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莎抿唇三秒,問:“你要怎麼試他?”
魯萊眯起化著濃濃眼妝的雙眸,眼球變成了純金的顏色,萌發蓬勃戰意。“按理來說,擁有真祖心臟的狼人就是狼王。我們族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隻有一條法則。”她森森一笑,“最強的,才能稱王。”
簡單粗暴易了解。
喬以莎悟了。
柴龍把東西收拾妥當,又抬頭問:“魯萊公主,喬小姐,要吃飯嗎?”
烘托至頂點的種族氣氛刹那被破壞,魯萊咬牙回頭,斥道:“我告訴你多少次了!彆這麼叫我!”
柴龍省略了稱呼:“吃飯嗎?我來做。”
魯萊把杯子放桌上,大步走過去,在帶來的食材裡挑了幾樣扔水池裡,挨個吩咐做法,柴龍在旁一一記下。
喬以莎站在客廳裡發呆,直到飯好了,魯萊叫她兩聲才回過神。
她走過去:“你們落腳的地方找好了嗎?”
魯萊:“還沒,等會出去隨便找家旅館。”
喬以莎:“要不你們住在我店裡吧,我跟柳河說一聲,比較方便,也不容易被查。”
魯萊:“行。”
喬以莎借著安排住宿的由頭離開餐廳,進了洗手間,關門打電話。
她沒有打給柳河,而是先聯係了洪佑森。
電話響了兩聲,接通了。
“……喂?”
最近因為喝藥的原因,洪佑森的聲音總是沙啞無力。
喬以莎怕魯萊聽到,放到最輕的聲音。
“你乾嘛呢?”
他說:“準備睡覺了。”
喬以莎:“彆睡了,等會我去找你。”
他頓了頓,說:“好。”
這聲“好”聽起來頗為放鬆,他似乎單純覺得她要去找他玩的,喬以莎心裡一軟,小聲說:“不是我自己去,還有魯萊。”
洪佑森:“她回來了?”
喬以莎:“對。”
屋外傳來柴龍的呼喚:“喬小姐,飯菜要涼了,先來吃飯吧!”
喬以莎抓緊最後時間對洪佑森說:“等會我們過去,你記著……”她把聲音壓到最低。“你心臟會發光的事,先不要告訴她。”
他也沒問為什麼,直接說:“好。”
喬以莎掛了電話,回到餐廳,魯萊正在跟柴龍發火。她用戴滿鋼戒的手指著他,纖細的指頭像一杆槍。“你能不能坐下吃飯?”柴龍站在一旁盛菜,健壯的體格圍著喬以莎熬藥時用的粉紅圍裙,視覺效果有些驚人。
他說:“我幫你們盛好,我不餓,等下再吃。”
魯萊怒道:“你怎麼可能不餓!你一晚上沒吃東西!”
柴龍:“真的不餓。”
魯萊:“你就是不願意跟我一桌吃飯。我說了幾次了?你不是我的下屬,部落裡隻有兄弟姐妹,沒有仆人和奴隸!”
柴龍好脾氣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先吃,我等一下。”
魯萊一腔怒火全灌水裡了,連點油星都沒崩起來,氣得猛一拍桌子。
啪嚓——!
喬以莎的實木圓桌裂了。
“臥槽?!”喬以莎撲過去,摸摸裂縫。“我的桌子!”她難以置信地瞪向魯萊,魯萊沉著臉,有點僵硬地說:“怎麼質量這麼差,到時候給你重新做一個。”
這不是重點,喬以莎一字一句:“公主大人,等會見了阿森,請務必手下留情。”
…
飯後,柴龍留下打掃房間,喬以莎和魯萊一同前往洪佑森家。
深夜陰寒,街道空寥,偶爾錯身而過的行人,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這兩個一身黑的女人,不是因為漂亮,而是氣質詭譎,好奇作祟。
洪佑森的小區很快要到了,喬以莎說:“阿森水平很一般,我看您發揮個五六成功力就差不多了。”
魯萊看她一眼:“你這麼擔心他?”
喬以莎:“沒,主要他馬上要高考了,萬一受傷了跟家裡也不好交代。”
魯萊聽到“高考”一詞,露出一個消化不良的表情。“不會受傷,狼族沒那麼嬌弱。”說完,想到了什麼,冷嗤一聲:“不像人類的男人,婆婆媽媽。”
她們站在小區門口,已經後半夜一點多了,周圍空無一人,值班的門衛也在小亭裡睡著了。
魯萊站在大門處往裡看,說:“這裡不行,找個空曠的地方,你叫他出來。”
喬以莎再次撥打洪佑森的電話。
這響了五六聲才接通,他好像比剛剛更迷糊了。
“你睡著了?”
“……嗯。”
又低又軟,聽得喬以莎想去給他順毛。
“你爸呢,睡了嗎?”
“早睡了,你們到了?”
喬以莎歎了口氣:“先出來吧。”
五分鐘後,洪佑森從小區裡走出來,他穿著一身白色的棉麻睡衣褲,身材高大,看起來不太清醒。他徑直走到喬以莎身邊,一手插兜,一手揉揉後頸。
喬以莎做最後努力,對魯萊說:“要不還是算了吧,你看他,完全扶不上牆。”
魯萊不知道洪佑森喝了藥,隻是直觀感覺他的狀態不是很好。
“你怎麼了?上次見你沒這麼虛吧?”
不等洪佑森開口,喬以莎先一步說:“學習,高三太累了,孩子都快學傻了。”
洪佑森睡眼惺忪站在一邊,任由喬以莎編排。
魯萊問他:“附近有沒有開闊一點的地方。”
喬以莎:“還要試?”
魯萊:“必須挨個過。”
聽這語氣,隻是例行公事的態度,好像她對洪佑森也沒抱什麼期望。喬以莎給洪佑森使了個眼色,他說:“附近有個體育場,現在應該已經關門了,可以翻進去。”
魯萊:“帶路。”
他看向喬以莎,後者點點頭。
他也不多問,轉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