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宋兼語睡覺隻用了幾個小時就醒過來,從自己臥室書桌跟前抬起腦袋。
“嘶……”宋兼語捂著快要僵硬的脖子,餘光看著電腦屏幕上還沒關閉的照片。
昨天他坐在這裡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不過一直看到最後一張,經過反複確認之後宋兼語還是沒有找出那無名少年的下落。
坐在書桌跟前的人,順手拿起電話打給秦時關。
“我隻找到了江旬,沒在照片中看到無名少年,你那裡還有其他線索嗎?”
秦時關看著電腦上新查出來的資料:“你說了江旬之後,我就將他的個人履曆還有檔案記錄都查詢了一邊,發現幾個奇怪疑點。”
“說說看。”宋兼語起身走到一旁的床上,倒在上麵讓對方繼續說。
“江旬的母親是他小學升初中那一年去世,他母親去世後由江大民負責他的學費還有生活費,但是他們並沒有居住在一起過,江旬一直一個人單獨生活在他母親留下來的那棟房子裡,直到江大民第二個兒子江武十歲時,江大民一直都是用錢讚助江旬生活,卻從來沒有太關心過這個兒子,但是在江旬上了大學後江大民突然將遺產受益人全部都改成了江旬的名字,他的妻子跟第二個兒子都一分錢沒拿到。”
宋兼語抱著手機翻了一個身,“十年對大兒子都不聞不問,好端端將所有遺產都給了大兒子,要麼就是老婆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要麼就是他又找到了下一任新老婆。”
秦時關搖頭:“江大民的婚姻登記記錄上顯示著,他最後一任老婆就是江武的母親。”
“這……難道是因為江旬已經上了大學,可以提前接手他的工作?讓他退休,畢竟小兒子那個時候才十歲,想要幫他分擔還需要很久很久。”
宋兼語換了一個角度去思考。
秦時關將有關江武的資料打開。
“我谘詢過江武家附近的鄰居,據說江武小時候非常熊孩子,而且幾次在江旬去要學費的時候刁難為難對方,甚至有鄰居親眼看過江武放狗去追江旬的畫麵,一個這樣的孩子在未來某一天,得知自己的父親將所有遺產全部留給那個討厭的哥哥,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宋兼語沒有討厭的哥哥,不過要是他現在是江武的話,大概會跟江大民鬨起來,或者去問母親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江大民會變成這樣?
秦時關也想不出來緣由。
江家四口人,現在江武的母親得了子宮癌多年,做過幾次手術後現在基本都在醫院內不出來。
江大民在江旬出國後沒多久,因為感冒高燒引起血栓堵塞,等江武發現時人已經死了。
他們在這裡討論不出結果,這些線索都缺少一條能夠將所有內容都連接起來的主線。
電話掛斷後,秦時關繼續去查江家的事情。
宋兼語難得清醒的時間有點多,他在網上又買了不少犯罪心理學的書籍,坐在家裡一本一本的看下去。
接下來的三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中間宋兼語配合警方,帶著呂瑋又出門兩趟,在晉江市繁華的鎮海廟逛了半天,企圖吸引真凶出現。
可惜每一次都是他走的腿快斷掉了,依然沒有疑是真凶的人出現過。
八月十五那天,舉家團圓的日子裡,宋宗明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宋兼語剛將飲料倒好,就聽到廚房傳來一聲巨響。
中秋也在上班中的李琴刑警第一時間攔住宋母,自己衝了過去。
宋兼語也跟著跑了過去,在那裡看到倒在廚房地上昏迷不醒的宋宗明。
急救車趕到小區將宋宗明拉到市一醫院,宋兼語作為家屬跟著上了警車。
史紅梅也想要跟過來,被李琴攔住。
李琴留在家裡照顧史紅梅,宋兼語一個人拿著宋宗明的證件錢包還有病例。
到了市一醫院後,宋宗明被推進了手術室內搶救,宋兼語一個人跑前跑後將掛號還有手術保證金,住院單全部辦好。
等他忙完站在手術室門口時,才看到自己的手掌心裡都是血。
那些是宋父在廚房倒下去時,腦袋磕到了地磚流出來的血跡。
望著手心殘留血跡的人,深吸了一口氣抬頭順著醫院衛生間的標識走了過去。
“一會去我那聚一聚吧。”
門外江旬一邊說著話一邊推開衛生間門。
阿狗還沒回答,就看到走在前方的江旬突然停下腳步。
他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瞧見醫院男洗手間水池旁,有一名青年正在那裡對著水流清洗手掌心裡的血跡。
對方有所察覺的鏡子裡抬起頭,通過鏡子看到了身後站立的兩名陌生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