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的地方八卦也多，消息傳得特彆快。
更彆提他們乾娛記這行，本身就是八卦的締造者。顧思悠采訪齊爾這事不但主編知道了，整個公司裡都傳得風風火火。
一堆人圍著她求她傳授經驗，是如何搞定這種咖位的大明星的。
就連一慣死命奪環催稿的編輯現在都對她麵若春風。
“稿子出不來？沒關係啊，你先放著。現在沒什麼比準備齊爾的采訪更重要呢，其他的稿件你就交給彆人來寫，好好寫好齊爾這篇報道就行了。”編輯溫柔道。
顧思悠進公司一兩年了，頭一次享受到這種被全公司當做國寶一樣的待遇，擔負著公司全體上下的希望。
她都不敢想象過了周五，她還沒拿到齊爾的采訪稿，會是一個怎樣的慘烈畫麵。
中午吃完飯休息的時候，顧思悠糾結好半天，最後還是豁出臉麵再次打了那個電話。
打通後好一會電話才被人接起。
齊爾冷著聲說：“我很忙，沒空陪你演戲。”
“我不演戲不演戲。”顧思悠怕他掛電話，連忙澄清。
她組織一下語言，說：“你之前答應過我的采訪，不會騙我吧。不如咱們今天就確定一下時間？我看這周五就挺好的，你檔期有沒有空餘？”
電話裡男人默了兩秒，沉聲說：“兩年，你想過聯係我嗎？現在除了找我要采訪，你還會說什麼。”
顧思悠想了一下，道：“不如您說說您想聽什麼，我都說給你聽？”
“周五我有檔期，沒空。”說完齊爾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的忙音，顧思悠忍不住抬起高跟鞋朝廁所的台階上踹了一腳。
*
齊爾掛斷電話後臉色沉的可怕，助理小趙喊化妝師過來跟他補妝。
就在剛才，明明雜誌拍的好好的，齊爾放在助理那兒的手機突然響了，鈴聲還是可愛的兒歌。
齊爾聽到後立馬請求暫停拍攝，到助理那兒拿過手機走了出去。
回來後臉色就不太好。
大家都暗暗猜測打這個電話的人一定對他很重要，看他臉色又沒有一個人敢多嘴去問。
助理小趙自然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的，他走到齊爾身邊，說：“哥，表情收收，你這氣場強大過頭了。攝影師都不敢拍。”
齊爾轉過頭看向窗外，默默消化情緒。
沒有人懂他的心情，他等這個電話等了兩年。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他想聽到的字都聽不到，顧思悠說的內容，好像都在嘲諷他一廂情願。
她聯係他，隻是為了工作，僅此而已。
*
再次被拒絕的顧思悠情緒十分低落，自己還是高估了自己，以為憑著當年的情分，問他個采訪應該不是難事。
誰知道這家夥如此小氣，她這都算三顧茅廬了吧，他還是愛答不理。
回到辦公區，顧思悠趴在桌上，有氣無力。
“真牛啊，林珍這個視角拍出來的影帝趙恒真絕了，這麼好看又充滿生活氣息的照片是怎麼被她抓拍到的？果然國內第一娛記的稱呼不是白蓋的啊。 ”
“那可不是，做娛記這行的，就得豁的出去。你光看這照片好看，你知道林珍怎麼拍的嗎？”
“怎麼拍的？”
“人家為了拍趙影帝，爬上趙恒彆墅前的大樹上整整站了三天，不分晝夜。”
“……她是人嗎？”
“當了娛記做什麼人，做人的早就就餓死了。”
身後坐著的兩位同事聊著圈內八卦，顧思悠聽了會，覺得好像是這麼個理。
她突然就找到了什麼光明之路。
*
她拿出手機，翻出了一個號碼。
打通後，電話裡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
“喂，大美人，難得接到你的電話啊。”
顧思悠：“小可，我知道你這兒啥信息都有，你能不能給我齊爾現在的家庭住址還有他最近的行程安排。”
“沒問題啊，行程你要公開的還是私人的？”
顧思悠沉默兩秒，說：“都要。”
電話裡傳來驚奇的聲音：“美人你終於想通啦！打算從你們那個小破公司跳槽來加入我們狗仔隊了麼？”
顧思悠：“首先我們是上市公司，不是你說的小破公司OK？另外我也不打算加入你們。”
小可：“那你問我齊爾的私人信息乾什麼？難道不是打算去跟蹤偷拍？”
“……”顧思悠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小可是她剛入行麵試的時候認識的一位女生，結果她麵試上了，小可卻沒有。
再遇到時，這姑娘就已經成為一名隱姓埋名的狗仔記者，帶著口罩扛著相機走在明星八卦辛秘的第一線。
“當狗仔挺好的，彆不好意思承認。”小可又說道。
顧思悠辯解無力，乾脆放棄。
“不過你這野心有點大啊，剛入行就想著搞齊爾。他那彆墅區的安保措施堪比美國白宮，一隻狗都放不進去，彆提狗仔了。你想搞他，小心彆把自己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