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國青隊?前男友?(1 / 2)

自那天談過之後,梅母沒同意也沒反對,隻不冷不熱看著梅葉每天往外跑。

近半個月的練習,在係統的鞭策下,重複各種跳躍,梅葉每日滑行——跳躍——滑行。常常跳了摔,摔了跳。來來回回,頗為枯燥。

意識已經與身體基本磨合完畢,感覺自己掌控身體得心應手。值得一提的是,梅葉特點鮮明,腰腿柔韌性極佳,兼而有力度,跳躍技術尤為引人矚目。跳的高,落的穩,姿態優雅,三周輕鬆地仿佛隻跳了兩周,行雲流水、賞心悅目,讓人想為她每次跳躍歡呼,難以轉移注意力。

在薑教練看來,就是進步速度喜人,好像開竅了一樣,整體技術都上了一個台階。雖用刃有些不大不小的錯誤,表演稚氣,但總體可圈可點,讓人忍不住去期待她的未來。

於是這天傍晚,商場的人流量上升,冰場上也變得擁擠,不再適合練習。梅葉下冰,換下冰鞋,攔住薑教練。

“教練,國家隊和國青隊集訓一周後開始是吧。你看——”梅葉討好地笑了笑,意有所指。

“臭丫頭,就你鬼精鬼精的。”薑教練冷笑一聲,“少不了你的,好歹之前全錦賽少年組拿了冠軍,國青隊打電話過來點名要你了。”

“嘿嘿。我這不是確認一下好買飛機票嘛。”梅葉搖頭晃腦,心情頗佳。

“你家長同意了沒?參加集訓,沒有監護人簽名可不行。”薑華皺眉。

“算是同意了吧。”梅葉聳肩。

“什麼叫算是。你要麼就練出點成績,證明給你母親看,你的選擇沒有錯。”薑華拍大腿,高聲說道。

“收到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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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飛機降落北京。

烈日炎炎,在梅母麵無表情地帶著女兒走出機場,攔了輛出租車趕到冬運中心,登記後就被一自稱教練的青年領到訓練基地。

“我姓劉,是這回集訓的助理教練,主要呢,就是負責組織安排工作。孩子們來了,都到我這兒來,給安排住宿,介紹一下訓練基地的情況。這是集訓的注意事項,你們可以先看看。”劉教練熱情地招呼著,給她們遞了一張紙。

到了基地,她們被領到3號樓放置行李。據劉教練介紹,單數樓是女寢,雙數樓是男寢。據說基地內十幾棟樓住著不同項目的選手,例如速滑隊和冰球隊的。倒是遊泳隊和田徑隊許多選手外出參賽了,7月份正是夏季項目的賽季呢。

梅葉的室友正是林梓涵,兩人在全錦賽上分彆獲得了女單少年組的金、銀牌,均被邀請參加集訓。又是一個地方的,就被安排到了同個寢室。

林梓涵的父母幫她收拾完寢室,買了生活必需品,對她一陣叮囑。畢竟14歲的小女孩,離家這麼久,體育訓練這麼辛苦,哪有家長能放心呢?但她倒是有些不耐煩,似是覺得有些丟臉,隻扭頭嗯嗯敷衍過去。

梅母並沒有像林父林母那樣依依不舍,隻是不冷不熱地安排好諸事,就表示自己要返程了。

“路是你自己選的,都到這裡了,要努力。”梅母臉色冷淡但語氣緩和,“缺錢了,打電話給我。”

梅葉點了點頭,並沒有保證什麼,隻是決心更堅定了。站在大門口,目送母親撐著紫色太陽傘走出大門,裙擺被吹得輕輕飛揚。一輛出租車被招手攔下,在灼熱的日光下遠去了,隻留下一串灰色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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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7點,隻聽附近的門都被劉教練拍的啪啪作響,吹哨,大喊:“花滑集訓隊的出來開會了,開動員會了,下來集合。”

吹哨,大喊,如是三遍,3號樓和4號樓內一陣手忙腳亂。

衝出來一堆人,有匆匆忙忙的小蘿卜頭,也有臉上冒著青春痘的少年。混亂地一陣點名過後大家才列好隊,被各自項目的教練領著一串接一串去大會議室。

上頭領導發言千篇一律,無非是強調紀律,團結集體,展望未來一類的,梅葉有些出神,忽然被一陣杠鈴般的笑聲吸引了注意力。

正想著誰這麼大膽,一怔,直愣愣盯著前方,倒吸了一口氣。那裡一個少年正低頭與旁邊的隊友小聲插科打諢,臉上掛著燦爛的笑意,樂得渾身一顛一顛。

吸引了眾人的注目,他左右探了探頭,捂嘴,一個手勢表示把嘴巴拉鏈拉上。

這,這不是王嘉樹嗎?

梅葉默默移開眼。沉思,17歲的王嘉樹,雖身量與日後差彆較大,但五官已是日後的輪廓了。琥珀色的瞳孔中仿佛有星星,讓人懷疑戴了美瞳,鼻梁高挺,鼻頭圓潤,嘴唇紅得好似吃了辣椒,甚至有些女氣,但在一堆狂冒青春痘的辣眼睛少年之間像一股清新的風。

王嘉樹其人,乃梅葉前世之前男友,簡稱前前男友。在花滑上極有天賦,作為日後的國內花滑“一哥”,征戰國際各大賽事,最好成績是大獎賽銅牌和世錦賽銅牌,可惜狀態極不穩定,有時失誤連連,連自由滑都進不了,職業生涯中世界排名在5-23之間徘徊,在國內男單難以摸到國際大賽領獎台的時代,是當之無愧的男單棟梁。

聽起來似乎頗為霸氣,但是,在活潑陽光的外表下,內心是一個要人哄著的小公舉,在與梅葉交往後,卸下了偶像包袱,活脫脫一個嚶嚶怪。常常抱怨基地的夥食差,教練凶,比賽緊張,腳磨破了痛等等,說著說著又要哭,說是一朵嬌花絕對不辱沒。總之,是個該敬而遠之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