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裡也明白,玉叔……不對,應該是爸爸,他是值得的。
單憑他這世間絕無僅有的容貌,也值得一個人為他癡迷成這樣。
謝琪負手而立,說道:“這個山穀是他平常最喜歡來的,我們找找看,這個季節還能不能找到蘭花。”
蘇默言點頭,兩人便一同朝山穀的深處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蘇默言竟然非常喜歡這種和謝琪相處的感覺。
因為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好像謝琪才是他的老父親,而且還是那種會把兒子寵上天的老父親。
雖然這樣認為,對謝琪來說特彆不公平。
兩人卻相處的極其不錯,尤其是兩人找到一株野生蘭花的時候,同時開心的衝了過去。
謝琪還準備的非常充分,拿出袋子和小花鏟,直接連根帶土鏟了回去。
蘇默言隻覺得他對青玉真的太有心了,哪怕是蘇默言這個親生兒子,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同時又覺得可惜,他們兩個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那奇奇怪怪的磁場,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默言當然怎麼想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便帶著蘭花,和謝琪一起回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青玉竟然在隔壁蘇默言的房間前窺視。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動靜,一直想去裡而看個究竟。
蘇默言擔心他會發現莫如深假裝昏迷的真相,立即上前說道:“玉叔……啊不對……”
謝琪手上拿著那株蘭花,躲在十幾米開外不敢進前。
卻朝他們這邊大聲的叮囑道:“你叫他,他會很開心的。”
蘇默言有點叫不出口,但他知道,這聲遲來的爸爸自已確實應該還他的。
便拉住青玉的手,看著他乾淨清澈的雙眸,說道:“您應該早就認出來,我是您的兒子了吧?”
青玉眨著他清亮的眸子,並未說話,卻仿佛在對他傾訴著什麼。
蘇默言笑著說道:“所以您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才會哭成這樣?”
這樣一來,那所有的不合理性,就全都合理了。
其實他也很認同謝琪的話,青玉他是不得已,才會和自已分開的。
而且他留下的那封信裡,肯定有關於自已的內容。
隻是時間過於久遠,又被血漬給糊住了,難以辨彆罷了。
蘇默言的鼻腔也是酸澀的,他摟住青玉的腰,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埋在他的肩窩裡,小小的喊了一聲:“爸爸。”
本來毫無反應的青玉在聽到這聲爸爸後,身體瞬間僵了僵。
蘇默言抬起頭,發現他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已。
本來他還挺緊張的,但在對上他漂亮的眼睛後卻突然放鬆下來。
蘇默言又叫了一聲:“爸爸,你是不是也一直在等我?”
青玉猛然將他摟進了懷裡,竟然叭唧在他腦門上印下了一吻。
這一吻親的蘇默言還怪不好意思的,心道這樣會不會太膩歪了?
但是他們的確十九年沒見而了啊!
二十米外的謝琪就這麼看著他們,心裡十分溫暖。
仿佛眼睛裡進了沙子,眼淚一直不停的往下流。
青玉也高興的像個孩子,拉著蘇默言給他拿了一堆東西。
可是那些東西他都用不上,比如他的玉簪子,還有他用來護理頭發的蘭花膏。
瘋子醫生此刻也恰好回來了,在謝琪身後說道:“他醒了?看上去狀態竟然非常不錯啊!”
謝琪回過頭,立即製止了瘋子醫生,說道:“讓他們父子倆好好相處一會兒,彆打擾他們。”
瘋子醫生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問道:“父子?”
謝琪的唇角噙著笑,說道:“對,是不是很意外?”
瘋子醫生一副並不是很意外的表情,說道:“他們長這麼像,倒也沒有特彆意外。隻是你高興的什麼?彆人心裡早就沒有你了,還生了兒子,你還是自覺點,彆再纏著人家的好。”
謝琪:……
不得不說,瘋子醫生每次都能把謝琪懟的不要不要的。蘇默言卻已經把青玉哄回了房間,過來和他們打招呼了。
見瘋子醫生回來了,立即說道:“董醫生,您回來了?我爸現在醒了,看狀情況還不錯。需不需要給他做一個體檢?我想……弄清楚他為什麼每次和琪叔靠近都會吐血昏迷,難道以後永遠都會這樣嗎?”
瘋子醫生對蘇默言的態度倒是非常好,耐心的回答道:“不能有常規的醫學理論知識來解釋,不過體檢是需要的,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替他仔細的檢查一下。”
蘇默言聽後開心道:“那真是太好了,不如就今天吧?我看有不少醫生在,他們應該可以做體檢的吧?”
瘋子醫生卻擺了擺手,說道:“不用,還是我親自做吧!”
他向來不放心把青玉交給彆人,他的健康方而也不會假手他人。
蘇默言點頭,剛要回頭去叫青玉,卻覺得腳下有些虛浮,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