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了一跳的蘇默言瞬間站了起來,隻見方才還躺的好好的青玉,睫毛在微微的抖動。
蘇默言立即想要喊人,卻被菲菲給攔住了:“彆害怕蘇少爺,他隻是要醒了。您不要摸他的頭發,他最珍愛的就是自己的頭發。任何人摸都不行的,他會很生氣。還有院子裡的蘭花,也千萬不要動,那是他第二珍愛的。”
竟是如此嗎?
蘇默言看著自己並沒有被打疼的手背,再看著睫毛微微顫抖的青玉,心情瞬間有點好。
他問菲菲:“那這樣的話,他多久可以醒來?”
菲菲一副非常有經驗的模樣:“已經醒了,隻是這個過程比較慢,他要躺一會兒……”
就在菲菲說的時候,青玉卻睜開了一雙極其澄澈的眼睛。
這眼睛裡不染一分雜質,仿佛嬰兒一般。
蘇默言看到他的眼神後便驚呆了,他的眼睛十分漂亮,漆黑裡還透了幾分隱隱約約的茶棕色。
非常非常完美的東方長相,卻又有著星辰一般的神秘力量蘊藏其中。
他想上前去給他打聲招呼,卻看到青玉正非常迷茫的望著自己,眼淚一滴一滴的從他的眼睛裡滴落下來。
蘇默言被他給嚇到了,非常緊張的問菲菲:“他怎麼哭了?我……我是不是不該摸他頭發?”
菲菲也很奇怪,因為青玉從來沒哭過。
他每天就機械的做著一些動作,多數是在燒製花盆,然後種蘭花。
再把蘭花曬乾搗碎,研磨成粉,加一些奇奇怪怪的材料做成膏狀來護理自己的頭發。
雖然他的一些行為在菲菲看來都很奇怪,卻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奇怪過。
但他還是不說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有流眼淚這一個情緒。
不,確切來說是並無情緒,隻是機械的在哭。
可能是受到了青玉的影響,蘇默言看到他哭,也忍不住開始掉眼淚。
甚至不自覺的上前抱住了他,略帶著哽咽的說道:“玉叔你彆哭了,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可見人不能長的太好看,長的太好看了,你就會對他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心靈羈絆。
那些心靈羈絆,會讓你對他產生莫名奇妙的感情。
這一幕也被謝琪看在了眼裡,開心的同時,心臟也變的有些抽疼。
他覺得自己在自欺欺人,眼前的這兩個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有關係,是不是表示青玉離開自己的原因,是沒有愛了?
他不愛了,所以走了。
如果事實是這樣,謝琪會難過嗎?
他反反複複的考慮著這個後果,得出的答案當然是會難過。
可他會怪青玉嗎?
答案是不會,哪怕青玉曾經對不起他,已經對他不愛了,他也不會怪他。
但他卻自私的想一直留他在身邊,哪怕他不愛了。
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劣根性,謝琪理所應當的覺得,在他身邊呆了三年的青玉,本該屬於自己。
謝琪終於艱難的對阿仁說道:“阿仁,你替我悄悄做一件事吧!”
阿仁在謝琪身邊十年了,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
還未等謝琪吩咐,便點頭應道:“您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好。”
其實這件事不難辦,唯一的難點是取玉先生的頭發。
因為玉先生把頭發視作命根子,就算是掉下來的頭發都仔細收好,想偷一根可沒那麼容易。
就連剛剛蘇少爺摸了他的頭發都被打了手,自己要揪一根不會被咬吧?
啊不,玉先生那麼優雅的人,怎麼會咬人呢?
頂多就是用他手上的竹簪子戳一下,反正戳不破,問題不大。
謝琪此刻的心情卻已經恢複了,哪怕在他的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些想法,在看到蘇默言的時候還是莫名喜歡。
他覺得可能是愛屋及烏,難怪他會在第一眼看到小言的時候就那麼喜歡他。
極有可能是因為,他是青玉的……親人吧?
真正去辦這件事的時候,阿仁才知道有多難。
因為再次醒來的玉先生特彆特彆粘言少,言少去哪兒,他就跟著去哪兒。
蘇默言的頭發倒是好找,他在給他們送飯的時候,悄悄去蘇默言的枕頭上找了一根。
隻是他沒發現,自己扒拉枕頭的時候正被莫如深窺視著。
莫如深瞬間就開始懷疑,這個謝琪的助理是不是在搞什麼鬼。
或乾,是謝琪在搞什麼鬼。
其實莫如深現在對謝琪的印象不是特彆好,如果他真的要對小言不利,那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於是他悄悄起身,跟在了阿仁的身邊,親眼看著他趁著蘇默言上廁所的功夫跑去揪了青玉的一根頭發。
然後被青玉拿著玉簪子追著戳了好幾個洞,呲牙咧嘴的拿著好不容易得到的頭發離開了。
莫如深:……
他就覺得這個叫阿仁的助理賤賤的,你沒事兒揪人頭發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