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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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花費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思考現在上去碰瓷或許可以借此從雲雀嘴裡咬一口肉。
從他所在的位置走到雲雀身邊大概需要一分鐘不到,街道上的阻礙物為0，因為雲雀要來收保護費連門口的都收拾得乾乾淨淨。
所以被絆倒是不可能的，最多像是突然平地摔之類的還稍微有點可能。
所以綱吉又花費了2.5秒思考平地摔的可能性。
思考的時間太久，以至於對麵的雲雀恭彌都投來了不耐的眼神,等綱吉再抬起頭的時候,對方就已經近在眼前。
“雲……？”
話還沒說出口，綱吉就發現對方並不是朝著自己來的。他轉過身,看見快餐店的老板匆匆走了出來,用和方才那個老板幾乎無二的姿勢上交一遝日元。
跟在雲雀身邊的風紀委成員收下錢,雲雀的目光則是落到了相當顯眼的“藝術品”上。
店長匆忙解釋了幾句，甚至沒等雲雀說話，就急忙讓人將桃子給收了下去。
綱吉看著雲雀在自己身邊打了個嗬欠,隻得歎了口氣。
——桃子都沒了，還想啥桃子呢？
於是晚飯時奈奈見到的就是一個蔫巴巴愁眉苦臉的團子了。
她上前問了仔細,緊接著就掩住了笑。
——原因無他，綱吉這樣委委屈屈又可愛極了的樣子已經許久不曾看到了。問題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因此而煩惱的小孩子卻是讓母親輕輕笑起來的由頭。
溫言細語安慰一番的母親將飯菜端上桌，見幼崽實在沒有活力,便托腮也思考起來。
“既然如此的話，去找其他人谘詢一下問問經驗如何？”綱吉老老實實地將Reborn交給他的是名為桃巨會的本地黑幫告訴了奈奈，此時聞言，也眼巴巴看了過來。
“但是……”他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無由有些委屈，“並盛已經被雲雀學長統治啦！”
——類似的組織都被還是小學生的男孩子以違反風紀的名義給咬殺啦！
沢田奈奈卻還是笑，她伸出手,敲了敲綱吉的小腦瓜。
“但是除了並盛以外，還有其他地方的前輩可以請教呀。”她笑意吟吟,全然看不出對這個作業或者說是黑幫之類的存在有什麼偏見。
於是綱吉就歪了歪頭，看著乖乖巧巧地問了這個問題。
沢田奈奈還是笑。
“要說為什麼呢？”她故作遲疑，等著兒子像是隻小狗狗一樣眼巴巴看過來才解開謎底，“因為媽媽認識的阿姨裡麵，也有孩子去黑幫組織工作的阿姨呀。”
在兒子瞪大了眼的可愛攻勢下沒忍住捏了捏的女性緩了緩，才在綱吉的目光中點了點唇：“那個大哥哥現在也成為了組織的高層了呢。綱吉要是想要討教經驗的話，媽媽可以從阿姨那裡要來大哥哥的聯係方式哦。”
“嘛，不過我們家綱醬這麼厲害，肯定不需要什麼奇奇怪怪的大哥哥的幫助啦？”
綱吉舉起手就撲到了奈奈身上。
“要要要！”他拱進母親的懷抱裡，毛絨絨的腦袋蹭來蹭去，“要嘛要嘛媽媽——”
沢田奈奈很快就在兒子的攻勢下舉手投降，允諾晚些時候替他問問。
綱吉興高采烈地搭著小板凳洗碗當做是“報酬”，連帶著在Reborn麵前也都嘚瑟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沢田奈奈如約遞來了一張小紙條。
彼時綱吉正在刷牙，小黃鴨造型的小牙刷是最近新換的，是可愛的小鴨子的奶黃。早起雖然已成習慣，但男孩子還是會被困倦的不可抗力所擾。
控製著他的起床時間的家庭教師隻是個莫得感情的大魔王，見著這樣的幼崽不但沒有起惻隱之心讓他睡個回籠覺，反倒做過在牙膏旁邊換上和牙膏一個造型的彭格列特質薄荷膏之類的事情，然後抱著胸站在一邊對著因為口腔湧上的清爽感而齜牙咧嘴的幼崽發出冷漠的嘲笑。
綱吉迅速呼嚕呼嚕將嘴裡的泡泡吐出去，嘴胡亂抹了兩下，嘴角還有白色的痕跡。
當即就噠噠噠追了上去。
“媽媽媽媽？”他明知故問地在廚房邊上探出一個小腦袋。
沢田奈奈知道他想聽什麼，就在一邊忙碌，故意不去離他。
於是就見著嘴角還有牙膏痕跡的幼崽跟在自己身後兜圈圈，伸著短手短腳就來幫忙。
等到正在忙的衣服洗好晾好，回過神見到依舊小狗狗一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幼崽的時候，沢田奈奈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笨蛋阿綱，”不知道從哪出現的Reborn一腳踢了過來，踢過之後一個翻滾穩穩地站在綱吉肩上，“媽媽的意思難道不是很明顯了嗎？”
綱吉眨了眨眼睛，幸福地彎了起來。
“綱吉知道了呀。”他如此說著，露出大大的笑容，“所以綱吉有在努力幫媽媽做家務哦。”
幼崽一字一句的，認認真真地說道：“鬆陽老師教過我們不能不勞而獲，所以綱吉在和媽媽進行交換哦。”
他側過臉，對上媽媽彎彎的眉眼。母子對視著，相似的麵容都是微笑的弧度，像是小孩子一樣一起“呐——”了起來。
**
幫媽媽做了一個早上的家務、被媽媽推著回到房間後綱吉才展開那張小紙條。
媽媽已經和那位名為“加奈子”的阿姨說好，因此給的直接是據說是在東京某個地區混黑幫的哥哥的電話。
日本的黑幫與其他地方都不太相同，其中最為獨特的一點，大概就是其在日本的合法化地位。
更進一步的，發展到現在，他們已經更接近於株式會社。小型的黑幫或許隻有幾個人零落街頭，稍微有些規模的都有自己的事務所。例如桃巨會，就在並盛最繁華的街段有著自己的事務所。頗具規模的黑幫每天還有類似於上班打卡的慣例，甚至於在求職網站上都能看到他們的招聘信息。據說這位大哥所在的就是一個頗具規模的組織，也是沢田奈奈溝通後能放心將兒子交給對方、在對方那邊借住一段時間的原因——不即使是這樣也實在是太讓人想吐槽了。
綱吉很快就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稍微有些出乎意料，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很是年輕，聽起來大概也就二十來歲，是非常正常人的聲音。
綱吉遙想到了桃巨會那個虎背熊腰抽雪茄的頭目，和這道聽起來甚至有些清秀（？）的聲音匹配在一起讓幼崽不由得抖了抖。
雖說如此，他還是咳了咳，嚴肅地同對方打招呼。
“你好，草薙先生。”他一板一眼地說道，“我是沢田綱吉。”
與名為草薙出雲的青年交流沒花費多少時間。
對方雖然是個疑似規模不小的組織的頭領人物，但卻意外地好相處——不過聯想到桃巨會和風紀委，這些所謂的組織成員其實也隻不過是普通人。
大概。
這樣想著的幼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對方方才所說的明日一早來家裡接他的事情，噠噠噠地下了樓。
“媽媽媽媽——”他撲進母親的懷裡，小恩從他與母親之間的縫隙裡麵鑽出來盤踞在幼崽頭頂。
幼崽仰著腦袋發問：“草薙哥說明天接我去鎮目住？”
沢田奈奈點了點頭。
“你們說好住多少天了嗎？”
綱吉眼珠子轉了轉。
“媽媽和加奈子阿姨一起出去玩多久？”
於是沢田奈奈就笑了起來。
“哎呀呀，被發現啦？”她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綱吉的，言語裡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媽媽和加奈子阿姨約了一個星期……綱吉可以照顧好自己嗎？”
綱吉在心裡扒拉著手指算了算一個星期是多少天，瞬間就癟了下去。
但是……
他偷偷看了眼明顯對旅程十分期待的奈奈媽媽，心裡的小人又打滾一樣翻滾了起來。
思考了足足兩分鐘之後，幼崽挺起了胸膛。
“我知道啦。”他哼哼唧唧地，“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啦。”
“什麼什麼？”
綱吉哼了一聲。
“我說——”他大聲道，“綱吉會照顧好自己和草薙哥哥噠！”
沢田奈奈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握住綱吉的小爪子嚴肅地說道：“那就拜托綱吉同誌了。”
原本隻是戲言的話竟然真的滋生出了責任感，綱吉也嚴肅了一張小臉，炯炯有神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媽媽同誌。”
在母子說話間已經慢吞吞爬上沙發的小恩團左右看看，實在不懂這對人類母子在交流什麼暗號，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
再眨眼就看到這對母子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團。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頂著三片小葉子的團子啪嗒一聲跳下去，從人類母親的肩上跳過啪嘰一聲糊在幼崽的臉上。
[好——餓——啊——]
[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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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第二天早上就見到了驅車來接的草薙出雲。
前一晚上綱吉和母親約定好各自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後互相檢查，在見到母親放入行李箱的泳衣之後，幼崽還暗搓搓打了個電話給遠在意大利的老父親，告訴對方他溫柔美麗的大美人媽媽約了姐妹團要去海邊度假。
然後心滿意足地聽見了老父親“奈奈帶上我！”的話語和心碎的聲音。
已經初見師徒趣味傳承的幼崽喜滋滋地掛上了電話。
細心地給媽媽放進驅蚊用的小香包和過年時候在並盛神社求來的禦守，在檢查結束之後和從自己房間出來的媽媽碰了頭，互道晚安才去睡覺。
話說回這頭。和電話中的印象相同，草薙出雲是一名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青年，他帶著適宜的笑容進入沢田家，幫著母子二人將行李放上車尾箱。
有一說一，綱吉對草薙的印象不錯。
於是扒拉出了小手機，給昨晚用小餅乾賄賂了自己的父親發短信。
[草薙哥哥很帥氣。]
[頭發是金色的，帶著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