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裴時序不過是一個商戶而已,殺了便殺了,他對他們來說不過一隻螻蟻。
江華容根本不會在乎他是不是誰的兒子,誰的夫君。
日光斜斜的照進來,正滑過金簪,刺眼奪目。
江晚吟目光滑過那尖細銳利的簪尖,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一個抑製不住的念頭。
她應了一聲“好”,伸手握住緩緩地拿起簪子。
一低眉,她眼神落到的卻並不是盤好的鴉發上,反而往下,對準了江華容的脖頸。
那金簪打磨的極為光滑,簪尖也磨的極細,若是對準長姐的脖子直直地插下去,必會撲哧一聲,鮮血四濺,縱然伯府再護著她,顧氏本事再高,請了再好的大夫也必然回天乏力。
江晚吟環顧四周,長姐正一心梳妝,一會兒摸摸自己的發髻,一會兒又催促女使去熏衣,毫不設防。
幾個女使也被驅使的團團轉,完全沒留意她。
且她一向是個溫吞的性子,沒人會想到她此刻起了殺心。
她若是想殺長姐,沒有比此刻更好的時機了。
殺了她,殺了她便能為裴時序償命。
一命換一命,這是她應得的報應!
腦中的念頭不停的叫囂著,江晚吟被怒意驅使,緩緩舉起了金釵,閉了閉眼。
然她正要動手之際,江華容卻忽然叫了她一聲:“三妹妹,那封信你給你舅舅寄過去了吧?”
一提起舅舅,江晚吟手一鬆,金簪直直的墜了地。
她倏然回了神。
不行,她不是孤身一人,她還有個舅舅。
她的確可以讓長姐償命,但舅舅又該怎麼辦?勢必會被她拖累。
還有阿娘,她的骨灰已經接回來了,她不能半途而廢。
江華容一聽見動靜,立馬站了起來,再一看,釵上的南珠被摔了出來,立馬變了臉:“這樣大的南珠世所罕見,你、你……怎麼如此莽撞!”
江晚吟隻抿著唇不說話。
江華容頓時更氣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過是讓你幫忙佩一下金簪,你不願便罷了,何苦要毀了這簪子?”
“吹了風,我今日有些不適。”江晚吟微微偏了頭,克製住語氣。
本站網站:et:,,.