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解釋道:“不是親弟弟,是我堂弟,是我親叔叔家的弟弟。我叫葉鴻鑫,他叫葉鴻飛。他說……說您的弟弟莫如澤去我家後看到我媽的情況,二話不說把他這次競賽的獎金都留給她了。我不該相信九哥,也不該把你的菜譜交出去。我不值得你信任,但是……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賺夠我媽看病的錢,就去自守,再慢慢把因為我而使你造成的損失補上。”
萬萬沒想到,這世間處處有巧合。
其實紅毛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實際上黑帥黑帥的少年把他拉到弄堂裡打了一頓。
打完以後又把他拽回家,讓他看了一眼他媽媽的情況。
結果他媽媽就從破布包裡拿出來三千塊錢,說是小飛那個叫莫如澤的同學給她的。
蘇默言心道這個臭阿澤,你做好事就做好事吧,還瞞著我。
我就算再不明事理,也不至於因為你做好事而批評你吧?
紅毛還把手機交給了他,並調出自已和九哥的聊天記錄:“他們打算在蘇家訂婚儀式後開始搞你的攤子,具體細節已經發給我了。”
蘇默言接過他的手機,直接被九哥的騷操作給震驚了。
隻能說人性的底限是個無底洞,當你覺得它已經是極限的時候,又會有人來刷新你的三觀。
九哥就是這樣,蘇默言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不過……這倒也無所謂,他把手機還給紅毛,說道:“讓他按照流程來做就可以了。”
這話讓紅毛十分驚訝,問道:“按照……流程來做?蘇哥,您是說真的嗎?”
蘇默言:……好家夥,哥都叫上了。
他笑了笑,說道:“你覺得,九哥一直在我對門兒跟我叫囂。我是沒辦法起訴他,還是不敢跟他叫板?”
紅毛皺眉,想到他們這邊的相關法律,感覺好像也不至於縱容九哥到這一步?
紅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好像蘇老板一直在縱容九哥?
而且他故意把菜譜放到桌子上給自已拍,這不是姑息養奸是什麼?
看他的智商也沒有太笨,蘇默言才道:“有些人天天在你麵前蹦噠,你要做的不是把他趕走,而是摁死他,不讓他再有任何在你麵前蹦噠的機會。”
紅毛抬頭看向蘇默言深不可測的眼睛,問道:“哥,你說怎麼做!”
九哥就是個薄情寡義的人,紅毛真的失望透頂。
如果不是因為他說跟著他會有一萬塊,能讓自已的母親去治病,自已也不會一路走歪到這一步。
蘇默言笑了笑,說道:“你有前科,暫時不會交給你重要的事。不過,既然如此,不如明天就喊你一個小夥伴過來,把你們九哥的第一場演一下吧!”
紅毛點頭如搗蒜:“好的哥,我這就去安排!”想不到這麼快就從蘇哥變成了哥,這家夥過於機靈了點兒。
雖然良知尚未泯滅,但是蘇默言還是打算先觀察他一段時間。
收拾乾淨以後,蘇默言便把攤子交給了彆人。
抬頭看看天氣,莫如澤那臭小子也該回來了。
晚上他得和莫如澤談談,雖然他知道小學霸有自已辨彆是非的能力。
也知道他那個校霸同學是肯定沒有問題的,紅毛也並不是無可就藥的孩子。
但未成年人做事不和家長溝通,這就很有問題。
以後如果悄咪咪把事兒辦了,萬一孩子不小心走了彎路,他作為監護人也是揪心。
蘇默言一邊在廚房做飯,一邊操碎了心。
夕陽西下的時候,莫如澤終於回來了。
可能是莫老爺子被接回來了,小學霸每天都高高興興的。
不過他回來第一件事還是去廚房和他嫂子打招呼,一臉俏皮的說道:“嫂子,你猜我今天考了第幾?”
又到月考的時間了嗎?
蘇默言卻是一臉嚴肅的對他說道:“阿澤,跟嫂子來趟房間。”
莫如澤開始心虛,那件事不會被嫂子知道了吧?
而隔壁的莫老爺子此刻也正坐在輪椅上,抬頭望著天邊的晚霞。
他唇角微動,眼神卻是深邃不見底的。
大花臂透著王霸之氣,寸頭更是彰顯著他的大哥風範。
他手裡拿著一部手機,正是蘇默言之前給他買的老年機。
說實話用慣了之前的定製手機,用一下老年機也挺不錯的。
此刻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莫老爺子點開信息,鼻子淡淡輕哼了一聲。
隨即點開那條信息,是個手機號。
他直接點擊手機號撥打了過去,電話響了三聲被接了起來。
對麵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莫總。”
莫老爺子微微歎了口氣,顯然有些不忍,卻還是說道:“西蒙,有件事要交待你做。”
夕陽西下,天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