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農家女3(2 / 2)

剛打開門就被一婦人抓住手,婦人一身尋常農家短襟打扮,頭上插著一根樸素的木簪,滿臉的擔憂,看到容卿的樣子直接掉了眼淚。

“我的兒啊!你可嚇死娘了!”

容卿急忙扶住婦人:“娘。”

她在看到婦人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原主齊月眉的娘親。

原來齊月眉她親娘王氏聽說女兒遭了難,嚇得直接登門來看。容卿也恍然,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自己沒想著給家裡報個平安。王氏直接一大早自己跑過來了。

王氏神情焦急,眼中含淚,拉著女兒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下巴破了,手上有傷口,手腕還腫著。心中心疼的不得了。

“還有哪兒傷著沒?快給娘看看。”

“小傷呢娘,腰上有些淤青,我婆婆給揉開了,沒得大礙。”

王氏聽罷拉著容卿進屋,解了她衣裳看腰上的傷。容卿被弄得蠻不好意思,這也不能拒絕,全順著她。

王氏看她身上的淤青確實給上過藥了,就是顏色嚇人的很。心疼地抹了一把眼淚,給女兒打理好衣裳就拉著往門外走。

“娘帶你去縣上看看大夫。你大哥在村口趕車等著呢。”

容卿聽她要帶自己去看大夫,車都備好了。當下對齊月眉本家的印象升了幾個度。

容卿上車前叫她大哥去地裡幫忙跟周氏知會一聲。她哥是個細高清秀的漢子,先是一臉擔心的仔細看了看自己妹妹,然後趕緊跑去地裡告訴她婆婆。

現下容卿坐在驢車上趕往縣裡,趕車的是她大哥,她娘在旁邊擔心勁兒過去後開始罵她個沒良心的不知道通個信讓家裡人放心,前前後後地數落她,容卿悶頭聽著。

齊月眉娘家在鄰村,兩個村子隔了一條兩米來寬的小河。王氏聽說鄰村出了事,出事的還有自己女兒,想到女兒最近身體也不太好擔心的不行。等到黑天也沒等誰來報個信。王氏實在待不住,叫了兒子就趕過去了。

容卿悶頭挨罵,時不時討好地衝王氏笑著賠小心。內心思忖,哥哥愛護妹妹,娘親刀子嘴豆腐心,爹想來是個好脾氣的男人。果然啊果然,原主本身就是個和睦家庭裡養大的女孩。

三人趕了半個時辰的車到縣城醫館。王氏打發兒子去置辦些東西,容卿順便叫哥哥幫自己買些食材。

醫館林大夫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大夫,這個老是說資曆老。世代行醫,醫術很不錯。

林大夫給容卿的手腕做了針灸,從櫃裡取出一瓶藥酒,言每天早起晚上外服,疏通血脈,平時忌口發物,十天半月就沒事了。

容卿收下藥沒走,對林大夫說自己最近些時日總是心慌氣短,頭暈腹瀉,有時還流鼻血。林大夫聞言給容卿診脈。本以為是血虛氣虛,但是診脈下來感覺不大對勁。

林大夫皺眉,思慮片刻又拿起銀針紮容卿虎口和脖頸血脈。王氏看著有些擔心地問:“大夫,我女兒不要緊吧?”

“現在還不清楚,待我仔細看看。”

容卿衝王氏微笑安撫。林大夫從身後拿出一個碗盅,銀針在內浸泡片刻後,拿著銀針對著陽光細細端倪。

針尖在陽光下泛著冷幽幽的光澤,林大夫眉頭一皺,餘光卻發現容卿放在枕上那隻手的食指勾了勾,林大夫抬眼。容卿衝他微微搖了搖頭。

林大夫看著容卿的眼睛,片刻起身去後堂。王氏擔憂道;“彆是有什麼大毛病吧?”

容卿安慰她:“不會的娘,我自己身體還不清楚麼,林大夫這是負責,看得仔細呢。”

這時林大夫又出來,衝他們二人道;“氣血兩虛,外加思慮憂心,我開幾服藥回去喝,平日多吃些飯。”

王氏聞言神色才鬆下來,忙笑著跟林大夫道謝要去抓藥。容卿起身拉住王氏把她牽到椅子上坐下。

“娘,你站了半餉了,坐下歇歇吧。我去跟大夫抓藥就好,正好叫大夫跟我說藥怎麼吃平日裡有什麼忌口的。”

王氏一聽有道理,服藥確實應該本人了解才好。

容卿安撫好王氏之後,走到林大夫身前不動聲色的悄聲說道:“奴家心中有定論,望先生莫嚇著我娘。”

林大夫看這小婦人,沒說話。起步帶她去藥堂。林大夫把包好的藥遞給容卿,另一隻手伸出衣袖,指間捏著一根銀針,針頭赫然與方才大相徑庭,在陽光下竟閃著汙色!

“林大夫,是什麼毒?”

“鼠藥。”林大夫頓了頓,神情慎重無比。“此時甚重,夫人是否要報官?”

“林大夫能否幫奴家留意下,今後來買鼠藥的河店村村人。”容卿卻突然道道:“家父隆光三年臨江縣秀才,拙夫隆光十五年臨江縣案首。此中牽連奴家已知曉,隻等人贓並獲擊鼓鳴冤。”

言罷容卿抬頭直視林大夫,渾身毫無畏懼,眼神篤篤,字字入心;“還望先生援手。”

林大夫被容卿震得雙眉高挑,他沒想到這婦人心中清明的很,看樣子是早就知道自己體內含毒,並且想出了對策。可那既然知道有人要害她,怎麼還任由自己吃了鼠藥呢?難不成......林大夫突然想到她說的人贓並獲。

她故意的!

林大夫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跳,再看向容卿那眼神頓時不一樣了,停頓半餉,他收回遞藥的手儘言:“夫人小心。”

“多謝林大夫。”容卿福身淺笑,麵上神色如春風拂過般冰消雪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