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毛團垃圾桶(2 / 2)

和冥主成婚之後 江為竭 10912 字 3個月前

敬閒就湊過去看。

他不懂驅鬼師的符紙,但還是堅持看路迎酒寫筆記。

驅鬼師多少都有點畫功。

路迎酒就算畫畫還不錯的,簡單幾筆,畫出了四個形象的鬼神:靈猿、離蛇、諦聽和孔雀神。

分彆對應了四大世家。

見敬閒過來看了,路迎酒瞥了他一眼,指著陣法解釋說:“這裡的四角,分彆畫了請神的符紙,需要有這四位鬼神同時在場,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接下來的部分我完全看不懂了呢?感覺像是缺了什麼一樣……”

他又想了很久。

直到夜深,他躺在敬閒的懷中時,還在迷迷糊糊想這件事情。

敬閒就悶笑道:“怎麼感覺和之前一樣。”

“什麼和之前一樣?”

“就是你睡覺還在想問題。”敬閒說,“在鬼界的時候,你不也有個地方想不明白嗎?”他摸了摸路迎酒的頭發,“另外一個陣法。”

路迎酒當然記得這事情。

那時,他還在研究前往鬼界的陣法呢,也是有個地方沒琢磨透。

他本想繼續研究,結果來到了鏡中世界。

“嗯。”路迎酒應了一聲,“說實話,這兩個地方還挺像的……”

他頓住了。

不單是挺像的。

現在仔細回想每個細節,簡直像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一個大膽又瘋狂的想法浮現在心頭。

他猛地坐起身,抓過床頭的紙筆就開始畫,還吩咐道:“敬閒,你幫我把桌麵的兩本黑書拿過來。”

敬閒照做了,拿來書後又從後麵摟抱住路迎酒,專心看他在做什麼。

路迎酒就這樣窩在他的懷中寫寫畫畫,不知過了多久,“嘩啦”一聲撕下兩頁紙。

紙張上,分彆是兩個陣法。

一個是“勘”,一個開啟鬼界門。本來它們的線條非常複雜,被他一番簡化後,隻留下了一個大框架。

他把兩張紙疊在一起,對著燈光。

陣法在光下重合在一起了,彼此糾纏,好似全無規律。

而路迎酒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們看了一會,說:“它們是有關聯的。”

敬閒默不作聲地聽著。

路迎酒:“難怪我一直看不懂,原來,我看到的根本不是全部陣法。”他指了指紙上彙合在一起的線條,“這才是完整的。”

或許是出於謹慎,他們將最後一塊沒完成的符文,移花接木一般放在了另一個陣法。

“他們可能是沒時間完成陣法了,暫時將最後部分記錄下來,也有可能是出於謹慎,在等我完成最後的一步。”路迎酒說,“他們知道我會接觸鬼界之門的陣法,隻要這樣一聯係,就能看得懂‘勘’了。”

這晚他徹夜未眠,把新拚湊出的陣法,一點點描繪下來。

敬閒陪著他,在旁邊慢悠悠地削蘋果。

蘋果皮長長一串垂下去,正好落在了毛團子的嘴裡,它吧唧吧唧,吃得那叫一個心滿意足。敬閒邊削邊喂路迎酒,還不忘偷親幾口。

一眨眼數天過去。

大清早,路迎酒把畫好的完整陣法交到張書挽手上,說:“你能在百鬼夜行開始前,把這個陣法補全嗎?”

張書挽大概掃了一眼,點頭道:“可以的,諦聽會幫我的忙。”

她又問:“你是要出去外頭了嗎?”

“對。”路迎酒說,“這個陣法還是需要召喚四個鬼神,而且,要在不同的地方召喚。”

整個“堪”,都是基於猴、蛇、孔雀和諦聽的。畢竟他們默認了,啟動這個陣法的必定是世家的人。

張書挽說:“諦聽的話我可以做到,但是其他三個……”她猶豫了一下,“我暫時不知道該去找誰。我已經挺久沒跟世家聯係了。”

在很長時間內,她都是在孤身一人守護陣法。

路迎酒說:“我會去想辦法的,你放心好了。”他再次真誠地說,“謝謝你。”

他說動身就動身。

下午的時候,就帶著敬閒和毛團子準備出去鏡中世界。

張書挽把他們送了出去。

臨走前,路迎酒突然說:“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張書挽偏了偏頭。

路迎酒說:“根據你的說法,早些年,天道遠沒有那麼活躍,甚至沒發現我的存在。它派來的侍從隻有寥寥幾個,隻要靠近我住處的,全被世家在暗地裡解決了。”

張書挽點頭:“對。在你冥婚之後,侍從的出現就更少了。”

“但是,”路迎酒說,“我從小被厄運纏身,常常在夜裡因為鬼怪睡不著覺,直到天亮。為什麼你們沒有把那些鬼怪一起解決呢?”

記憶中的那些鬼手、那些尖嘯曆曆在目。

他記得床下的眼睛、天台站著的白衣女人、夜裡牆中傳出的竊竊私語……正是這些東西困擾了他許許多多年。

聞言,張書挽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她說:“不是我們不想,而是不能。你的厄運是天道的詛咒,那些鬼怪,更接近於你的心魔,所以它們才無處不在、形影不離。”

心魔從靈魂的最暗處產生,除了本人,其他人根本無從下手。

厄運催化了這一過程。

所以他才有了這樣一個孤單的童年。

路迎酒點頭:“我明白了。”

“我們能做的還是太少了。”張書挽依舊無奈笑著,“與天道博弈,大家都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張念雲阿姨就經常和我說,要是能看到你小時候開心一點就好了。”

路迎酒卻說:“沒事的。”

他頓了頓:“以前的我是很介意的,覺得命運不公,但現在釋懷了。人生總有遺憾,我沒時間去一一悼念。再說……”

他拉過敬閒的手,笑說:“再說了,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結冥婚,這家夥估計還要睡上好幾年呢。”

他不提還好。

一提那場婚禮,敬閒直接醋意大發,摟過他親了一口側臉。

張書挽:??

正常人的腦回路理解不了這因果關係,她憤慨地碎碎念:“難怪我胖了那麼多,原來是狗糧吃多了。”

……

和張書挽道彆後,路迎酒和敬閒上了車。

路迎酒說:“安全的時間還有一個月,我們要找到葉、楚、陳家的支持者,共同完成陣法。”

“你想先找誰?”敬閒問,“你心裡應該有人選了吧。”

路迎酒不答話,搖下窗子,外頭是嘩啦啦作響的梧桐樹。

他今天還是穿著白襯衣,任由風吹起他的衣領,發絲在光中被鍍上一層金邊。

陽光明媚,天空蔚藍如洗。他貓一般地眯起棕色眸子,帶著幾分慵懶,勾起嘴角道:“當然……完全沒有。”

敬閒:“……”

敬閒自告奮勇:“那我去幫你綁架幾個,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男女老少通通不是問題。”

“你彆搞違法犯罪,我可不想和你鐵窗淚。”路迎酒戳了他一下,笑說,“不過,我們從葉家開始吧。”

他低下頭。

手機的聊天頁麵停在了“葉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