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一更(1 / 2)

等秦時關再次進會議室時, 就看到宋宗明一個人站在窗邊抱著一次性茶杯,臉上神色變化莫測不知在想什麼。

角落空曠處,宋兼語用五張椅子拚成一行正躺在上麵, 身上蓋著宋宗明給他披上的鵝黃色毛毯,睡的昏天暗地。

開門動靜讓宋宗明回過神, 轉頭看向門口站立的青年,瞧見對方望著宋兼語的方向,連忙放下水杯解釋起來:“他嗜睡症犯了, 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所以讓他在這裡先睡一會。”

“我知道。”秦時關曾經幫助過救護車上的宋母, 也曾經在醫院裡看到宋兼語昏迷不醒的模樣。

這人睡著後,就跟外界徹底斷聯沒差彆, 上次從醫院離開後他還特地問了一名醫生詢問這種病因的緣故。

據說這種疾病至今病因不清, 但是常跟心理因素有關聯。

“把你這三天內所有活動都用紙寫下來, 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走了什麼路,全部都要寫。”秦時關將自己拿進來的A4紙跟圓珠筆,放在會議室桌子上,示意宋宗明過來:“你沒帶手機出門,我們無法查到你出門在外的行蹤,所以你要是不想再被當成嫌疑犯,最好將這三天的一舉一動都寫的一清二楚, 等我們核實沒有問題後, 就會放了你們父子倆。”

宋家父子二人住的出租屋內, 那三日的監控內容已經被他們來回查看了三遍,接下來就是分頭行動,一幫人去尋找新的嫌疑犯存在的證據,一幫人在這裡繼續讓宋家父子配合調查。

宋兼語的行程很好查,但是宋宗明作為一名剛出獄的假釋人員, 還沒有辦理新手機,所有開銷支出全部都是現金支付。

這對他們調查他的行程還有所接觸的人員都很困難,如今隻能讓他先寫下來他們再根據他的自述不斷去核對。

進來不到五分鐘的刑警再次將門關上離開,會議室內宋宗明坐在那裡拿著筆,低頭思索著自己這三天來的所有行蹤。

椅子上躺著的人此刻已經出現在凶手身上。

在會議室裡他隻是安慰宋宗明,畢竟晉江市的破案率又不是百分百,誰也不知道他睡著後能夠附身到哪個嫌疑犯身上。

結果事情就是這麼巧,現在被他占用身體的人,好像就是今晚西工區的嫌疑犯。

為什麼不說對方就是當年害的宋宗明坐牢的真凶呢?因為宋兼語此刻站在一麵鏡子跟前。

鏡子裡是一張平凡普通的女性麵孔,長黑直發掛在臉盤兩側,身上穿著小碎花連體裙子,腳上是一雙雨靴,看起來三十歲的模樣,臉頰兩側還有一些小雀斑。

站在鏡子跟前的女生看清自己的長相後,轉過身看向不遠處的狗籠子內,第二名受害者。

真正意義的狗籠子,宋兼語曾經路過寵物店時,無數次看到店內出售的金毛二哈等大狗都是蹲在這種籠子裡,等待買主。

現在這個籠子裡,蹲坐著一個手腳都被捆住的男人。

而且在籠子四周圍,還被人細心的掛上一張圍牆專用防盜網,一根根尖銳的小鐵刺朝內,讓蹲在籠子裡的男人每次身體稍微放鬆往後仰時,就會被身後的鐵刺紮出幾個血孔。

宋兼語走過去,站在籠子外一米的位置蹲下身來,目光直勾勾的瞅著籠子內的男人,“你叫什麼名字。”

王成樂抬頭望著籠子外的女人,瞧見對方穿著的小碎花長裙,眼底閃過驚恐,四肢抱成團往後方躲過去:“彆過來!彆過來!你彆過來嗚嗚嗚嗚,你已經殺死她了你還想怎麼樣!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就不能跟你說話嗎?那不然我們換一種方式聊聊?”蹲在地上的女生眼神靈活的道,順便打量這裡的環境。

四周圍是斑駁的坍塌牆皮,能夠清晰看到牆皮內層層疊疊的青色磚塊,頭頂上方是兩根品字型的實木房梁,這裡也不知道廢棄了多久,地上到處都是牆角墜落下來的厚實硬土塊。

宋兼語從蹲姿站起身來,在這個簡陋的小偷見了都要流下眼淚的房間裡,起身去往其他地方,終於在隔壁房間地上,瞧見了一大灘的血跡。

這些血流淌出來被土塊吸收,變成一塊又一塊暗色陰影。

穿著碎花長裙的人還在地上看到一套被脫下來的女裝,宋兼語撿起其中一隻純白色的蕾絲襪子,用襪子包裹上一塊吸收滿血狀態的土塊。

拿著這兩樣東西他重新回到了隔壁,舉著那隻套著血塊的襪子是狗籠子跟前晃了晃。

“知道這是誰的東西嗎?”

籠子裡的王成樂滿臉驚恐絕望的看著那隻白色的襪子,隨著他的沉默延長,襪子內部的東西一點點被布料吸收,外表變成暗紅色。

“呼……呼……呼……”王成樂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隻底部變成暗紅的蕾絲襪子,急促的呼吸聲在這一處八十年代就被廢棄的紡織廠內回蕩。

“問你話呢?”宋兼語用雨靴鞋頭踢了踢籠子,示意裡頭的人回神。

“阿娟的襪子。”王成樂無助的閉上眼,咬牙說出這個名字。

宋兼語再問:“阿娟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王成樂:“你在隔壁殺了她還把她的屍體抬了出去,偽裝成為863案件凶手的作案方式。”

宋兼語挑眉:“為什麼要選這個作案方式,不如你來猜猜看。”

王成樂微微抬起右眼,緊張的吞咽著口水又往後縮了縮身體,“因為——我們第一次玩劇本殺,當天討論的案件就是這個。”

“原來是這樣啊。”穿著碎花連衣裙的女人歎息道。

他還以為是什麼複雜的原因,或者這個女人跟真凶之間有什麼關聯,結果竟然隻是男女之間的感情糾葛。

王成樂沒明白對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他目光隻是在那隻蕾絲襪子上停留了幾息,就懂事的沒再追問。

從他們倆醒過來後,阿娟就被帶去了隔壁,然後他在這個籠子內聽到了隔壁阿娟,那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最後這個女人還穿著阿娟的衣服重新回到他麵前。

告訴他,這個世上隻有她不要的男人,沒有男人可以先跟她說分手,這就是他膽敢分手找新女友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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