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炎看過來的時候秦放對他笑了下,挑眉問:“所以你們是發小?”
這幾天每次刑炎視線落在他身上時秦放都感覺得到,他不知道刑炎還想不想聊,如果刑炎不想繼續聊了順著他的話說個“是”,這個話題就過去了。
刑炎沉默了片刻,緩聲道:“算吧。”
秦放“嗯”了聲,沒打算接著問。
“我們沒有家,”刑炎卻意料之外地開口道,“都沒有。”
秦放心裡某根弦顫了一下,但是臉上不動聲色,也沒有轉頭,他很明白這個時候到底什麼樣的反應才是對方需要的,才是傾聽者應該有的。
野外的星星要比城市裡多很多,秦放看著頭頂星幕,聽見刑炎說:“我們需要捆著一起長大。”
秦放還在轉著手裡那根細草棍,又過了半分鐘,確定刑炎沒有話要說了,他才轉過了頭,低聲道:“……我也沒有家。”
兩個人都沒再出聲,安靜仰躺著,直直地看向天空。
夜色低垂,蟬鳴夏夜裡,星河見證了少年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秘密。
回程為了換條路,要繞個圈子,路程會比來的時候更遠一些,但風景還是很好,甚至更好了。回去的路上刑炎載著秦放偶爾脫離車隊,到達某個小城市會進去逛逛。倆人停停走走,到了晚上再追上車隊和大家一起休息。
這也給秦放留出時間拍照了,特意從郭哥車上把相機拿了下來,秦放脖子上掛著相機,看見什麼拍什麼。
秦放還挑了幾張發了朋友圈,其中有一張是刑炎靠在車上的後側身照。照片裡少年黑衣黑褲,手上拎了個白色的頭盔。
秦放配文:coooool boy。
華桐在底下評論他:臥槽誰啊。
沒等秦放回他,華桐消息就已經過來了:誰啊那是,你彆告訴我是周斯明。
秦放:你瞎?周斯明長這臉了?
華山英俊老桐樹:那就好,靠。你這照片哪有臉。
秦放說:那是刑炎。
華山英俊老桐樹:……
—靠。
—現在敵人都這麼有型的嗎?以後真是不敢胡亂打架。
秦放笑著回他:什麼敵人,以後都是朋友。
華桐說:我是真服你,打一架還能打出倆朋友。
秦放沒反駁他這話,又跟他隨便聊了兩句彆的。其實這話不準確,他跟周斯明到現在也不算朋友,他倆總共也沒說上幾句話,多說一句就想乾仗。
“炎哥,”秦放向前叫了一聲,“回頭。”
刑炎按他指令回了頭,秦放拿著相機要拍他。刑炎倒挺配合,也沒躲,還橫起胳膊用小臂擋了下眼睛,比了個v。
麵無表情橫著比v,這畫麵太逗了。秦放一邊給他拍照一邊笑,拍完衝刑炎豎拇指,說:“比v都忘不了氣質,寶藏男孩啊。”
刑炎橫他一眼,問他:“你天天都笑什麼?”
秦放笑著說:“心情好啊,我看什麼都想笑。”
刑炎先是沒理他,過會兒低頭也輕笑了聲,聲音挺小地說他:“像個二傻子……”
他聲音再小秦放也聽見了,愣了下,之後學著華桐“靠”了一聲,衝著刑炎撲了過去。刑炎往前跑了幾步,秦放撲上他的後背,胳膊圈住他的脖子:“你剛說什麼了?嗯?”
刑炎被他壓彎了身子,酷酷的男孩子笑起來的時候也是很帥的:“我說你總笑,像傻子。”
“靠靠靠靠……”秦放胳膊又使了點力,卡著刑炎下巴,“你好像不服啊。”
刑炎被他勒著脖子,內雙的眼睛笑起來眼尾很漂亮:“服。”
“服嗎?”秦放挑眉。
刑炎點頭,手握著秦放手腕要拉開他:“服了放哥。”
他第一次這麼叫,秦放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就又笑了。
刑炎站直了之後衝他攤了攤手,示意道,不是我說你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