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一些私事。”薑瑤頓了頓,“下周耽誤的時間我會抽周末補上,您看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薑瑤垂下眼,“好的,抱歉,我——”
“您不需要補上。”東榑的聲音一如即往溫柔,“您什麼時候解決完,什麼時候通知我接您就可以了。”
薑瑤眼一酸,輕輕“嗯”一聲。
東榑看了筆直站在他麵前的男人一眼,問:“您打算怎麼解決呢?或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謝謝。”薑瑤吸了吸鼻子,“我已經找好律師,警察也已經在找人了,事情很快就能解決。”
“好的。”東榑不再多問,掛電話前突然說,“試試向神禱告,神會保佑你。”
“謝謝。”
掛斷電話,薑瑤癱在床上,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第二天,事情進展得並不順利。
薑瑤見了薑洪,薑洪確實不知道買賣瘟品的事,但成為現鹵店法定代表人的事卻是知情的。
龔三兒有黑底,沒法當法定代表人,他跟薑洪說這就是一個掛名,什麼風險都沒有,就借用一個身份證,薑洪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吳惠氣得在警察局大罵,被警察提醒後坐到一旁哭。
老一輩的人不懂法,不懂身份證的重要性,薑瑤雖然也氣,但還能控製住。
律師建議薑洪咬死了說不知情,他去活動活動。
薑洪脖子一梗:“那不是坑我兄弟嘛!我做不來!”
薑瑤又氣又難過,語氣略重:“爸!您拿他當兄弟,他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兄弟?!您現在不就是被兄弟坑在警察局嗎?!”
“那種情況下怎麼通知嘛!”薑洪說,“他也沒料到警察會抓我呀!”
之後,不管律師和薑瑤怎麼勸,薑洪都不願意把事情都推到龔三兒身上。
更令薑瑤煩躁的是,龔三兒的母親得知兒子的現鹵店被迫關門,不久就會吊銷營業執照,鬨到吳惠麵前來,撒潑打滾不允許吊銷。
吳惠瞪著她,“龔奶奶,不是我要吊銷龔三兒的執照,是公安局!您在我這兒哭有什麼用呀!”
“那上麵不是寫的薑洪的名字嘛?”龔奶奶坐在小吃店裡,一個人占了四個座位,學生都不敢坐到她那邊去,“我不管,你不能讓薑洪把執照搞沒了!他自己出了事自己扛著,關我們龔三兒什麼事啊?憑什麼吊銷我們的執照啊?!”
吳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有人能說出這麼蠻不講理的話,她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反駁。
有學生要進店點餐,龔奶奶拐杖一伸,胡亂揮了揮,叫道:“彆來吃,彆來吃,這家的老板沒良心,她要公安局收我兒子的店!”
學生們不明所以,被瘋瘋癲癲的老人嚇住,互相拉著趕緊退開,竊竊私語朝其他店去了。
薑瑤看著比平時少了大部分顧客的店,又看到吳惠被噎住的樣子,眉目一冷,走過去擋在吳惠麵前,冷聲道:“我倒是想問問您,我爸爸做什麼事了要自己扛?被抓進警察局的為什麼是我爸而不是你兒子?!”
“為什麼要抓我兒子?!”龔奶奶渾濁的眼一瞪,“那執照上寫的是薑洪的名字,出事了肯定是抓負責的人,我兒子就是打工的!”
“那好!”薑瑤繼續冷笑,“既然你兒子是打工的,出事了抓的也是我爸,這個營業執照也是我爸的名字,這個店名義上也是我們的。我們是老板,我們願意關就關,和你打工的兒子有什麼關係?!難道老板關店還要跟你打工的兒子說一聲不成?!”
“怎麼就成你們的啦?!”龔奶奶眼睛瞪得更凶,“這個店是我兒子的!你們就掛個名!休想從我兒子手上把店搶走!我告訴你們——”她的拐杖一下重過一下,仿佛要把地板戳穿,“你們彆不講理!我兒子辛辛苦苦開個店容易嗎,你們要是繼續渾,我就跟你們拚了這條老命!”
薑瑤氣到腦殼暈——到底是誰不講理?!敢情好處全是她兒子的,出事了責任就是她爸的?!這什麼狗屁一家人!
薑瑤正拿這沒臉沒皮的老人沒法時,一輛車停到小吃店門口。
薑瑤覺得熟悉,定睛一看,是東榑的車。
也就在這時,東榑打開車門從駕駛座下來。
二人遠遠對視一眼,薑瑤趕緊放下活計跑過去,問:“你怎麼來了?”
“路過。”
“哦哦。”薑瑤自己正焦頭爛額,對東榑的行程不感興趣,“那您忙。”說完便要回去。
哪曾想奇葩的龔奶奶被薑瑤懟了兩句心裡生氣得很,看薑瑤出來,也緊跟其後,她瞧了一眼東榑,認定他是薑瑤老板,惡狠狠道:“老板哦,你都招的什麼人哦,又不講理又不禮貌,對一個老人破口大罵,還推我,這樣的員工你敢要啊?!她爸爸犯法進警察局了,你知不知道?”
薑瑤震驚地看著她。
東榑神色如常,麵帶微笑,看著龔奶奶:“好的,謝謝您。”
龔奶奶一噎,不死心道:“你彆要這樣的員工哦,以後公司會出事的。”
“我不是她老板。”東榑微笑,“她的老板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