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那一瞬間隻能想到昨晚她洗了澡。她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在神的地盤、脫、光、了!
啊啊啊啊啊————
她突然明白昨晚的水為什麼會一下子沸騰了,“流氓——臭流氓——”薑瑤繞著竹子轉,耳朵紅成兩塊烙鐵,“啊啊啊啊啊……”
白犬嚇了一跳,起先是好奇地看著她,後來有些擔心,遊到她身邊,“汪”一聲。薑瑤沒聽見,沉浸在羞恥感中難以自拔。
過了一會兒,她惱羞成怒,指著竹子罵道:“堂堂一個神怎麼能被凡間飲料打倒呢?小酌怡情,大酌傷身,是我失戀了又不是你,你喝什麼酒啊?喝醉了睡覺不好嗎?為什麼要發酒瘋?你要是沒丟對,一不小心把我丟進地獄、戰場、妖窩魔洞……我可怎麼辦喲!”
薑瑤噓噓喘氣,最終牙一咬,“算了,抵平了!”
薑瑤哼哧哼哧掰起筍來,一直掰到她拿不下為止。大狗從潭裡跳上來,抖乾淨水,一人一狗打道回府。
薑瑤一邊喂小熊貓吃筍一邊看了看白犬和白獅。
所以白犬、白獅、小熊貓都是神的幻化吧。她凝神細思,雖然東榑說神之境全都是神,但他的意思應該是這個地方就是神創造的,所有的一切體現神的意識,並不代表所有東西都是神的形象。
薑瑤能感覺到小熊貓、白獅、白犬的特殊。這三個活物,應該是與神聯係最緊密的,在某種程度上,它們有神的特點。
威武強大,忠誠友好……薑瑤看了看小熊貓,小熊貓正四爪朝天啃竹子,肥墩墩的身體不穩地搖來搖去,她有些不確定地想,天真憨萌?
那麼,豹子呢?
薑瑤一頓。
儘管那晚在樹林中月光昏暗,但她看得清豹子的眼神。那是非常冷的眼神,富有攻擊性,殺氣滿滿。
神想殺了她嗎?
薑瑤迅速搖頭。
如果想要殺她,白犬就不會留下來了。她能確定白犬一定是神的意誌,那種感覺太相似了。
它拚命護著她,並不想她死。
所以豹子代表什麼?
東榑說這個地方是安全的,她真的安全嗎?
小熊貓吃完了竹筍,撐得身型愈加圓滾滾,它親昵地抱著薑瑤的腿,衝薑瑤呀呀叫,直到薑瑤把它抱起來。
薑瑤心情略微複雜,她一邊被小熊貓萌得哇哇叫,恨不得抱起來親,一邊又想到它是神的某部分,思量再三,動作變得扭捏起來。
小熊貓才不管薑瑤在想什麼,它趴著,把身體所有重量都壓在薑瑤肩上,心安理得,圓滾滾的腳一甩一甩。
薑瑤撐不住它,欲把它扒拉下來,小熊貓爪子緊緊抓著,就不讓她扒拉,你來我往幾回和後,薑瑤氣喘籲籲,放棄了,癱倒地上,氣罵道:“賴皮鬼!”
“吖~”小熊貓高興地回。
“粘人精!”
“吖~”小熊貓坐到她肚子上。
薑瑤悶哼一聲,仿佛被人錘了,“要死了……”
小熊貓倒在她身上。
最終,白獅銜住小熊貓的脖子,將它從薑瑤身上撕了下來,薑瑤得以喘氣。
下午,薑瑤在白獅和白犬的幫助下得到許多竹子。她原本是抱著試試的心態讓它們咬竹子,細小的竹子交叉折在一起就可以做一個簡易的洞門。未曾想野獸鋒利的牙齒比薑瑤想象的鋒利,甚至它們的爪子也無比鋒利,兩隻野獸一路哢嚓哢嚓,咬倒一排竹子後,獸爪一劃,將竹子直接破開,薑瑤看得目瞪口呆。
“不、不疼嗎?”薑瑤問了一個傻問題。
白犬和白獅不僅不覺得疼,好像還覺得很好玩兒,也不管薑瑤的“夠了,差不多了”,生生又劃了一排。
薑瑤想:算了,動物是動物,神是神,她想和神談戀愛,可不想和這幾個傻憨憨談戀愛。
日落前,薑瑤做好簡易的竹欄,白獅把竹欄扛回洞中,薑瑤又在洞裡搗鼓一陣,將竹欄安裝好了。
這一晚,薑瑤帶著白犬、小熊貓住進了洞裡。
白獅不願意進去,臥在薑瑤山洞所在的山坡頂,默默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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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薑瑤躺在白犬肚皮上,小熊貓蜷在薑瑤懷裡,一人二獸睡得正香。
“嗷吼——”一聲地動山搖的獅吼突然響起。
白犬、熊貓皆一下子清醒,毛發炸起。
白犬擋在薑瑤麵前,衝著洞外發出長長的“嗷嗚——”
熊貓搖搖晃晃站起,也跟著“嗚——”
薑瑤一把抱住小熊貓,將它箍在懷裡,朝洞外看去。
然而洞外黑黢黢一片,什麼都看不到,薑瑤隻能聽到白獅危險的吼聲就在洞外,就在洞外那條它剛剛可以通過的小道,吼聲是衝下的。
薑瑤有些懵,為什麼是朝下的?
這個洞是在一個崖間,上下都是近九十度的陡坡,沒有什麼野獸能爬得上來,這也是薑瑤當初選擇它的原因。
“嗷吼——”震耳欲聾的獅吼再次響起,聲音確實是朝下的。
白犬鼻子動了動,放低了身體,做出戒備警告的作戰姿勢,獸爪已完全露出,“嗚——”比麵對上次豹子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