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見麵要打招呼的關係, 所以看一眼之後秦放也就沒再轉過頭。華桐倒是時不時看兩眼, 秦放這頭有刑炎的關係所以跟周斯明的關係有了點變化, 但華桐那裡沒有, 在他那兒這人還是當初上來就打人並且嘴極欠的敵人。
秦放後來扯了下他胳膊,說:“彆看了, 你總回頭看什麼。”
“隨便看看,”華桐說, “他們那桌看著真凝重啊, 等會兒怕不是要打起來。”
秦放說他:“你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誰看熱鬨嫌事大啊, ”華桐嗤笑, “打唄, 說不準我還得跟著來兩腳。”
秦放搖頭失笑:“過去的事兒就彆提了。”
他們那桌氣氛確實不怎麼樣,秦放走的時候路過他們, 除了周斯明之外還有倆人, 都沉著張臉, 眼神裡透著不善。估計是周斯明又惹了什麼麻煩,但既然能坐到一起吃飯, 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至少沒像跟他一樣上來就打。
周斯明看見他走了, 冷冷淡淡瞥了一眼就垂下了視線。
秦放在心裡笑了下, 有時候覺得周斯明這人也挺逗的,總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八百萬。
這句話跟韓小功的觀點一致, 韓小功說周斯明確實像誰都欠他八百萬一樣。但他也真不是債主,他才是欠債的一方。
“有時候想幫他一把, ”韓小功一邊跟人用微信談事情,一邊跟秦放聊著天,“看他太辛苦。但結果都是一樣的,還得挨頓罵。”
秦放沒說話,司塗在旁邊笑了。
韓小功說:“彆理,理就罵你。”
秦放也笑了,司塗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他欠了多少錢啊?”秦放問司塗。
“對他來說挺多的。”司塗輕聲道,“其實欠債很壓人,他這兩年變了很多,的確壓力太大了。”
“自找的啊,”韓小功跟人說完話,放下了手機,去給自己倒了杯水,“瘋子。”
對此司塗沒回應,秦放也沒多問。
刑炎去實驗室看數據了,等會兒才能回來。秦放在司塗這兒已經很熟了,他經常過來,他們仨隨便聊聊天或者看個電影什麼的也挺自在的。
不過韓小功過段時間要出去談個合作,估計得走一段時間,等他走了得少很多樂趣。他跟秦放說:“我不在你跟炎哥更得多來了,得盯著他身體彆出問題。”
“不用,”司塗笑笑,“到時候你們都不在,斯明就過來住了,他就是煩你們,又不煩我。”
“你多無害啊,”韓小功輕笑一聲,“老好人。”
話題轉了一圈又回到周斯明身上,秦放隨口一問:“他欠的錢都拿去給他爺治病了嗎?”
“差不多吧。”韓小功喝了口水,然後嘲諷地笑了笑,“他爸媽的補償款都讓他爺拿去給彆的兒子分了,最後老頭病了兒子不拿錢,周瘋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仗著那點血緣關係借錢給他治病。是不是感天動地?”
秦放聽完有點驚訝,這跟他印象裡的周斯明對不上,感覺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孤兒哪有血緣,想什麼呢……”韓小功再次“嗤”了一聲,坐在沙發扶手上,一隻腳來回晃了晃,“快被人打死的時候都沒有親人來認領,等人要死了想起還有他這個孫子。”
韓小功開著嘲諷,司塗也不反駁他,秦放更是沒話接,畢竟他對這些完全不了解。但這也確實突破了他對周斯明的認知,秦放過會兒才開口,說:“讓我覺得挺意外的……”
“誰不意外,”韓小功的腳輕輕磕在沙發上,眼神裡是極度不屑的,“到現在我都覺得他是瘋了。”
他瘋沒瘋秦放不知道,他向來不太評判彆人的選擇,畢竟那是彆人的人生。可能在這件事上韓小功確實更有立場評價,因為他們一起長大,他們在同樣的環境裡共生。
但秦放竟然覺得他能理解一點,雖然他沒以周斯明的身份活過。
或許隻是想抓住和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點關聯吧,到底還是有期待的。
自從上次回簡家莫名其妙出了櫃之後,秦放到現在還沒再回去過。實在是沒什麼回去的心,簡沐陽也知道他跟他爸估計有矛盾了,這段時間也沒催他回家。
但弟弟還是不能不看的,時間長了小朋友會覺得被遺忘了。秦放在微信上問簡沐陽這周末用不用補課,如果不補的話可以帶他出去玩。簡沐陽立刻答應下來,非常興奮。
秦放跟他發完消息之後順便約了下刑炎,問他去不去。
刑炎說可以。
以前這種事都是找的華桐,華桐其實挺愛玩的,無論玩什麼。在這方麵他就像長不大一樣,他自己也說自己永遠都是小朋友。
但刑炎跟他就太不一樣了,小孩子玩的東西他不可能喜歡,秦放也差不多。所以他倆就隻是單純地看著簡沐陽玩,給他拿著飲料,他上去玩了他倆再給他排下一項。
秦放問刑炎:“炎哥有沒有想玩的,我去給你排個隊。”
刑炎說:“我給你排。”
秦放笑了,說:“我小時候特彆愛玩這些,玩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