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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最後沒有阻攔沈萊茵,而是也跟著她進了酒窖,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好像生怕她禍害了那些酒。

酒窖的環境非常講究,不僅要控製溫度、濕度、照明、震動,甚至包括酒窖的門也是要精心選擇的。酒窖內外溫度濕度相差大,門要選擇不易變形的材料。

這個酒窖顯然是請專門的人設計過的,沈萊茵走進來就有種走進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一排排實木酒架高低錯落地擺放著,非常有美感,每瓶酒都是橫置的。靠牆的地方還有個木質人字梯,很像西方電影裡在圖書館取書用的梯子。

就連見多識廣的寧肆都吹了聲口哨,感歎說:“這個酒窖裡真的有不少好酒,換個喜歡喝酒的來,要高興死。”

來這個世界的第一晚,沈萊茵曾進來過這個酒窖,當時她對酒一無所知,所以沒什麼感覺。

被趕出去的這三個月裡,她惡補了很多關注酒的知識,知道了波爾多一級名莊酒、勃艮第特級葡萄園葡萄酒、年份香檳等等。

現在再進酒窖,她有不一樣的感覺了。看著大大小小、包裝不一的酒,她有種走進銀行錢庫的感覺。

不怪沈震氣得要把她趕出家門了,換成是她,大概會被氣死,孩子動那樣的想法都不行,是要斷絕關係的。

沈萊茵看了看,這裡除了各種葡萄酒外,還有香檳。年份遠的近的都有,很多都不止一瓶。一眼望過去全是酒。

她花了一個月才記住了那瓶馬德拉酒的味道,現在還有這麼多,她之後怕是每天都要處於醉酒狀態了。

“這裡一共有多少種酒?”她問管家。

管家幽怨地說:“原來是107種,現在是105種。”

沈萊茵:“……”

少的兩種應該就是那瓶馬德拉酒,和被倒掉的那瓶了。

走到轉角,她看到了一個獨立的空酒架,問:“這該不會是……”

管家幽幽地說:“是被倒進泳池裡的那瓶香檳。”

這瓶酒單獨擺放在一個定製的酒架上,就像是整個酒窖的C位,沈萊茵覺得肯定不一樣。她不死心地問:“這個隻有一瓶嗎?”

“當然。”管家說,“這瓶香檳有個外號叫‘沉船寶藏’。”

聽到“沉船寶藏”四個字,沈萊茵心裡咯噔一下。根據她之前的了解,有這種外號說明酒很可能跟沉船有關,年份久遠。

管家繼續說:“這瓶酒是二十多年前小姐的祖父在一個拍賣會上以92萬拍下的,隻有一瓶。”

聽到價格,沈萊茵倒吸了一口氣:“這麼貴。”

管家給出一個“你現在懊惱是不是晚了點”的表情,繼續說:“‘沉船寶藏’之所以貴,是因為它背後的故事。1968年的時候,一個潛水員在海底發現了一艘沉沒的貨船,船上有一批1912年產的香檳,保存完好,一共800多瓶,然後被各個收藏家、高級酒店、餐廳買了過去。二十多年前的拍賣會上,小姐的祖父剛好碰到一瓶。”

聽完這個故事,沈萊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酒窖裡出來的。

回到房間裡,她往沙發上一癱:“小步,你說我還有機會完成任務嗎?”

“想再找一瓶這樣的香檳確實有點難。”

再找一瓶同款難,讓她在剩下不到七個月的時間裡記住那一百多瓶酒的味道也很難。沈萊茵歎了口氣:“我現在很想開一瓶十幾萬的紅酒來壓壓驚。”

寧肆好笑地說:“沈三口,你的酒量這麼差還想當個酒鬼嗎?”

沈萊茵幽幽地問:“彆的人工智能助手也會像你這樣給主人取外號嗎?”

“這叫愛稱。”寧肆逗她說,“還是,你更喜歡我叫你寶貝?”

沈萊茵:“……”

她怎麼好像又被調戲了。

算了,隨他吧。她都有點習慣了。

寧肆其實很想幫她,但是他被困在手機裡,能做的事情有限,品酒這件事他也幫不了她。

“或許有人還收藏著‘沉船寶藏’,你可以找人打聽看看。”

沈萊茵點了點頭。也隻有這樣了。

“至於那一百多種酒,讓你用喝,以你的酒量肯定是完成不了任務的,可以不喝。”

“不喝怎麼記住味道?”

“有的品酒師也是不喝的,含一口,然後吐掉。”寧肆之前沒說是因為這種方法更難,況且那時候沈萊茵隻有一瓶酒。可是現在她似乎隻能用這種辦法了。

“原來還可以這樣!”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下,沈萊茵拿起來看了看,是編輯月色發來的消息,明天要開始探店了。

沈萊茵回了個“好”。

雖然她已經回家了,但是答應的事總要完成的。

至於任務,隻能有一步看一步,儘力而為了。

沈萊茵很快打起了精神。

她去問管家要了份酒窖裡酒的名單和照片,回來開始做功課。她現在雖然不被允許喝,但她可以先把理論搞起來,弄清楚每個酒莊和葡萄的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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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萊茵被邀請去的是一家主打海鮮的餐廳。

餐廳的老板按她的要求找了位懂酒的人與她共進晚餐,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很斯文,叫楚正。

沈萊茵一問,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專業的品酒師。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寧肆見她這樣看著彆人,有點不爽,提醒說:“沈萊茵,收斂下你的目光。”

沈萊茵意識到自己可能確實太激動了,收斂了目光,詢問起了關於品酒師這個職業。

專業的品酒師腦中儲存了一萬多種味道。作為職業,他們平均每天要品嘗十種酒,而且喝一遍就能記住味道,可以通過色覺、視覺、嗅覺、味覺和分析推理來判斷。

“品酒竟然還要用到分析推理?”沈萊茵驚訝地問。

“當然。萊西小姐好像對品酒感興趣?”

沈萊茵點頭。是非常非常感興趣。

“隻是我的酒量特彆差,幾口就會醉的那種。”

楚正說:“好的品酒師是從不飲酒的。”

“喝一口,分辨,再吐掉?”

“沒錯。”

沈萊茵對這種方法一下子更有信心了。

等飯吃得差不多了,沈萊茵主動和楚正交換聯係方式,想下次約他一起品酒。

楚正抱歉地說:“因為職業關係,工作喝的酒太多,我私下裡其實不愛碰酒。”再喜歡的事,把它當成一件工作來做,也總有膩的時候。

“而且市麵上大部分的酒我都喝過了,品酒很難再有那種新鮮感。”

沈萊茵恨不得馬上進階成楚正這樣的品酒師。她問:“那比如1989年份的羅曼尼·康帝這種呢?”她隨口說了個昨天記住的酒窖裡的酒。

楚正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萊西會有這麼好的酒,還是1989年份的。

“當然可以。”雖然是每天都喝十幾種酒的品酒師,但也拒絕不了。

沈萊茵又讓他幫忙留意沉船寶藏香檳的消息。

楚正麵色古怪地看著沈萊茵,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他本以為她隻是個美食專欄作者,卻沒想到她收藏豐富,居然還打聽沉船寶藏。沉船寶藏現在少之又少,如果出現,一定是一百萬起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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