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紅子靜靜站著。
身後，老者輕聲道，“小泉大人，她沒有帶您給的那個替身娃娃……”
“我知道。”小泉紅子聲音平靜，魔女不可以流淚，所以她要控製好自己，彆讓自己掉進情緒的怪圈裡，“這是她的選擇，不這樣她也不會真的快樂。”
老者沉默。
“走吧……”小泉紅子剛打算轉身，又突然頓住，轉頭看向森林處燃著的火光地方。
“小泉大人？”老者疑惑。
“暗世界的能量……”小泉紅子看著那邊，“骨灰融入自己的骨頭，再加上血基本被一下子放空，能量被激發出來了，混蛋，嚇我一跳！”
“呃，小泉大人……”
“等會兒，我看看他們打算怎麼處理屍體，”小泉紅子拿出一麵鏡子，之前不想看，是因為怕看到青楓的死樣沒法接受，現在也不得不看了，“還好，他們已經撤了，我得讓快鬥想辦法把她的屍體帶走……”
老者看向天上，月亮不知什麼時候皎潔如玉，底部卻又染著一層黑影，“原來是陰陽道的涅道……小泉大人，這就不能叫屍體了吧？”
小泉紅子抬眼，“都死了一次了，還不叫屍體？”
老者：“……”
好吧，看來小泉大人剛才是真的難過了……
小泉紅子撥通了電話，“快鬥，幫我個忙，幫我從警方那裡搶一具女屍……”
“喂喂，我對屍體不感興趣……”
“是青楓的。”小泉紅子道。
那邊，黑羽快鬥頓了一下，聲音有些滯澀，“什麼……意思？”
小泉紅子緩了一下，編了個理由，“她詐死騙了那些人，但警方要是帶她回去詳細檢查的話，說不定會露餡，對了，她現在的頭發是銀色的，模樣有點變化，彆認錯了，地點是……”
“我知道了，東都水族館那邊有直升機掃射的事對吧？這事好像是公安部負責，我會幫她把她的‘屍體’帶走的。”黑羽快鬥道。
“要快，三十分鐘內。”
小泉紅子掛斷電話，又拿起鏡子看著裡麵映射出的畫麵。
之前直升機爆炸將周圍樹木點燃，火被引到組織活動過的區域，連同痕跡和受傷留下的血跡燒儘。
她擔心的是對方會不會把青楓的屍體也扔進火裡，之前琴酒離青楓太近，那個男人難保不會為了不留什麼痕跡而直接毀屍滅跡。
好在，琴酒隻是看了一眼，任由青楓的屍體放在大火不遠不近的地方，沒有進一步舉動，似乎是打算聽天由命。
管家老者看著鏡子裡一群人有序利落地確認死亡、清理痕跡，不到半分鐘就撤離，“這、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人？”
“壞人。”小泉紅子應了一聲，依舊盯著鏡子，以這種火勢，要是一不小心把青楓燒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老者語塞，他當然知道是壞人，好人能開直升機去東都水族館這麼招搖地掃射？
墜機處大火烈烈，很容易被發現。
爆炸痕跡的邊緣，青楓的屍體倒在樹腳，一縷縷隻有小泉紅子能看到的黑白氣絲纏繞在傷口上，緩緩修複著。
公安的直升機停在周圍，人陸陸續續下了直升機。
“那是……！”
“六翼天使？！”
“嗯，雖然翅膀不在，但看衣服和頭發，應該就是她沒錯。”
“快，聯絡消防隊滅火！”
“直升機裡沒有人，估計已經撤走了……”
“一隊二隊，去附近搜索！”
“三隊，勘察現場！”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火勢被控製，又一架直升機下降落地。
柯南直接拉開門跳下去，跑向幾人圍攏的地方。
安室透下了直升機，遠遠看著那道躺在血泊中的身影，卻遲疑著止步。
明明已經到了現場，他卻不敢去看那具屍體……
那滲入土地的大片觸目驚心的褐紅血跡，還有被血泊染上紅褐色的銀色長發，太過醒目，也太過刺眼！
赤井秀一回頭，看了安室透一眼，朝前走去，“去看看吧。”
開直升機的人見安室透走上前，也跟了上去。
“頸動脈和氣管直接切斷，瞬間斃命，是那根金屬條？”
“嗯，傷口形狀吻合，這根金屬條很鋒利……”
“死亡時間大概是半個小時前……”
“看現場痕跡，應該是天使用很多羽毛擊落了直升機，同時也受了傷，嗯，不止一處，然後她退到樹前，又被人朝腰側開了一槍……看衣服上燒焦的痕跡，對方距離很近，子彈洞穿，一直打進樹乾裡！事後現場被清理過，不確定對方是否受傷……”
“之後她這是……自殺了嗎？金屬條和四周刺入地上的羽毛，似乎是同一類材質……看血的噴濺痕跡，對方應該就在她對麵。”
“子彈似乎是麻醉彈，像是無路可逃了，是被抓住了嗎？”
“大概是吧……”
柯南怔怔看著兩個公安查驗屍體。
麻醉彈？
不，或許不是因為這個……
如果青楓真的想走，他不信青楓逃不掉！
可現在，她還是冰冷地躺在那裡了。
嗒——
輕微的有東西落地的聲音。
不等其他人留意到，‘嘭’一聲，白色煙霧彌漫開。
“誰？！”
“糟糕……”
旁邊的公安部成員屏息，但被撲克牌裡的撲克紛紛打中，因白霧之中看不清攻擊他們的是什麼，驚愕之下吸進煙霧，一個個倒地暈了過去。
柯南掩住口鼻，屏住呼吸，神色沉凝。
催眠瓦斯！
白霧之中，一道白色人影快速跑過，順手抱起青楓。
黑羽快鬥抱住人後，微微一愣。
不是吧，這種冰冷僵硬程度，確定人還活著？
回神後，繼續往白霧外跑，低聲喊道，“喂，小楓姐？小楓姐！”
青楓睜開眼，臨死那一刻，她站在中間，難以抉擇。
她是貪心的人，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她當然是兩者都要！
而後，漆黑中的意識出現了流傳陰陽魚，也多了很多陌生而散亂的知識。
黑羽快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青楓睜開眼的時候，他好像從那雙恢複成黑眸的眼睛裡，看到了黑白交織的光影，不過看到青楓睜眼，還是鬆了口氣，“怎麼樣？還好吧？”
青楓想出聲，卻發不出來，不過還是慢慢說了一句話。
黑羽快鬥看著口型，重複道，“你、覺、得……你還……可以……搶救一下……？不是吧，你就說這個……”
呯！
在黑羽快鬥衝出白霧、準備留個卡片裝逼時，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臉頰而過。
黑羽快鬥轉頭，就看到安室透抬槍指著他，慢慢走出來，目光帶著森然殺意，冷得可怕。
“放下她！”
悔恨真是最可怕的情緒，它會讓人喪失理智。
他前幾天一直在想，如果沒說那麼過份的話，青楓就不會離開那麼久了。
而今天他在想，如果沒讓她離開那麼久，那麼這段時間，是不是可以改變她的心意？
他還有話想跟她說，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小偷把她帶走！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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