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少年之時(校園番外一)(2 / 2)

……

比起那幾個被老師又打又罵還揚言要請家長來管教的學生,他這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確實不像有事。

“我……”她想解釋,這些和她沒有關係,她和蔡俊不是一夥的,她趕過來也是擔心他。

“告訴他們,下次再這樣,我喊的不是老師,會是警察。”齊爾丟下這麼一句,轉身打算走。

顧思悠衝著他背影喊了句。

“等等,你能聽我解釋嗎,我跟他們……”

“我知道,這些人不是你喊過來的。”

他沒有回頭,卻說了這麼一句話。

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不是什麼誇獎也不是什麼甜蜜的話。

可就這麼簡單一句話,足以給她勇氣。

顧思悠像死灰複燃,枯木逢春一樣,繼續振作起來,計劃著怎麼追到齊爾。

之前的那些計劃都失敗了,她還總結了失敗教訓。

歸根結底是她出現太帶有目的性,齊爾一看到她就知道她想泡他,所以才不怎麼想搭理她的。

怎樣才能讓兩人自然而然產生交集嗯?如果她和他一個班的就好了,這樣他肯定不會那麼排斥她。

可惜一班,是看成績選人的,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進去。

最後她還是托人打聽到,齊爾和另外幾名高一新生向學校申請新成立了一個音樂社團。

學校還在社團部門活動的教學樓,分配了一間空教室給他們當做訓練基地。

顧思悠想進辦法混了進去。

齊爾看到她後也沒多大表情,倒是聽到她唱歌後,轉頭問其他人。

“這誰招的人?我不要求會樂器,起碼不能唱首歌都不在調上吧。”

這個社團受學校扶持,不久之後學校有領導視察,學校會舉辦一個小型的晚會,音樂社是要出節目的。

齊爾想的是所有人都參與,報名的時候提交的也是全體社員。

誰知道這裡麵魚目混珠混進來一個音樂小白。

負責招人的副社弱弱舉手:“我招的,我看她挺真誠的就招進來了,咱們還有時間,社長你唱歌最厲害,你教教她嘛。”

顧思悠一臉期待地看著齊爾。

齊爾:“我沒時間教她,一個禮拜後還是這個水平,讓她退社吧。”

這冷淡的聲音像是一記天雷劈在她身上,劈得她體無完膚,一顆心支離破碎。

當然了,顧思悠也隻是傷心了那麼一下,就開始迎難而上練起了歌。

沒練個幾天,蔡俊找上她。

告訴他上次齊爾早就發現他們在跟蹤他,特意提前打了電話給學校,害得他們被學校逮個現行,因為他們都帶了家夥,學校直接給他們記了過,再有下次直接開除。

“學校對好學生還真不是一般的維護,最近風聲緊,先不動他。但你放心,我會先給他點小苦頭嘗嘗。”蔡俊洋洋得意地對她說道。

顧思悠直接一巴掌拍他腦袋上。

“傻逼,我在追他你看不出來,你追我的時候我也沒見你找人打我啊?”

蔡俊委屈:“我這不是看他不識抬舉替你教訓教訓他嘛。”

“你再敢動他我跟你勢不兩立。”

顧思悠警告他完後,逼著他說出了新的整齊爾的辦法。

原來這貨打聽到齊爾每次放學後都會去音樂社練習吉他,特意提前讓人在門上設置了機關,隻要齊爾一推門進來,門梁上放得石頭就會砸到他腦袋上。

“放心吧,那石頭不重,砸不死,也就破一點腦袋。”蔡俊看著顧思悠越來越黑的臉,求生欲極強的補充了一句。

“那我拿回來砸你好不好啊?”顧思悠陰測測說道。

她知道後馬不停蹄地跑到了音樂社教室,還沒到的時候遠遠就看到齊爾要推門而入。

“彆進去!”顧思悠一邊衝他喊,一邊飛快往這邊跑。

可惜她還是晚了,齊爾的手已經推開了門。

眼看著悲劇要發生,說時遲那時快,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快跑了過去,用力一把將齊爾推進教室。

然後,她完成沒成為替罪羊。

那刻拳頭大小的石頭,砸在了她的頭上。

教室裡還有兩個放完石頭準備看好戲的,看到這慕也是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

顧思悠在她被砸暈那刻,眼睛還在看著齊爾,這次齊爾終於不向平常那樣不論發生何時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定。

她在他臉上看到了驚嚇的神情,齊爾表情完全失去控製,瞳孔縮緊,嘴唇微張,眼睜睜看著顧思悠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栽頭倒了下去。

顧思悠在徹底失去意識前,看到他衝過來接住她。

真好啊,能被他抱一下,這點痛也值了。

顧思悠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學校醫務室,她醒來的第一反應是頭疼,伸手去摸疼的地方,已經被包紮好了。

“醒了?”一聲熟悉的男聲傳入她的耳朵,顧思悠捂著腦袋轉頭一看,齊爾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

她這才剛剛恢複意識,腦子還有點遲鈍,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

“石頭是你前男友喊人放的?”齊爾問。

顧思悠點了下頭。

兩人沉默了快一分鐘。

齊爾走過來,打量了她片刻,眉頭微蹙。

“疼嗎?”

媽呀!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應該是吧?不管了她就當做是的!

顧思悠將砸破腦袋的那點痛拋到九霄雲外,心裡莫名開心。

這麼好的讓心上人心疼她的機會她自然不能放過,她扶額做林妹妹狀,嬌弱道:“好疼的,現在還疼著。”

正當她準備接受他的內疚和心疼的關心問候的時候,她聽到齊爾說:“其實我覺得你沒必要替我挨這麼一下。”

這男人還能再不解風情一點麼!

她為他命都豁出去了,結果換來這麼一句話?

顧思悠嘴角抽了抽:“如果我不替你挨的話,今天被砸破腦袋躺在這的人就是你。”

齊爾搖搖頭。

“不會,我的身高都快到門頂了,這個重量的石頭不可能把我砸暈。”

“倒是你……”

……

所以呢,他想表達什麼?

說她矮?

還是說她蠢,推開他結果自己沒跑開被砸中?

委屈和憤怒一下子包圍住她,顧思悠睜著杏眼瞪了他好幾眼,被氣到說不出話,最後不想理他重新躺下去,沒好氣的說了句。

“我沒你那麼聰明,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受傷,下意識衝過去了而已。”

她還是第一次在他麵前甩臉色,往常都隻有他不理她,頭一次顧思悠轉過身,連看都不想看到他。

她背對著他,齊爾張了張唇想說什麼,最後又都咽了回去,什麼也沒說,隻是站在她背後站了好一會。

因為生氣,她自然也沒心情練歌,到了約定那天,她去音樂社故意唱的鬼哭狼嚎,比她之前每一次都唱的難聽。

副社和其他幾個社員都遭受不住魔音攻擊,捂住了耳朵。

齊爾倒是沒他們那麼大反應,隻是聽她多唱一句,眉頭就擰緊一分。

等到她唱完,他雙眉都要擰在一起了。

其他人鬆了口氣,這他媽哪是唱歌,簡直是催人命。

顧思悠挑釁地看著齊爾,心想,你開啊,你有本事就開除老娘,你們這個破社團,我還不稀罕呢。

不識抬舉沒良心的白眼狼!

招她進來的副社掏了掏耳朵,說:“同學,恕我不能保你了,你真不適合咱們音樂社,從哪來回哪去吧。”

就當顧思悠打算豪氣衝天摔門而出的時候。

她聽到齊爾說:“嗯,挺會喊的,中氣很足,可塑性強,稍加練習,會有進步。”

在場人聽到齊爾這話都跟見了鬼似得。

副社長問:“社長,您這意思,這是要留下來?”

“教一教,應該會好很多。”齊爾說道。

“問題是誰教?你沒時間,我們沒這本事……”

齊爾:“我教。”

大家都閉了嘴,這誰他媽一周前斥責他們不按規矩亂招人,現在是怎麼回事?自己徇私舞弊了?

這兩人這一周內都發生了什麼?

有點不對勁啊。

眾人目光從齊爾身上到顧思悠身上移動來移動去,不放過任何一絲八卦氣息。

做好準備摔門而出的顧思悠懵逼了,她走時候的狠話都想好了,結果齊爾不讓她走了?

他的目光投過來,淺色的眸,蕩漾著光,照到她心底。

“你學嗎?”

以前他都不怎麼拿正眼看她,現在直勾勾與她對視,低音炮一開口她骨頭都酥了。

他一看她,她魂丟了一半,美色當前那還會計較之前那點不快,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學啊,當然學。”

後來顧思悠想,還好是在那個年紀遇上的齊爾。

還好他是她第一個喜歡上的男生。

還好那時候的她足夠無憂無慮,放肆勇敢。

少了其中任何一項,她都不可能如此鍥而不舍地追了他三年。

這漫長的三年裡,能支撐她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或許就是他冷漠之外,偶爾流露出來的一兩句溫柔的話。

其實也沒有多溫柔,甜蜜。

隻不過她喜歡他,他稍微對她說一句好話,對她好一點。

她都像比中了五百萬彩票還開心。

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把自己的心情交到他手裡,你的喜怒悲歡全由他決定。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