影已迅速擋在她麵前。
“你介紹自己作甚?你為何久仰她?”玄冥瞪著他的眼睛帶著明顯至極的防備,“彆忘了你是有道侶之人!”
魏書翰:“。”
曲悠:“!”
對上妍貞瞪大的雙眸,曲悠整個人都很絕望。
這貨怕不是個煞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