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她握著手機一臉懵逼,在一旁陪護的餘德軍停下了削梨的手, 小心翼翼的問:“菲菲, 你怎麼了?”
餘芳菲一回神, 抬頭茫然的看了餘德軍一眼。
這一眼沒什麼情緒,卻把餘德軍給心疼死了,他又嘴笨說不出安慰的話, 隻能看著餘芳菲蒼白的小臉白著急,憋了半晌突然吼出一句:“是不是孟驍言那小兔崽子欺負你了!”
那吼聲如洪鐘, 把餘芳菲嚇的一個激靈, 她忙握住餘德軍的手道:“不是不是。”她趕緊說:“沒有的爸爸, 你彆想多了。”
餘德軍不信, 之前醫生說的很清楚了,女兒受了那麼重的傷,卻連最基本的求生意誌都沒有, 根本就是不想活下去。在孟家,除了孟驍言這個丈夫,誰能給她這麼大的傷害?
他以前給老爺子做過幾年司機,那些豪門裡麵的肮臟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當年才不願意女兒嫁到孟家去。門不當戶不對的, 孟驍言要生了外心出軌, 那女兒可不就成了笑話嗎。
他想到這裡在心裡也歎了口氣,說:“菲菲, 你不用瞞著爸爸, 以前是爸爸錯了, 以後你在孟家受了什麼委屈一定要跟爸爸說,爸爸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也一定給你討個公道!你也不要什麼話都憋在心裡,等憋出病來了,受苦的還是我們自己。”
這話又長又真情實意的一番話,對以前餘德軍來說是非常難出口的,如果不是這一回餘芳菲去鬼門關轉了一圈,他可能永遠也開不了這個口,還得繼續跟她冷戰。
恰巧餘芳菲就是這種吃軟不吃硬的人,她自己本來的爸爸性格儒雅,對她有嚴厲的一麵,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如春風般溫柔的,很會傾聽餘芳菲的想法、對她提出人生的建議,待餘芳菲就跟待自己的朋友一樣,跟餘德軍並無相似之處。
不過兩人在性格上雖然沒有相似之處,一片拳拳愛女之心卻如出一轍,餘芳菲聽著餘德軍這一番話,自然又想起了餘爸爸,眼眶一紅,差點哭出來。
餘德軍見狀臉色一變,手忙腳亂的給餘芳菲遞紙巾,壓低聲音問餘芳菲:“你跟爸爸說,孟驍言在外麵是不是有人了?”
這是哪跟哪兒啊?餘芳菲破涕一笑,擦了擦鼻子說:“沒有的爸爸,我現在挺好。”
餘德軍在書中隻是個背景板,所以餘芳菲在他麵前就跟在商妍妍麵前一樣,可以不用那麼辛苦的裝原主,小聲說話啦撒撒嬌啦都是基本操作,但這些對餘德軍來說可是意外之喜,樂的眼睛都找不到了,喜滋滋的繼續給餘芳菲削梨子吃。
餘芳菲手傷了不方便,餘德軍就把梨子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還用牙簽戳好了給餘芳菲,餘芳菲卻有點詫異,接過梨子悄悄看了餘德軍一眼。
餘德軍茫然不覺,繼續削梨。
這可奇怪了,原主這位父親,原本是個非常不會照顧人的性格,也很粗心,照顧自己都照顧的非常艱難,削梨是會削的,但像今天這樣,切成一小塊一小塊,還用牙簽戳著遞給生病的女兒吃……當年他要有這份細心,餘芳菲也不會被老太太接到孟家去了。
不過這隻是個小問題,餘芳菲隻奇怪了一下,轉念就開始琢磨到底要怎麼跟孟驍言離婚。
在綁架前,兩人其實已經在商談離婚協議的內容了,孟驍言專門找了律師,家裡老太太也知道這事兒並在餘芳菲的勸說下接受了這個結果,還有孟琛,他本身對此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但這回綁架的事件一出,本來板上釘釘的離婚,餘芳菲不知道是不是會發生變化。
或者說,極有可能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回被綁,她受了傷,指甲蓋沒三五個月是不可能長出來的,還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孟驍言或許在心裡仍舊是想離婚的,但很有可能不會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主動提出來。
可她隻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孟驍言不提,她礙於原主的人設,又不能主動提,那怎麼辦,難道真讓她虐待孟琛去?
餘芳菲猛一下搖頭,不行不行,小豆丁那麼可愛,哪裡下得去手啊。
或者學上次大鬨公司,給孟驍言丟臉?
好像也行不通,自從上回她去集團裡撒了一回潑以後,孟驍言便下了命令,再不許她進公司的,她倒想故技重施,但很可能連公司大門都進不去。
晚上的時候,孟驍言來了一趟醫院。
他是帶著孟琛一起來的,小孩兒一看到病床上的餘芳菲就猛撲到床上,拉著餘芳菲的手叫媽媽,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簡直萌死個人。
餘芳菲卻不好太熱情,害怕劇情大神又說她崩人設懲罰她,便推說自己想跟爸爸說幾句話,讓他跟外公出去玩兒。
孟琛戀戀不舍被餘德軍牽走了,關病房門前他還看了孟驍言一眼,跟孟驍言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孟驍言臉色一僵,想起剛才來的路上,孟琛跟他說的話。
“爸爸,你跟媽媽離婚以後,媽媽是不是就不會來接我放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