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兼語不知道老郭原本的性格是什麼,為了假裝自然些,他隻好蹲在地上將那副被一腳踢翻的紙牌一張張的全部撿起來。
另外一名打牌的青年,坐著沒動彈,點燃香煙眯著眼睛看著蹲在地上撿牌的老郭,廠房後麵很快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黃良雕揚起脖子向後,衝著那一處的人扯開嗓子,“你他瑪的動靜小點!要是把警察招來破壞了咱們的計劃,我第一個先弄死你,再弄死那個女人!”
遠處的哭聲當場變小了很多。
宋兼語將地上的紙牌一張不剩的全部撿起,又扶起那張摔倒的桌子,把紙牌放在上麵後他看向遠處倒塌的大門,回頭跟油桶上坐著的青年解釋,“我出去走走,這裡太悶了。”
“去吧,彆走遠一會老大就該回來了。”
“我就到門口撒尿就回。”
宋兼語解釋後,若無其事的往那處倒塌的大門方向走去,走動中一直用餘光打量著四周圍。
這家電影院前段時間他才來過,當時從拐角一樓台階直接上的二樓,這幫人現在占據的就是電影院的售票大廳一樓。
他出了一樓倒塌的大門,站在那裡順著綠植往角落裡看過去。
通往二樓的台階就在那個位置,他藏起來的手機跟現金也放在二樓的廣播室內。
正在考慮要不要現在去二樓拿手機的人,聽到一輛摩托車的聲音從而至近。
很快一輛黑色的摩托馱著倆名穿著外賣服的人,走進了廢棄電影院。
其中一人進來後,將腦袋上的頭盔拿下,狐疑的看一眼站在門口沒動靜的宋兼語,“老郭站在這裡做什麼,當門神啊。”
說話間,一隻頭盔拋過來。
宋兼語假裝手忙腳亂的接住黑色頭盔,支支吾吾的指著身後的大廳,“在辦事,我不想聽。”
“我艸,那小子一天到晚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說話的人狠狠呸了一身,越過宋兼語就往電影院大廳走去。
另外一名青年將摩托車停好,也拿下頭上的頭盔扔進宋兼語懷中,撩起那一頭隻有三寸不到的頭發,“老郭你都這麼大年齡了還沒玩過女人,你不會是不行吧?”
說完,對方嬉笑著飛速抬手,用力捏了一把宋兼語的□□,“這玩意再不用都快廢掉了呦。”
宋兼語被那一手捏的臉色變形,懷抱著兩隻頭盔支支吾吾的沒說話。
好在這人沒有多談的意思,打趣完就進了門。
他走後,宋兼語忍著疼站直身體,也跟著轉身往售票大廳走去。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那邊通向二樓的隱秘台階。
空曠無人的售票大廳內,之前睡覺的那名青年也被人叫醒。
現在加上宋兼語,站在小方桌跟前的人一共有六名。
這裡沒鏡子,宋兼語看不出自己這具身體的主人有多大,但是眼前的五個人從麵相上看過去,最小的也有二十七八的年齡,最大的估計有三十五左右。
六個人,還有遠處角落裡剛才傳來的女人動靜,暫時不確定那裡是一個人還是數人。
就在宋兼語猜測這幫人是什麼目的時,一個沉重的東西衝著他門麵扔過來,宋兼語下意識揚手將東西接住。
“老郭你去,讓那邊的人安靜點,告訴她要是再鬨下去,等我們拿到錢就撕票。”
宋兼語低頭,看著手心裡接住的八寶粥罐頭點點頭,“我去說。”
他拿著罐頭往電影廠後方走過去,繞過那快堆砌到天花板的椅子群,終於看到了後方剛才發出聲音的人長什麼樣子。
一名穿著雪白色寬鬆連衣裙的長發女人,抱著微微凸起的肚子坐在地上,一張臉被人打的又紅又腫。
宋兼語蹲下身靠近對方時,對方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眼淚汪汪的注視著他,“求你不要……”
宋兼語沒吭聲,略過她全是青紫指印的小腿,打開手裡的八寶粥罐頭蓋子,遞到她的跟前看向四周圍。
這裡後麵就是電影廠的廁所,跟遠處那五個人相隔著大概五十米的距離。
趙娟拿起罐頭狼吞虎咽起來,她已經被人綁架過來兩天,除了昨天吃了一個罐頭之外滴水未進。
宋兼語趁著她吃飯的功夫,走進洗手間內仰頭看著上方的塑料天花板,那裡有一個小型的通風口。
根據剛才他在外麵看到的建築形狀,這洗手間的上方就應該是他藏東西的廣播室。
“老郭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們吃飯的時候說這個?”黃良雕端著手裡剛泡好的泡麵,上來就給他後腦勺一個巴掌,將一旁地上扔的卷紙踢到他腳下,“這麼大一卷紙你瞎啊!”
不瞎的宋兼語彎腰撿起那卷紙,老實巴交的解釋,“我剛才沒看到。”
“行了快點去!”
另外一個人懶得再聽他在這裡說這裡,擺擺手讓他快滾。
宋兼語抱著那卷紙滾了,重新回到那個女人所在的位置,他進了對方身後的洗手間,將門關上選了一個隔間,站在馬桶上小心翼翼伸長雙手去推頭頂上方的通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