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兼語張了張嘴,咬牙強行忍住才沒頂嘴回去,用掃把支撐著身體一路跳出去。
“去那。”
阿狗指向不遠處的角落,那裡有一根水管。
宋兼語聽話跳到那根水管跟前,有氣無力的回頭看向遠處站立的人:“接下來呢?”
“十分鐘內,把你自己洗乾淨再跟我說話。”
宋兼語都快要氣笑了,一周目的時候自己是坐在輪椅上專人服務洗頭,二周目是自己舉著一根冷水管自己處理。
好在他自己也快要被對方身上的臭味熏到嗅覺失靈。
將腦袋轉過來望著地上的水管,直接打開水龍頭又將身上這條裙子脫下來扔在一旁。
阿狗就站在後方,看著那個女人毫不在意脫掉衣服坐在地上將滴水的塑料水管放在頭上。
宋兼語背對著人,坐在地上看到一旁還有一塊不知道是洗衣服還是洗澡用的肥皂。
直接被他拿過來放在水中打出泡沫,然後倒在頭上,先將那一頭一個月沒洗過的腦袋用肥皂裡裡外外清洗好幾遍,終於在頭皮不癢了之後開始用肥皂搓洗身體。
地上灰黑色的汙水一層一層的順著下水道口流進不知名位置。
等他將自己全身上下包括腳指頭都清洗乾淨後,又用肥皂將那件看不出原色的裙子拿過來放在水中來回揉搓了無數回,漂洗乾淨後擰乾水分,重新穿上身。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阿狗全程就站在遠處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宋兼語將濕噠噠的裙子穿在身上,轉過身來對著不遠處的燈光,揭起裙擺看向大腿上被老鼠咬過的那些紅點,開口道:“有藥膏嗎?”
老鼠身上有那麼多的病毒,雖然於淑慧可能連老鼠尾巴都啃過,可是宋兼語還是企圖補救一下這具隨時會死亡的身體。
至少,彆讓人死的太難看。
。
阿狗望著那些被老鼠咬出來的痕跡,挑了挑眉頭:“你對這具身體很陌生很不熟悉,而且你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裡還有異性的存在,除非是男人才會這樣坦然,否則不會有人會有這種舉動。”
提著裙擺的宋兼語裝作鎮定的站著沒動,眼神相當無辜表示:“我現在嚶嚶嚶哭給你聽,或者脫光了跪在地上求你睡我,你會碰我嗎?”
“不會。”阿狗一秒都不需要考慮。
“那不就行了,咱們倆人現在一個是模仿殺人案通緝凶手,一個是連環殺人案真凶,兩名窮凶極惡之徒。要是還有點廉恥心在乎皮肉的話,早在第一次動手殺人後,我們就會羞愧無地自容到當場去派出所投案自首,可是你看,我們倆都站在這裡,誰也沒有去自首過,說明了什麼?”宋兼語用咯吱窩夾住身下的掃把,攤開手掌聳肩:“臉皮太厚,無所畏懼啊!”
阿狗:“…………”
雖然還不知道這個奇怪人格是從哪裡冒出來,但是眼前這個滿口瞎話的於淑慧,的確比之前那個隻會哭跟隻會吃老鼠的於淑慧有趣十倍。
也讓人不在那麼迫切的將對方的身體切割成片,扔到垃圾場中。
阿狗找來一條狗鏈子,將人捆住後第一次帶離地下室。
宋兼語跌跌撞撞被鏈子拉著往前,低頭看著腰上的鐵鏈感歎萬千。
就算換成二周目,這個神經病喜歡用鐵鏈鎖人的毛病,也是完全沒有改過。
一條腿爬上那一層層的台階,差點要了宋兼語的老命,
手腳並用好不容易爬上去的人,望著前方推開的那扇大門,好奇探頭看向外界。
連接地下室的大門外,是一片工業風的巨大客廳,頭頂上空到處可以看到直接裸露的管道線路。
一座座白色人類雕像占據了客廳三分之二的位置。
這些東西密集到什麼程度呢?
宋兼語扶著牆壁,站在地下室門口放眼望去。
裝飾台燈,茶幾,書架,單人沙發,甚至是垃圾桶旁邊都蹲著一名雙手舉起的人體雕像。
那雙手正好將垃圾桶捧住,大大小小完美契合。
這些雕像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人,站在那裡當台燈,弓腰當人體茶幾,或者三人合體變成沙發等奇怪形狀。
阿狗走了幾步沒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到那人正睜大眼睛,望著客廳裡的雕像看個不停。
“再看下去,就讓你也成為他們其中一員。”
陰冷惡毒的嗓音,讓宋兼語瞬間回神,把視線重新挪到在場唯二的活人身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指了指四周圍的雕像:“大晚上被這麼多死人包圍,你有沒有覺得這裡陰氣很重?”
阿狗白了他一眼,走到遠處沙發區找來醫藥箱,坐在沙發上示意他過來。
宋兼語單腳一路跳過去,坐到他旁邊看著他從裡頭拿出藥膏,乖巧擺正那條斷裂的腿等著上藥。
“你是醫生嗎?還是有其他賺錢本事?”
於淑慧還跟一周目的下場一樣,被人斷了腿割了腎。
但是她人還活著,說明要麼是這個瘋子還是醫生,有高超的醫術傍身,要麼就是他還有一名醫術精湛的同夥,協助完成了割於淑慧腎臟跟腿的工作。
“閉嘴!”阿狗將消毒水直接倒在那膝蓋切口腐爛處,看著對方當場疼到麵容扭曲,抱著腿倒在地上,滿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