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1 / 2)

邵氏海灣酒店。

邵家大公子的婚宴已至尾聲,微醺的賓客還未離場,在觥籌交錯中侃侃而談,一些不勝酒力的則在服務生的攙扶下上樓休息。

舒緩高雅的音樂在酒店走廊中流淌,突然哐當一聲,某間房門從裡向外被用力甩開,緊接著,一個年輕的男生跌跌撞撞走出來。

他發絲淩亂,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紅暈,胸膛急促地起伏著,襯衫僅剩下兩個紐扣,褲子皮帶的前扣不知被誰生生撕扯開,鬆垮地掛在身上,雙腳虛軟得仿佛站不住。

“該死……”

他掙紮又走了一步,隨即脫力般靠在走廊的牆上,努力抵擋那股強烈到幾乎能讓他失去理智的潮湧。

——不久前,他還是生活在華國的一個普通白領,正在用手機看一本名為《霸王愛人》的,據說是某大**的年度紅文,結果沒看兩章就被雷得二佛升天,這居然是本渣賤狗血的男男生子**文!

文中的主角跟他名字一樣,都叫“程斐”。文裡的程斐從小被渣攻家裡買回去當玩伴,整個少年時期就是被小渣攻欺負的血淚史,然而僅僅因為小渣攻隨手施舍的一塊巧克力,主角竟然不計前嫌地原諒了他,甚至還情竇初開,愛上了那個小惡魔!

渣攻心中有個白月光,但白月光和彆人結婚了,失意的渣攻在婚禮上喝得酩酊大醉,還把始終陪伴在身側的主角強暴了!偏偏程斐體質特殊,這一夜風流居然讓他有了孩子。

迫於爺爺的壓力,渣攻隻能和程斐奉子成婚。他把這一切都歸結於程斐勾引自己,在孕期對程斐百般折磨,好幾次差點導致流產;而包子生下來後更是變本加厲,不僅逼迫他給白月光捐骨髓,最後還讓他淨身出戶,把主角和不滿一歲的小包子趕出家。

在甜寵和蘇爽當道的網文時代,這篇文簡直是對大眾的挑釁,讀者們堅持到現在,都是因為作者不止一次在作話裡保證“以後一定虐死渣渣”“追妻火葬場”,大家邊罵邊追,就想看看作者到底是怎麼個虐渣。

誰知最新的粗長大章狠狠給讀者們喂了口毒!

——主角帶著兒子既沒有發家致富,也沒有投奔溫柔多金的男二男三,反而是天天在家裡自怨自艾,懷念著渣攻幾乎不存在的溫柔,最氣人的是渣攻出車禍撞裂腎臟,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捐獻配型。

新章的結尾,就是他和渣攻在手術室中依依不舍地交握雙手……

新章一出,月石齊飛,險些把《霸王愛人》砸成**文學網史上第一篇負積分文!

而身為跟主角同名同姓的程斐,更是怒寫萬字小論文,誰知點擊發送,他的手機就炸了,緊接著就穿進這本大雷文理,還成了主角受。

更吐血三升的是,他穿越時間點正好是白月光婚禮上。

因為親眼目睹白月光跟彆的男人雙宿雙飛,渣攻心痛難耐,在酒席上把自己灌得一塌糊塗,書中的程斐陪著他喝了幾杯,就把他攙上酒店的空房休息。

偏偏那酒精中不知被誰添了某種料,害得倆人都著了火。

程斐一穿過來,就感覺到體內陌生而強烈的燥熱,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就把他摜倒了床上,急躁地撕扯他的衣服。

見到這男人的臉時,他腦海中立即反射性地浮現出一個名字:秦紳倫。

作為書中的攻君,長相那是沒得說的,即便雙眼拉滿血絲、氣喘如牛,也照樣帥得人神共憤。可當這張臉一邊呢喃白月光的名字,一邊湊上來時,程斐隻覺得頭皮發麻,想也不想地一腳踹了過去。

“滾!”程斐怒斥道,卻驚覺自己的聲音又甜又膩,聽起來反而欲拒還迎。

秦紳倫似乎有短暫的清醒,眼神中浮現一絲猶豫,顯然認出了身下的人是誰,可下一秒,他嘴角一扯,竟然再度壓了上來,動作比剛才更粗暴,不僅僅因為急切,似乎還因為他已經知道身下的人不是白月光,沒必要憐香惜玉。

“你大爺!”

原著中這段不僅非常粗暴,還讓主角有了身孕,是攻受兩人感情的重要轉折點。想到往後被秦紳倫以“保胎”為由各種關小黑屋血虐,程斐就狠狠打了個冷戰,手腳並用試圖反抗。

但兩人明明中的是同一種藥,他變得渾身虛軟,秦紳倫就力大無窮,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攻受有彆。

秦紳倫甚至徒手扯斷了他的皮帶,就要粗魯地不可描述。

程斐瞬間如遭雷劈,雙手滿床劃拉,混亂中摸到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原主的手機!

求生欲讓他積聚全身力氣,毫不猶豫地往身上男人的後腦勺砸去。

咚!

被砸中的男人全身一僵,還沒明白發生什麼就倒在了他身上。

程斐卻不敢放鬆,一是他無法確定秦紳倫會暈多久,二是他自己也中了藥,在中這玩意兒簡直是逆天一般的存在,輕則摧毀理智,重則爆體而亡,繼續和這男人待在一起搞不好會再次走火。

程斐立即把他從身上扒拉走,艱難地翻身下床。

白月光這場婚禮是在酒店裡進行的,包了全場,每個房間都能供賓客使用。他現在要做的是趕緊離開這裡,到隔壁空房衝冷水澡。

然而隨著他每一個動作,體內的渴望越來越難以遏製,幾乎沒給他任何緩衝就席卷了全身,才走到門口他就感覺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程斐用儘所有的理智才克製自己回頭搖醒秦紳倫的衝動,踉踉蹌蹌地踹開房門。

好不容易走到走廊,他的雙腿就軟得跟缺鈣似的,幾乎撐不住體重。明明離對麵門不過幾步距離,他就感覺到陣陣頭暈目眩,汗如雨下,薄薄的襯衫都打濕了,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漂亮柔韌的線條。

還有三步……兩步……最後一步……

程斐眼前被汗水浸濕,逐漸變得霧蒙蒙時,他的手終於推開了那道虛掩的房門。

突然間,一雙手從身後把他拽住了。

程斐好不容易積蓄的力氣頃刻消失殆儘,一股淡淡的酒味充斥進鼻腔,還混雜著甜甜的奶油香,從身後的人身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