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2)

生活節奏放緩,梅葉仿佛進入了半養老狀態,閒心大起,“做作”地淋了一場雪,已經開始想象退役後紅泥綠蟻的悠閒生活了,本來還想堆雪人,但被教練像趕蒼蠅一樣趕回去了。

“你還敢玩雪?要是再賽前感冒,嗬嗬,你知道的。”姚英閒皮笑肉不笑。

回到寢室,梅葉順手抄起桌上的電蚊拍,滋滋滋打蚊子。用暖氣就是這點不好,本來冬天低溫,蚊子會被凍死,有了暖氣,蚊子繁衍生息,子子孫孫無窮匱也。南方地區恐怕很難想象,大冬天還會被蚊子叮是什麼感受。

當中國代表隊再次搭上遠行的飛機,征戰冬奧賽場時,梅葉已經成為了其中一員。

說來,中國第一次參加冬奧會是1980年的普萊西德湖,比重返夏奧會還早了,但兩者的成績向來不能相提並論。在冬季項目上,中國仍不能與歐美傳統強勢國家相比。

俄羅斯,黑海之濱,索契,開幕式盛大啟動。

菲時特奧林匹克體育場,名字取自西高加索山脈最高峰,菲什特峰,希臘神話中普羅米修斯盜取火種後就被囚禁在高加索山脈。這正與梅葉的短節目,隱隱相和。

開幕式盛況空前,播放的影片中,用俄語33個字母引出了33個單詞,介紹了俄羅斯的輝煌曆史成就。

可惜烏龍還是少不了,體育場上漂浮的五朵雪絨花,本應緩緩盛開,變為象征著奧運會的五環,結果隻開了四朵,全世界數十億觀眾眼睜睜看著五環變四環,鬨了個笑話。

製片人心大,並沒有回避故障,他表示任何事物都不會是完美的,直接給觀眾呈現了失誤現場。

總體來說,開幕式精彩而盛大,能看到俄羅斯各位明星運動員傳遞聖火,還能見到國家領導人,也算開了眼界。溫哥華冬奧會的預算約為13億美元左右,而索契冬奧則有510億美元,後者幾乎是前者的40倍。

不過,這也是有原因的。索契作為一個小城市,沒有足夠承辦冬奧的大部分基礎設施,因而8成以上運算都用在修路等基礎工程上。可惜由於支付回扣、虛報成本等原因,這些預算並沒有實打實地體現出來,有那麼一部分,消失在了某些人的錢包裡。

各國代表隊登場,奧地利隊都穿著紅通通的外套,乍一看,還以為是中國隊。德國隊一身花棉襖配紅棉褲,集齊了紅黃白藍綠等花色,穿了一身彩虹,被某些觀眾戲稱為“紅高粱”模特隊。百慕大的運動員穿著大褲衩就上場,也不怕凍著了。

中國代表隊一身“龍服”,大紅色棉襖外套長及膝蓋,保暖效果是極好的,內裡仍然是一貫的西紅柿炒雞蛋作風,就是白色運用麵積大,顯得運動員有點胖。在這個全世界都減肥,追求“0號身材”的風尚之下,反其道而行之,也能算對本國運動員健美身材的自信吧。

花滑女單安排在開幕式十多天後,是花滑項目中出場最晚的,雙人最先開始,男單緊隨其後,然後才是冰舞和女單。

在奧運村住下,各方協調後,中國隊每天使用A區訓練冰場半天,這對一個代表隊的眾多選手而言,顯然十分有限,大家都束手束腳,生怕發生碰撞事故。教練也協調了隊內的練習安排,分成兩組訓練,梅葉每天大概能上冰2個小時,不過仍然要與另外幾位選手分享冰麵。

這天,梅葉才剛上冰,做了幾個貝爾曼和燕式旋轉熱身,忽然闖進來兩個陌生麵孔,身材高大,小腹微凸,強勢推開中國隊的工作人員,大吼著梅葉的名字。

聞聲,她停下動作,投以疑惑的目光。

“梅葉,興奮劑抽查。”其中一人甩了甩他胸前的吊牌,自我介紹為世界反興奮劑機構(WADA)的工作人員。

這算常規流程,WADA隨時有權抽查運動員是否使用興奮劑,因而他們的每日行程必須準確上報,以確保檢測工作順利進行。

“興奮劑?還沒比呢,就查這麼嚴。花滑又不興這個,又不是田徑項目。”

“得,短道速滑都被查了兩次了,花滑才被查一次,知足吧。”

“咱們也不是獎牌大戶啊,咋就這麼招人恨,整天查我們。”

“調軟柿子捏唄,有本事天天去查美加俄,看他們抗議不?”

“這說明梅葉給他們的威脅感很強啊。”

“哼,隨他們查,反正我們心裡沒鬼,還怕他們不成?”

“行了行了,你們彆吵了,好好訓練。”

此時的梅葉有點煩躁。興奮劑檢測一般有兩種手段,尿檢和血檢,前者這是無創的,後者則需要留下一個小傷口,前者遠比後者普遍,抽查也隻尿檢。WADA的工作人員是個急性子,嘴上不停催促再催促,這生理現象需要醞釀一下的嗎,她比他們著急好吧。

這也就算了,一次性搞定就完事兒,問題就出在她的尿樣剛剛被打破了,嗯,據說是不小心的,問題在於,這生理現象,是想來就來的嗎,明明就不受人意誌轉移,才剛解決過,不得等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