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音樂節奏忽然加快。

梅葉騰空而起,2A+3T!

漂亮,沒有失誤。

啪啪啪,又響起一陣掌聲。

音樂節奏加快,進入**,這裡密集安排三周跳,簡直就是炫技,就是要告訴你,我能跳。

莫霍步。

接3F單跳。

啪,摔倒了。

唉,可惜啊。不論哪個選手都不能保證一直都不失誤,觀眾們都懸起了一顆心。

起來,繼續,失誤不能打倒你。梅葉對自己說。

沒有時間整理狀態,在這麼密集的編排中,必須迅速進入下一個動作。

觀眾席裡有人緊張地站起身,握緊了拳頭,吸了吸鼻子,拿出紙巾,擦掉了滴下的淚。

鄰座的大哥一瞅,喲,咋哭了,這麼激動啊。

“大妹子,你看的這麼感動啊。都哭了。”

“那是我女兒。”那人驕傲地說。

“那您是這個。”鄰座的人比了個大拇指。

梅母哭笑不得。

“哎呀,失誤了。”姚英閒坐在教練席不停抖腿,“體力還是得練練。”

柔軟的貝爾曼旋轉,仿佛一顆棒棒糖,甜到人的心裡。

貝爾曼,花滑中最美好而又殘酷的旋轉,單足旋轉,浮足高抬,背部與浮腿形成一個完美的水滴,高速旋轉,美到窒息,但對體型和柔韌性要求極高,是女單的標誌性動作。如果粗腰粗腿,做出來可能就是一個肉團子,又或柔韌性不足,動作變形,反而減分。所以許多女單選手會選擇用其他旋轉代替。

“有人錄像了沒,這四舍五入錯過了一個億啊。”一個紅毛青年玩了半場手機,中途才注意到這場表演,懊惱頓足。

“叫你玩手機,現場看的震撼跟視頻怎麼比,你是傻子嗎。”旁邊人搭話。

“綜合實力很強,技術和藝術兼具,嘖,像個小怪物。”一個裁判聳了聳肩。

“嘶,我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的自由滑了。”

短節目啊短節目,是真的短,眾人都意猶未儘,議論起來。

“這個選手叫什麼?她明天有比賽嗎?”

“不知道啊,我去問一下工作人員。”

“老爸,你看我以後有希望向那個姐姐一樣嗎?”

“兒子啊,你要能滑到這個水平,嘖,就能出國比賽了。”

“啊?這個姐姐這麼厲害嗎?”

“你爹我看了多少年比賽,隻在世界大賽冠軍組選手看到這個流暢度。”

“你太誇張了吧,不都說女單現在沒有能打的嗎?”

“馬上就有咯。”

短節目分出來了,技術分38.78,節目內容分30.1,總分68.88分!

將近70分!

絕對的高分,國內比賽鮮有!

一下蹦到了排名第一,第二名是59.21,拉開近10分的差距。

全場嘩然。無疑,技術分真的高,就算摔了一個三周,也能拿到絕對高分,這說明了什麼,這套節目真的能有硬分能去跟彆的選手比拚,也證明了選手的實力。

節目內容分其實給的不算高,梅葉還是緊張了,有幾個小失誤,導致不夠合樂,這個緊湊的編排對選手的要求也很高。而且這音樂不屬於戲劇性很強那類,變化上有所欠缺。而且裁判們通常傾向於給成年組更高的內容分,因為他們體形優美,肢體舒展,感情也更飽滿,小選手們的表演則更為青澀、肢體稍顯僵硬。

眾人又看向成年組最高分楊楠楠——71.21分,她的表演總體來說非常穩定,沒有什麼大失誤,風格更成熟,完成度極高。但,不到3分的差距,是不是說,梅葉剛剛的跳躍沒有摔,就可以超越了?

這可是國內女單天花板啊。一人之下,嗎?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未來,呢?

一顆石子落入池塘,蕩開陣陣漣漪,許多人陷入了沉思。

好幾個裁判樂了,嘿,女單成年組被個小女孩比下去了,丟不丟人。也好,給選手們敲個警鐘。不能因為沒機會去外頭比賽就故步自封,國內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喲。

記者席中,小花咽下口水,愣愣地翻著相機裡的照片,心想,機會,是不是來了?

王嘉樹在出口高興地迎接她:“恭喜恭喜,首戰告捷。”

“還有自由滑呢。”

“你都不高興高興嗎,我壓力很大的。”王嘉樹哼了一聲。

梅葉:“……”不夠,遠遠不夠。

練習時間還是太有限了,花滑選手一套節目一般會用一個賽季。這意味著,新的一套節目,會從上賽季結束,也就是4月份就開始準備,經過半年的練習,磨合,調整,才能放到比賽中。

優秀的選手們經曆一場又一場的比賽,以賽代練,不斷優化,到賽季末,競賽狀態更優,節目調整到無可挑剔,那才是一套完美的節目。見過那樣優秀的節目,梅葉對自己的表現並不滿意,過於緊張,導致肢體略僵硬,菲利普三周直接摔了,還有數個小失誤,可能觀眾看不出來,但絕不能自欺欺人。

三小時後,後台休息室。

王嘉樹緊張地左右走動,捂著風油精。停下來,吸一口,那**的表情,仿佛那是某粉,有成癮性呢。晚飯不敢吃飽,怕影響比賽狀態,還一直想喝水,不行,可不能帶著一肚子水跳躍,那可不是搖水桶麼,哐啷哐啷響。

“得了,你小子,以前也沒見你這麼緊張。”楊嚴皺眉,“差不多該熱身了。”

“那不一樣啊,這回壓力好大啊。”王嘉樹原地小跳,癟嘴,望天花板。

自己平常短節目也就是65-75分,萬一,一個發揮不好,直接輸給她,不是很丟人。就算她很可怕,男單選手也是有尊嚴的。怎麼著,這一天也不能這麼快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